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师傅,你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那小崽崽怎么可能想我,它不反咬我一口就算不错了。哼,还想我,怕是想我死。”
说完,冥芜还给了顾浅个白眼。
顾浅莫名被怼了下,偏还不能反驳,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冥芜见顾浅不反驳故意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顾浅看,盯的顾浅浑身不自在,但也不知道说啥,只能用眼神飘忽不定来表示自己的局促,一时间四周静的只剩下金若伶的呼吸声。
终于,在顾浅尬的脚趾都快把鞋磨个洞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前来送饭的婢女。
冥芜看着顾浅那终于见到救星的神情不免觉得好笑,嘿,那么巧被一个小婢女看见了,出去的时候还见冥芜一脸柔情的给顾浅夹菜,眼神那叫一个温柔,不禁联想到金凤大人和红凤大人说的话:那顾浅又来勾引我家主子了,也不知给我家主子下了什么**药,那么护着她。
于是,冥阎阁又有了个新八卦:主子终于被人拐走了。
不过也有少部分人因对顾浅的偏见从而不喜,但对此他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讨论。
而我们当事人顾浅和冥芜正在房间里吃着饭菜,若无旁人的聊着闲话,仿若刚才的尴尬没发生过,把在别人眼里的暧昧情愫进行到底,所以更不会去关心自己被别人传成了什么样,说不定她两知道了还会推波助澜一把,没别的就是玩儿。
“哇,好香啊!”
金若伶睡的半梦半醒的被饿醒了,一股饭香味扑鼻而来,诱的他不禁感叹了句。
接着又再次嗅了嗅,确定真的是饭菜香味,蹭的声从软塌上跳起腾腾跑到饭桌前,自来熟的拿过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见顾浅和冥芜不吃,还招呼他们:“别客气,快吃啊!”
冥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端着碗不确定的眼神朝顾浅看了看:你徒弟?
顾浅看了眼金若伶很想不承认但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冥芜再次看了眼金若伶又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顾浅:你就没先让他吃饭?
顾浅再次老实的摇摇头,抬手比划了下:这不,我刚捡到就奔你这来了嘛!
冥芜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再想到之前顾浅的所作所为,直接拍桌怒起:“顾浅,你真把我这当饭馆托儿所吗?”
顾浅被冥芜突然变脸吓得身子颤了下,宛如受惊的小白兔,眼泪汪汪的看着冥芜委屈道:“那......你是要赶我走吗?阿冥~”
“我......哼!”
看到顾浅那委屈呆萌的模样,冥芜实在是说不出狠话来,只能大力的甩袖扭过头生着闷气。
一边的金若伶虽然被吓了下,但还是继续吃着自己的饭,目光时不时的看了看顾浅,又看了看冥芜,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
看着看着眼睛咕噜的转了几圈,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嘿嘿的笑着。
顾浅不知道金若伶在想什么但那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那笑容越看越猥琐。
顺手就一巴掌拍过去,厉声道“想啥呢?快点吃,别忘了你还没告诉本道你的来历以及为何本道就成了你的师傅?”
金若伶被这一拍差点咽到,干咳几声弱弱回答:
“咳咳,知道了。”
说完又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咽下最后一口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搓了搓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却已是幅眼泪汪汪的神色,抽泣道:“呜呜·~”
顾浅见他光哭不说话,猜到他或许有些顾及,抬起衣袖一挥在房间里布下隔音结界,说:“她是你三师姐,没事。你就大胆老老实实的说吧!”
金若伶将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又看了看冥芜,终于下定决心般深呼吸一大口缓缓吐出浊气后,神情立马变换,身子也瞬间挺直,一股皇家的专属气质在此时显现出来,冷若冰霜的面容竟让顾浅觉得有些惊艳。
金若伶不知道顾浅怎么想的,只是自顾自的扒开里衣从里面掏出一枚小块的月牙石并从脖子上取下,起身跪在顾浅面前,双手棒过月牙石递给顾浅,并问道:“道人可还记得此物?”
顾浅看着那熟悉的月牙石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刚做完任务从西风国圣地出来,那天好像是难得一遇的‘天狗食月’。
-————二十年前,西风国圣地外
顾浅刚做完任务出来就感觉周围空气有些阴凉,直觉告诉她不对劲,连忙掐指算了下,越算越觉得不对劲,抬头间那挂在空中的太阳越来越小,形状也在渐渐变化着:半个月亮、小船、香蕉、镰刀;最终那仅剩的光亮还是被黑暗完全吞噬。
人们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这时顾浅感觉她的心神居然开始有点动荡不稳。
“轰。”
抬眸间天边直射下一道白色光芒,直冲顾浅而来,跟随其后的还有三道神级冰雷。
“娘嘞个腿咧,老娘我就是一路过,靠!”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着,但顾浅手里还是很迅速的结起屏障结界甩了出去。
不一会儿,西风国的大将军和一众士兵赶了过来,当看到只出现在圣坛正中墙壁上挂着的画像里那位传说的大人,竟然活生生的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还使用着他们不曾见过的术法。
全都愣住了!
“砰”
金蓝的结印撞上那来势汹汹的冰雷发出巨大的声响,并在半空碎裂出美丽又伤人的细小冰刺,才赶来的将军与士兵这才从震惊于顾浅的突然出现中回过神来,突如而来的冰刺顿时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就算顾浅连忙甩了屏障结界过去,有些人还是被冰刺刺中直接变成冰雕。
顾浅右眼皮从刚才开始一直跳就没停过,见有人受伤心里不免烦躁起来,脸色又沉了几分,直接唤出命剑:“翡溟!”
这边破空长啸来的翡溟直接就击溃一道冰雷还用自身剑气将碎裂的冰刺化为冰尘。
那边顾浅也用自己灵力将被冰刺变成的冰雕人救治出来。
这时那最后一道冰雷包裹着那道刺眼的光芒直奔圣地而去,顾浅只想着不是冲自己来的就行,却没想到有个人直接冲了过去,最后自然是人被冻成大冰雕,圣地也被冻成冰殿,顾浅也只来的及救下那人,至于圣地则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随着黑暗慢慢褪去,光明再次出现,一切似乎终于结束,只是那束白色光芒消失,留下一颗小型的月牙石悬在半空中。
“师傅,师傅”
顾浅的回忆突然被打断,眼神有些恍惚,轻声问:“怎么了??”
冥芜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跪半天了,就等着你说话呢?”
“啊?哦哦哦,一时走神了。嘿嘿。”
顾浅日常打哈哈说道,然后将月牙石接过,继续道:“这石头和你拜我为师有关系?”
这下换金若伶郁闷了,声音也有点大,说:“道人忘了当日这石头无端飞入母后身体里,你说让若伶成年后就来找你拜师学艺。”
有吗?
顾浅仔细回忆了一番:
当日,这月牙石刚显身自己还没看个明白它就飞走了,连忙去追,却见它已经钻入当朝皇后的身体里,不知是好是坏的她只能施法在当夜托梦,并告诉他们这一切是因果循环,只是别人的因勿报在了他们身上,为了弥补他们,特赐一神石,但那神石需在怀孕女子中滋养,直到胎儿落地才会出现。
顾浅使劲想了想自己也没说收徒啊?
“日后拿着这枚月石去往无尽山找一位无尽道人,她可实现你们一个愿望。”
自己当日就是这么说的呀,后来她倒是等了好几年,也不见人来,这件事也被抛在脑后了,都快忘了,直到今日才突然想起。
金若伶见顾浅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抱着顾浅大腿豪毫不顾面的哭喊道:“师傅,你不能不要我啊,若伶已经没有家了,若伶只有你了,师傅~呜呜。”
顾浅摸着金若伶的头说道:“你.....你家怎么了?”
“呜呜,王叔举兵叛乱,父皇母后被囚禁,后来从小带大若伶的嬷嬷死命相护下才得以逃脱,一路上若伶谨记母后说的话,要是出事了就带着这块月牙石来无尽山找一位无尽道人。若伶之所以认得道人,也是小时候无意看到过道人的画像。呜呜,若伶只想拜道人为师,不想要什么愿望。呜呜~师傅,你不能不要我啊!你得说话算数啊!”
顾浅被这一哭一闹的乱了思绪,转念一想,既然那愿望就是拜师的话,也不是不行。于是:“行了,你先起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金若伶听言破涕而笑,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嘿嘿傻笑着。
顾浅看了看金若伶那副小脏猫的模样再看那身衣服,自己当时是怎么抱着她的,目光顿时放在冥芜身上,正填饱肚子的冥芜猜到她要干嘛,眼神示意顾浅往后面看:碎一地的木板,和那木板上残留的水印。
顾浅这才回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弄坏了人家的浴桶,打着赔笑的拉着金若伶就要走,被冥芜立马出声叫住:“师傅,这是要走了吗?”
“我,我,我去给你买桶。”
说完拉着金若伶就开跑,没想到冥芜早就料到,先她一步拉住金若伶,并嘱咐道:“要镶金边的,还要上好的红楠木制作的,尺寸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师傅记住了吗?”
顾浅听着内心在滴血,但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谁叫自己弄坏了人家的桶呢!哎造孽呀!
看到顾浅那又气又无奈的背影冥芜直接笑出声,一直到吩咐侍女带金若伶下去洗漱换洗,那笑容一直挂着。
于是冥阎阁又传出一则八卦:主子和顾浅洗鸳鸯浴太激烈把桶给弄坏了,最后顾浅还去花重金买了一个特别结实的浴桶,逢人就问结实吗?
后来红凤还提醒冥芜节制点,注意身体,看到顾浅就是瞪眼过去,还说了句:狐狸精。
两人对此那就四个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