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极小的一滴生命之水,效果也是令人咂舌的。
王山直觉得一股雄浑的生命之力在从口腔蔓延到丹田,从体内眼神到体表,喷溅的血柱几乎瞬间停止,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恢复了血色,从地上一跃而起,神情却还是有些恍惚。
“龙头,你的脸!”
一名头领吃惊地指着王山的面颊。
王山伸手一摸,发现脸上那道跟随他几十年的陈年老疤居然也浅了不少。
“一招杀人,一念活人,还附带美容效果,这到底是什么人?”
王山心中如骇浪一般,难以平静,对着江辰深深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话一出口,又觉得十分怪异,明明是对方把自己重伤的吧。
“坐下吧,你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江辰笑道,“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前辈只管吩咐,金龙会唯前辈马首是瞻”王山哪里还有胆量和对方谈什么条件,只要对方不动手,他就谢天谢地了。
更何况,对方现在看来也要灭掉银狼,那岂不是正和他意?
“我不会干预你们的发展,只要在需要的时候你们全力为我办事,而且,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江辰说着,手掌一翻,一枚丹药飞向王山。
“七品丹药?!”
认出丹药,王山激动不已。
他们都是散修佣兵出身,虽然挣下这么一大份家业,但也只是俗世财物,对于修炼资源,他们一直都是短缺的。
“好了,你们的时间不多,我要你们在明天天亮之前,把狼头的首级带到这里来。”
“明天?可是前辈,我们还……”王山的惊喜被江辰的话吓到九霄云外,连忙说道。
“还不知道狼头的藏身之处?还不知道怎么突破禁制?”江辰仿佛未卜先知。
“前辈明鉴。”王山略加思索,便知道江辰肯定已经有了办法。
“狼头有三处可能的藏身地点:十里坡、老爷庙、西街坊,都有禁制保护。”
“前辈怎么知道?”王山背上不觉汗出,他们查了那么久,查到十来个可疑地点,一个也不能确认。
“你不需要知道,今天晚上,你们带上最得力的人手,同时攻击这三个地方。”
“禁制怎么办?”这也是王山最头疼的。
“好办,用这个。”
江辰手一晃,一摞符箓出现在手中。
“这是初阶破阵符,你们每队人带四张,对付三级禁制足够用了。”
“是。”王山接过符箓,心中大定。
“记住,我不要一个活口。”
“前辈放心,”嘴上这样说着,王山心中仍是一凛,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狠辣,没想到这位更是赶尽杀绝之辈。
“前辈可要亲临?”卫登开口道,如果这位能亲自压阵,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我见不得血,就不去了。”
江辰说得是实话,要不是掩月帽能过滤血腥气,他一刻也不想多在这房间里待。
王山和头领们都是一头黑线,但也不敢说什么。
“选最得力、最可靠的人,黄昏集合,天黑行动。”
王山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对众头领吩咐道。
……
十里坡在云州城外,这里有一座大宅子,属于本地财主张有财。
不过张有财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这幢宅子了。
因为他死了。
和他全家七十六口一起死的。
现在这里属于银狼。
月亮悄悄地升了上来。
在禁制的遮掩下,张家大宅看起来非常平静。
“轰,轰……”
几声闷响,笼罩大宅的禁制在一阵摇晃之后彻底湮灭。
“敌袭!敌袭!”
守卫大宅的银狼护卫大声呼喊,惊慌失措。
头狼布置的禁制居然在一击之下湮灭,这是他们从没想过的。
“杀!”
王山手一挥,带着几十名金龙会双花猛士冲进了大宅。
在人数上,他们占据绝对优势。
因为银狼根本想不到他们的禁制会被攻破,虽然守卫都是精锐,但也只有区区十多人。
刀光闪烁,鲜血飞扬,一颗颗人头飞上天,落下地。
片刻之后,守卫全灭。
只剩下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龙头王山活动了一下肩膀,挥刀指挥众人保卫了那间房。
虽然不知道江辰给他服用的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了提升,早已有些磨灭的豪情重又在他心头燃起。
“雷闯,滚出来受死。”
银狼的头狼雷闯,早年间王山倒是和他打过一两次交道,不过那时并没有动手,所以他也不知道雷闯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到底是让你们找来了。”
一声轻笑过后,一个年轻人走出房间。
他生得颇为俊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会把它当做俗世的读书人。
“忍了你两年,该了断了。”
作为龙头,王山不是多话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对方,再对银狼犁庭扫穴,就是他的打算。
两柄黑铁短刀握在他手中,月光虽然明亮,刀却没有反光,悄无声息地刺向雷闯。
他早已感受过对方的气息,只是炼气十二层,饶是如此,所谓料敌从宽,他的的杀招没有任何保留。
“真以为我就靠一个禁制吗?来得好。”
随着雷闯轻蔑的声音,王山的刀仿佛碰到一层钢板一样,定在半途,离雷闯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向前一分。
“还有禁制?”
王山有些意外,但并不惊慌,他储物袋里,还放着一张破阵符呢。
可还没等他取出破阵符,雷闯再度轻蔑地道:“金龙会,全是废物,你以为这仅仅是禁制吗?让你们看看眼。”
“轰隆”一声,数道金光从地面升起,组成一道灿烂的光网。
惨叫声不绝于耳,刹那之间,光网中的金龙会精锐死伤惨重,残肢、尸体布满院子。
“阵法?你就是阵法师!”
王山到底是筑基初期修为,虽然也被光网笼罩,但凭着多年历练出对危险的敏感和自己的修为,虽然身受重伤,但总归逃得一条性命,捂着伤口,爆退数十米,远远地,惊骇地望着雷闯。
“才知道吗?蠢货,这里还有不少阵法,比如,你脚下。”
雷闯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王山,手中捏出一个印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