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落给叶鸾斟了一杯茶，边递到她手边边说：“阿鸾，多谢你嫁给渊儿，还一直照顾着他，否则，他也没有今天。”

阿鸾摇头：“其实……殿下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不小心撞了脑袋，才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云青落闻言一滞，“原来如此。”

叶鸾其实对云太妃没有太大好感，虽然她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但她总记得成亲那一日，云太妃对她交代了一句，让她好好照顾赵延渊，便再也没有来宅子里看过他们了。

叶鸾觉得，她是丢了自己的儿子。

云青落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不是一个好母亲。”

叶鸾沉默。

“其实我不是故意对你们不闻不问，而是那个时候我病了，真的没办法再照顾渊儿，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值得托付，可我确实是没有一点儿办法了。你们成亲之后，我便一直缠绵病榻，我以为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她眼中依然犹如一波平静的碧潭，对叶鸾笑笑，“还好我挺过来了，否则真的看不到现在的渊儿。”

叶鸾听完她说的，愣了一下，原来一直是她误会云太妃了。

“母妃，那这些事你有告诉殿下吗？”

云太妃摇摇头：“他都已经失忆了，说这些恐怕也没什么意义。能看到他现在好好的，我已经心满意足。”

叶鸾替她觉得难过：“可你毕竟是他的母亲啊，抚育了他那么多年，我知道殿下从小是个痴儿，你将他带大一定是极不容易的。母妃，若是我能说服他的话，一定和殿下一起去见您。”

云太妃笑了笑，“都好。不过，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什么话？”

“如今渊儿卷入了权势的斗争，也代表往后你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云太妃握住叶鸾的手，“也许你现在还感觉不到，可同湘王抗衡，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鸾不太懂这些，只好茫然地看着她。

云太妃默了片刻，才又说：“我想表达的是……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渊儿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死路一条。你，确定要留在他身边吗？”

叶鸾这次听明白了。

她垂了垂眸想着什么，随后扬起睫毛，点头说：“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殿下身边。”

因为她现在已经有赵延渊的“孩子”了。

云太妃望着她坚定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轻笑道：“看来渊儿没有娶错人。”

“母妃，其实我……”叶鸾准备告诉她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想了想还是没说。

万一到时候这个孩子四肢不全，云太妃该有多失望。

“怎么了？”云太妃诧异地看向欲言又止的叶鸾。

叶鸾摇了摇头，“没什么。母妃，我们今日先聊到这里吧，我还有两个朋友在天桥那里等我。”

云青落道：“那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在外待久了，我容易头痛。”

叶鸾起身，“母妃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我先走了。”

云青落送她下了画舫，望着她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眸光愈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