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禀二皇子,刚才确实看到公主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至于为什么见不到,可能是公主在前面,走的太快了...。”
那个护卫看着杀气腾腾地二皇子,有些颤颤巍巍地回禀。在宫中这么久,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二皇子的脾气秉性的,今天自己一旦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妥,很有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走得太快了?她一个女子能走的多快。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你这是把本皇子当成傻子了来糊弄吗?”余昱赫怒气冲冲地接连又踹了那个护卫好几下。
终于觉得稍微解气以后,才没有继续踹人,但还是语气不善,“继续给我去找。”
“是,是。”那个护卫如同得了大赦一般,赶紧起身,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面去找人去了。
“你们也去找。今天必须找到。不然,提头来见。”余昱赫又给身边的人下了命令,他身边的人都领命,分散着去各个地方找人了。
因为把人都调开了,所以当似乎有一个人影从他身边闪过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奇怪。那个背影与女孩离开时穿的衣服的样子有些相似,他记得清楚。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是不是幻觉。
不过,确实一时间也得不到什么消息,所以余昱赫想了想,还是跟着刚刚那个影子的方向打算过去瞧瞧。
眼前又是一道影子晃过,这下子他终于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南渝公主离开时穿的衣服。
“真是一群废物。”他低骂了一声,可是心里面却是有些美滋滋的。
这个地方如此偏僻,女孩对于皇宫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他是不是...。
想到这里,他就对着前面的那个停下来的背影,轻声开口,“公主,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咳,这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北渝皇宫吧,我看公主今天心情似乎不是特别好,正好,本皇子也有些烦躁,可以与公主一起,解解闷也好啊。”
余昱赫说着,朝着女子那个方向走去,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女孩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心里面越来越高兴,看来这个南渝公主也是在意自己的,不然怎么不直接拒绝自己啊。
他心里面刚这样子想着,一时没有在意,忽地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然后一个不稳,他就径直朝着前面仰去。
“扑——”
“救命,啊,救...救命。”
不间断的声音从水池里面传来,余昱赫并不会游泳,他刚才只想着怎么去与公主搭话,完全忘记了这边靠近御花园的花池。
现在他不小心掉进池塘里面,一心想着朝岸边呼救,可是岸边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人。似乎刚才看到的那一道影子都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御花园的另外一边,洛念倾穿着丫鬟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在这边四处张望着。她刚才本来打算自己亲自去“钓鱼”,然后收拾一下那个家伙的,但是三思并不同意。
所以最后与三思商量了一下,两个人便换了衣服。由三思代替自己去教训一个那个偷窥狂。至于她嘛,唉,就暂时先在这边等着。
她刚才确实是在原地等着的,可是因为听到那边有些动静,那些护卫似乎是在搜索自己,不用想,肯定是那个人命令的。
所以为了不被这些人发现,她便小心地离开了那个地方,等到终于摆脱掉那一帮人以后,她这才停了下来。
但是现在,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四处全部都是林子。呃,她需要承认,她目前吧,应该是已经迷路了。
因为刚才离开的突然,所以她只顾着躲开那一群搜索自己的人,就没有在意自己具体走的路是怎么样的。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去,只是看着前面似乎是有些亮光,她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希冀,朝着那个方向悄悄地走了过去。
越来越靠近灯光处,洛念倾的脚步就越来越缓,只是,零星的还是有些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主子,太子殿下最近一直都在准备国子监里面的考试,学业上面倒是用功,只是...”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太监,在很恭敬地给一个人汇报什么。
那个太监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那个男子忽然出了声,“只是什么。”
仅仅四个字,洛念倾却觉得耳朵一麻。这个人的声音还真是浑厚儒静,听起来便让人觉得此人还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太监也是一个哆嗦,立马回答,“只是,太子...一直都在试图与御王打好关系。”
“御王。”
洛念倾本来还觉得自己这般偷听人家讲话似乎不太好,刚刚打算再偷摸摸离开,可是却忽然听到那两个人说到了御王。
御王是谁,她再清楚不过。哥哥,洛千御,字子墨。不过,在北渝,其他人并不知晓哥哥的字号,所以一直都是以原名相称。哥哥也因此被北渝余帝赐名讳御王。
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是在说哥哥吗?洛念倾停下打算离开的步子,而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是。太子说,御王殿下一直与二皇子不和盘,如果他可以拉拢太子,可以借助御王打压二皇子。
另外,陛下似乎一直都特别看好这个御王殿下,甚至还在国子监里面给了御王主簿的职位。如果可以与御王打好关系,或许还可以借此更好的进入国子监。
再者,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一次南渝公主过来,陛下是有要和亲的念头,太子身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正妻,虽然这个公主嫁过来以后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就现在而言,拿下这个公主,是有很大益处的。”
那个太监,一条一条地说着好处,言景修的眉头却是越蹙越紧。他是太子的少傅,也就是太子的师傅。
教了太子这么久,太子一直都是谦逊卑和,仔细受教。可是,今天如果不是听到他身边的随从说的这些话,他竟然不知道太子原来心思这般深沉。
与御王交好,其实在他看来,对于太子本身并不是什么坏处。因为,他虽然没有与御王深交,可是也是接触过几次的。以这个御王的脾气秉性还有胆识谋略,当时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就算不能是朋友,但也不可以是敌人。
这些年,他们的陛下似乎特别器重御王,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质子而忽视他,甚至,有些时候还很欣赏此人。
但是,他们陛下的欣赏,可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个人的才华,而是另有原因。其实,他倒是了解过一些过去的事情的。但也只是一点,并不全面。
这个御王的水很深,虽然他是南渝质子,但很明显,这个人迟早是要回到南渝的。而且,这个人身上有潜龙的资质,如果不出所料,将来的南渝也是要变一次天的,只是结果谁输谁赢,这倒是无法预料。
可是,即便只是这样,这个人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以现在太子的心智与胆谋计略,与此人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本来想着,如果他诚心去与此人交朋友,或许可以受益匪浅,可是听到随从所言,他还是有些烦躁。
太子现在的想法越来越危险,这般强烈的目的性,不是说不好,而是如果被对方探知到意图,很有可能就会把所有的毁之一旦。
他平常教导的大多数都是为君的待人之道,可是,太子的这些想法完全都是与之相悖的。看来,还真是他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