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
顾浅大喝一声,抓住光魂丢进白光里。
随着顾浅的精神力逐渐虚脱那笼罩在眼前的光雾渐渐散去,慢慢呈现出加入魂灵的梖珸(beiwu,一声)剑,原本纯白的梖珸剑在加入魂灵后,变成了红白相间。
“铮铮”
剑体忽然发出声响,那红色也开始泛滥大有将白色吞噬的架势。顾浅微皱眉头,抬手将无名指指尖咬破挤出一滴鲜血滴在躁动的剑体上,那欲造反的剑灵瞬间变得安分。
顾浅见状松了口气,一副欣慰样子道:“算你家伙还算识趣,否则我会让你再次尝试死亡的感觉!”
说完顾浅不忘威胁道,见剑体彻底安分下来,表情终于放松笑着说道:“这才乖嘛!放心,只要你安分听话,本道自然不会找你麻烦,还会把你亲自交给你的主人的。乖!”
说着一副老母亲的模样抚摸着梖珸剑,谁知手还没碰上去,那梖珸剑“咻”的一声飞起,同时还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哼,你这个老巫婆,休想玷污本少主的身体,我可是要为主子守身如玉的。”
顾浅听了直呼恶心,翻了个白眼嫌弃回道:“你不乐意,我还不屑呢!哼,又不是没摸过,刚刚把你融进剑里时我早摸了个遍了,切。多稀罕似的。”
说完又给了梖珸剑一个大大的白眼,气的梖珸剑灵咬牙切齿道:“不知羞耻!”
顾浅无所谓回敬道:“谢谢夸奖!”
梖珸剑灵这下直接被顾浅不要脸的压子气的说不出话,几息过后顾浅冷哼一声接着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哼。魔刹!”
“干嘛?”
梖珸剑灵没好气的应了声。
顾浅又变成一副嫌弃的模样,抬手在空中挥了下,冥芜的身体出现在她手中,二话不说往魔刹丢去,摆手道:“带着你最最亲爱的主子赶紧回去,免得碍我的眼。”
魔刹看到冥芜出现那刻,呆了下,但因为他现在是剑体,所以看不出任何表情,可剑体上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还未从重逢中回神,顾浅就很粗鲁的将人丢了过来,魔刹赶紧放平以剑体平面拖住冥芜。
道:“老巫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帮了我和主子,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所以你赶快把我的禁制解开!”
顾浅听到魔刹的话开始还很气愤,直到魔刹说完,顾浅才想起自己在魔刹身上下的禁制,再看魔刹一个剑形怎么将昏迷的冥芜带走?
顾浅愣了下佯装怒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魔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见老巫婆顾浅又变成大度的模样接着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主子面上,我暂且绕过你这次,赶紧回去吧,省的我看着心烦。”
说完后,一摆手魔刹和冥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是在冥阎阁冥芜的房间里。
魔刹看着自己还是剑形的模样又吐槽起顾浅来:“这老巫婆,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哼,等主子醒来帮我解除禁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浅将人送走后顺带也将空间撤了,一脸疲惫的准备下山,手上的灼热又开始了,疼的她停住了脚步握着手腕。
奇怪的是她一停下脚步,手就不疼了。顾浅试探性的走了一步,疼痛又开始了,猜想着自己的猜想,转身往回走,果然往里面走,手不疼,一转身出门就开始疼。
顾浅凝视着手上的印记思索着对策,刚刚已经花费大量精力的她现在思绪有些混乱,在她摇摇欲坠时身体里出现一个声音:“阿红,别闹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声音一出,顾浅昏睡的想法瞬间消散,立刻运用灵力探查四周,却没有查出任何异样,忽然心里冒出个想法:该不会自己精分了吧?
这想法刚升起,顾浅立刻打了个冷颤,赶紧摇头将这恐怖的想法散去,此时的她再看这九天塔,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侵蚀而来,惊吓的她飞似的跑出九天塔。
这次手上的疼痛没有出现,但已经被自己吓住的顾浅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现在的她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她逃也似的跑到了半腰中的竹苑门口,准备推开远门进去,身上又传来不适,恐惧的心理瞬间被代替。
察觉不对劲的她立刻换了副警惕的神情,身上的气息顷刻变化,生人勿近的气场顿时散开,闭眸用灵力探索刚刚的不适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
结界?不是!
灵力躁乱?不是!
九天塔!
顾浅猛的睁眼朝九天塔看去,转念一想,自己刚从那里出来,要有什么不对早知道了,也不会等自己走这么远了才出现,顾浅又想了好几个猜测都被排除了。
“噗”
忽然一口鲜血就从顾浅口中呕出,不适的感觉瞬间集聚在心脏间,仿若刀刺般剧烈疼痛起来。身上的灵力突然多了许多,顾浅疑惑的思绪忽然清明。
喃喃道:“这感觉就好像曾经下在谁身上的禁制突然被强行解开导致的反噬,而且还是用灵力叠加的禁制;禁制一解,灵力就自动回到施法者身上。
可我根本就不记得对谁下过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制呀?”
顾浅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种禁制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施法者都会收到反噬,只是程度的大小。
身上的剧痛开始变为万蚁啃食之痛,顾浅嘴角的血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冒,尽管如此疼痛,顾浅愣是一声没坑,只是实在忍不住哼了几声。
一盏茶过后,疼痛又变成千刀万剐之痛。顾浅已经疼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跑出,面色也越发的苍白,慢慢的,泪水和头上的汗珠混合在一起落在地上的鲜血中,最后顾浅是被硬生生的疼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顾浅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看来看周围的摆设,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正奇怪是谁把自己带回房间时,又发现这房间有些不对。
听到外面的声音,顾浅起身跑到门口欲看个究竟,门就被打开了,一位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子走了进来,穿过自己的身体走到床边,紧接着盘腿而坐。
“以吾之三成灵力,吾之心头血,借灵之契立下此术。”
顾浅才从自己只是一介魂体中回神耳边就传来清脆的声音,脱口道:“这不就是那禁忌的禁制吗?”
回头就见说话人已经取出灵力和心血混合在一起后快速变成一个结阵,随着阵法的形成,女子接着道:“以钻心之痛为代价叠加束约:落下此阵者将抹去记忆情感,永不得恢复直至禁制解除。若阵被销毁施法者必遭万蚁啃食、千刀万剐之痛。”
顾浅听言联想到自己刚才所遭的罪,顿时失去理智的冲了上去想阻止却扑了空,画面瞬间变化,那结下这禁制的人出现在一堆尸体旁,手中是那损人的禁制结印。
顾浅连忙跑了过去,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啊!”
可惜顾浅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禁制种下,穿过身体的顾浅回头看了眼那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垂眸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人。
惊讶的让她再次睁大了双眼。
这不是真的,怎么会是楚旻朝和杜汐月两人呢?
沉浸在惊愕中的顾浅没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象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
等她回神抬头发现景象不见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女子正是十年前的你,是你自己创造出这禁制,也是你亲手给他们种下的。”
顾浅怒吼道:“不是,不是我!”
回头看到身后似笑非笑的鹿溟,顾浅刚还理智的气势荡然无存,无力的解释说道:“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想是为了说服鹿溟也是为了说服自己顾浅自我欺骗肯定道:“对,肯定是你搞错了,那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鹿溟点点头道:“那的确不是现在的你,但却是十年后的你。”
说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着顾浅。
顾浅听到鹿溟上半句明显松了口气,但当鹿溟说完下半句神情又变得惊恐,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怒吼反驳道:“你骗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就是我。”
鹿溟缓步来到顾浅面前抬手在她眉间轻点了下,道:“证据不就在这!”
顾浅听言退后几步,手摸着额间,目光落在手心中,那清晰无比的黑红印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心中,如昙花一现般又消失不见,同时脑海中也多出了一些不存在的记忆。
鹿溟又道:“这禁制除了你这个创造者就没有人会,也没人知晓。你说,如果不是你,你有怎么会知道此禁制的存在呢?”
这番话宛如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讲顾浅压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怎么会做这样亏损的事呢?什么十年后,不是......骗人...的吗....”
顾浅说到十年后时猛然清醒,以至于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笑声,眼神变得冰冷严肃的看向鹿溟。
鹿溟嘲讽道:“终于抓住重点了?”
顾浅微皱眉头表示自己的不爽,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卖关子,好想揍他。
鹿溟好似看穿她的心思,表情变为难得的冷漠道:“等再过段时间,你想揍的只会是自己。”
“??????”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现在的你只是十年前的你。”
说完,鹿溟的身影渐渐消散直至消失。
顾浅立刻跑去鹿溟站的位置,往四周嘶吼道:“鹿溟,你给我出来,鹿溟,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他现在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你就别揪着他不放了。”
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浅回头看向声源处,是一个男子,头上还有两个狐狸耳朵,那面相和夜安棱有着五分相似,但更多的是与自己相像。
顾浅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夜安棱的爹地?”
对方点头回应。
看着和自己长得像的男子,顾浅心中有种自己睡了自己的感觉,光想想就觉得膈应,抖了下冷声道:
“你来干嘛?还有,为啥你们都和我长的一摸一样?”
那男子淡淡道:“我差点忘了鹿溟那家伙出现会夺去你的部分记忆。不过,这不重要。”
“啊?”
顾浅又惊又疑惑的看着男子,嘀咕道:“这还不重要?”
男子点头回道:“嗯,我来是告诉你,夜安棱我要带走了。”
顾浅彻底冷脸道:“原因?”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