一道落雷符虽然没有击中鬼使,却也是他耳膜阵痛,胆战心惊。
不过此时他也清楚了,对方不过是筑基初期的境界,和他差得远,那道落雷,也不过是凭借符箓发出的。
“臭小子,看你还有多少符箓?拿命来!”
说着,鬼使右手捏个法诀,一个骷髅头从钵盂飞出,喷着黑气冲向江辰。
骷髅头速度极快,江辰全力挥剑格挡,也才堪堪改变它的方向,从他肩头擦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死!”
鬼使再捏法诀,拼着耗尽灵力,也要致对方于死地。
“轰隆!”
又一道落雷劈下。
“还有?”
鬼使大惊之下,只得撤掉法诀,全力闪避,总算是隔了一分,勉强躲过,只是身形已显出狼狈。
“轰隆!”
他还来不及兴奋,又一道落雷。
“王八蛋,你到底有多少落雷符?”
鬼使恼羞成怒,边躲边骂。
不过连续全力躲避,加上催动钵盂,他的灵力也消耗了不少,动作稍稍迟缓了一点,左臂被落雷集中,发出一声惨叫。
雷电对鬼修的伤害比对其他修士大得多,他只觉得左臂几乎丧失知觉,一股焦烂的糊臭味钻进鼻孔。
此时他无法再保留任何实力,只能尽快干掉对方,才有机会疗伤,否则,手臂上的雷电之力会对他造成持续伤害。
一边闪避游走,鬼使一边张开大口,吐出一个红色珠子。
“冤魂血珠,听我号令,十万冤魂,取尔性命!”
鬼使念念有词,脚下仍是不断移动,防止江辰再度使出落雷符。
数道血气从血珠中散出,方圆数百米瞬间变成一片血海。
江辰只感到身体不断下沉,脚下传来强大的拉力,试图把他拉入无边血海。
落雷!落雷!落雷!
一把抓出三张落雷符,江辰一口气全部扔了出去。
三道雷电,狠狠地向鬼使劈去。
“你特么是卖符箓的吗?”
鬼使气得跳脚,三道雷电封住他的去路,只得停住脚步,往回逃窜,只是腿上,又挨了一记雷击。
轰,轰,轰。
又是三道落雷从天而降。
鬼使几乎绝望,他的灵力正在被冤魂血珠不断抽掉,已经快要见底,但若是收回血珠,困不住江辰,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他只得咬牙继续催动血珠,希望能在雷电落下之前干掉江辰。
但哪里还来得及?三道雷电,全部击中鬼使。
此时的他,全身如同焦炭,衣服烧得精光,手臂、腿上焦黑的腐肉之中露出一节节白骨,再也无法催动冤魂血珠。
“别急,还有很多!”
江辰四周恢复正常,笑着又拿出一摞落雷符。
落雷符是低阶符箓中比较难以制作的,他昨天为了练习,花了几十张落雷符,没想到这么快就排上了用场。
“你特么不讲武德!”
鬼使感到体内的雷电之力正在不断向他的气海汇聚,迟早会让他爆体而亡,心中懊悔万分,不该为了出风头抢这个任务。
毕竟是四大剑派中传承万年的九真剑派,鬼知道门内有多少怪物。
不对,是连鬼都不知道。
“手下留情,我投降!”
鬼使看着江辰手中的那一摞符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几乎是哭着哀求。
“对不起,不接受。”
江辰又打出三张落雷符。
轰,轰,轰。
鬼使被劈得呆立在原地,眼神呆滞,委屈万分。
“老子说了投降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堂堂鬼使,碎成无数碳渣。
“终于干掉了,筑基后期,真是不容易。”
江辰总算长舒一口气,他哪里敢接受鬼使投降,要不是落雷符管够,今天死的就是自己。
顾不得调理休息,他跑到殷老大身边,一把摘下他腰间的储物袋,又在他身上搜寻了一番,可惜没什么发现。
“这是……”
一打开储物袋,几个精致的药盒便映入江辰眼帘。
熟悉的标志,这是丰宝堂的专用药盒。
“怎么他也在丰宝堂买了东西?”
江辰好奇地取出一个药盒,打开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盒子里装的正是他卖给丰宝堂的那株七心草。
他急忙有打开另外两个药盒,里面果然是绒木海棠和白蓝翠雀花。
“也是你活该了。”
江辰厌恶地踢了一脚死得不能再死的殷老大,又走向那堆碳渣。
可惜,落雷符已经将鬼使和他的储物袋一起变成了碳基无生命体。
“也罢,这家伙邪性得很,谁知道他储物袋里有什么邪物。”
江辰忽然想到丹丹,这两个家伙分明是在等绑架丹丹的人,自己应该回去报信。
但回去该怎么说?谁会信呢?
即使有人信,他又怎么解释自己一个杂役弟子私逃出谷的事实?
真是令人头大。
江辰不由得一阵头疼。
“嘿嘿,小子,大晚上在这里干嘛?”
江辰一阵心惊,抬起头才发现一个干巴老头儿正站在身前两三米处。
“你是谁?”
江辰心脏狂跳,此人能够神出鬼没地出现,他却丝毫没有发现,这修为肯定比殷老大和鬼使还要高出不少。
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老头竟也没有任何气息显露,就和普通老者一样。
“难道他也有天尊宝纱?”
再看那老头儿,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他身材瘦小,满脸皱纹,只是一双耳朵硕大无比,看起来很不协调,甚至有些可笑。
但江辰可不敢有丝毫轻视,凝神静气,尽量放松地问道:“敢问老丈何人?”
“嘿嘿,说话倒像读过几年书的,”老人背着手,走了两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碳渣,笑呵呵地道,“你杀的?”
“是的,”江辰并不隐瞒,他知道也瞒不住。
“看不出来,筑基初期的修为,竟能连杀两个筑基后期,居然连伤都没有,你有些手段。”
“侥幸而已,若无事,小子告退。”
江辰不想多待,此人太过诡异,虽然感受不到杀意,但同样感受不到气息,敌我难辨,他还是先回药谷看看丹丹要紧。
“你很急吗?”
老人并没有让江辰走的意思,一双小眼睛,把江辰从头到脚扫了几眼,注意到他腰间那个葫芦,指着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酒。”
“你有酒?”
老人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