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知道,父亲还在惦记着绮贵妃,想要再见见贵妃,十八年过去了,这件事还一直都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但世事难料,他不得不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他当年答应过父亲,一定会追查到娘娘的下落。现在已经过去十八年,那个孩子也已经十七岁了。
当年,绮贵妃的身体一直很差,这么多年了,他不确定是否还有机会找到贵妃,但是最起码那个孩子,他一定会找到的。
现在,或只有许找到那个孩子,他才可以完成自己父亲的一个心愿了。
沐洲,那是当年贵妃逃离以后唯一可以前往的方向,而上陵,恰好就在通往沐洲的路上...
...
御书房里
余帝拿着手里面的书信,失神了很久。能够想出这等想法之人,定然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这是寥寥数语,却足见其智慧。而这般充满智慧的人,如今已经很难见到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就总是在想起一些过往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见到那个公主的缘故吧。
虽然今天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但是那孩子的笑容却恰恰与自己梦中的一张脸重叠。这位公主还真是如同她的母亲一般,笑起来也是那样的纯粹动人。
他一生一共遇到两位女子,一个是陌家的嫡女,她向来英勇果敢,一身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就走进了他的心里面。可是,最后那个他喜欢的姑娘却进了宫,成了其他人的妃子。
另外一个,也是陌家的女儿。其实也不是,顶多算是养女,这件事他也是后来与言家上一任家主谈过以后才知晓的。所以南栖的真实身份是言家的女儿。
与南栖,其实他们两个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以前在南渝的时候,两个人也几乎是如同两条地平线一般,就算是有南栀这个姐姐的存在,他们两个也没有具体的交集。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心里面还是只有一个人。其实,确实如此,在当年军营遇到陌南栀以后,鲜少有人能够再走进他的心里面。
以至于当南栖进入自己的生命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去珍惜。与南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向来相敬如宾。将她封为贵妃甚至是之后的皇后也只是因为她合适罢了。
可是,直到她决绝离开,当自己手里面拿着她留下来的那一封信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早就痛得不成样子。原来南栖早就喜欢上了自己。
她的爱那般的单纯,那般小心翼翼。但她从来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爱着,却从不曾让自己知道。而在自己心里,那个聪慧善良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了根,但最后,她却就那样决绝地离开了自己的世界。
“父皇。”
思绪被打断,余帝抬眼看了看已经来了的儿子,然后把手里面的信递给李泽,“起来吧,先坐。这里有一封信,你看一下。”
余云珩把李泽递过来的信拿在手里面,然后便看了起来。信还没有看完,他的眸子就亮了亮,“父皇,这就是南渝他们想到的改革之策吗?这是谁提出来的?”
“嗯。土地私有制政策。这位南渝公主带过来的。至于谁提出来的,目前尚不清楚。”余帝淡淡地说道。
“哦,看来南渝已经找到了解决地方问题的方法了。”余云珩掩去了眸子里面的那一丝精光。他还真是被整个政策给冲昏头脑了。竟然忘记了,这一次南渝公主前来说要给北渝带一份厚礼。想必说的就是他们寻找的这一份良策吧。
倒确实是一份厚礼,如此惊艳绝伦的策略可以见到,确实不枉南渝公主亲自出使来到他们北渝。只是,这些也同时暗示着,南渝已经找到了好的出路。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一件好的事情。
“你最近就要考国子监了吧。”余帝让李泽将信又收了回来。然后并没有就这政策继续谈下去,而是说道了其他的事情。
“回父皇,正是。”
“嗯。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太子,身份摆在这里,但是国子监是是你自己申请的,你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而且,对你来说,进入国子监倒是也有好处,所以好好准备。想要坐稳太子之位,这一方面你就必须多下功夫。”
听到父王说的话,其中意思明显,就是在教他如何保住这个太子之位。余云珩行了吗狂喜,“是,多谢父皇教诲,儿子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余帝见儿子懂了,眼神还是淡淡地,“明白就好。南渝公主出使我们北渝,当时朕不想打扰你的备考,所以才派了赫儿去接。你也不用想太多,属于拿到终究是你的,他人再怎么做也夺不走。”
提起这件事,余云珩心里面的那一份喜悦淡了下来,却还是依旧十分恭谨的回道:“儿子没有多想,儿子自然明白,父皇做事有自己的深意。”
“嗯。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近来的情况。你母亲总是担心你,有空过去看看。”
“是。母亲那边是儿子不孝,最近忙于功课,竟然没有时间过来看看。让父皇还有母后担心了。”
余帝听着太子说的这一番话没有多说什么。余云珩见父亲似乎是说完了事,想要让自己下去,他想了想,开口,“父皇,您总是教导儿臣要多关心朝事。儿臣一直谨记在心。现在,儿臣就有一件事,想要问问父皇,不知父皇可否解惑?”
余帝听了这句话,挑了挑眉头,问道:“何事?说吧。”
“是。就是,南渝公主出使我们北渝,我觉得应该不仅只是送一封信这么简单吧。儿臣就想问问,父皇对于这位南渝公主是怎么想的。”
余帝听着太子询问的问题,眸子里面透出一股寒意,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朕是怎么想的。”
余云珩自然察觉到了父皇的眼神,赶紧请罪,“儿臣怎么敢肆意揣度父皇的想法。只是,今天见到这位公主,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父皇可以同意。”
“什么不情之请。”
“儿臣至今仍然没有正妃。今天见到公主,被公主的容貌和举止谈吐所打动。儿臣觉得公主的身份尊贵,所以想要以正太子妃之位去求娶公主。希望父皇可以同意。”
余云珩说着,跪了下来,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公主,以至于很坚决自己的这个决定。余帝看着跪下来的儿子,没有立刻回复。
余云珩也不急,只是就这样跪着。他的心里面是有自己的盘算的。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南渝公主来他们北渝,父皇早有让公主留下和亲的打算。而除了自己,最有可能的就是二皇子余昱赫。
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父皇刚才说的好听,说是因为知道自己最近准备进入国子监之事,所以没有让自己去接迎。但是这些只是表面之词。父皇其实早就意属二皇子,让他去娶南渝公主了。
所以,他现在必须先发制人。如此,父皇想要把公主嫁给二皇子就不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自己刚才说了,今天见过公主,对公主感觉甚好。其实间接也算是承认自己对公主一见钟情。希望可以与之在一起。
另外,自己直言公主身份尊贵,只有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可以配得上,如果父皇最后还是选择二弟,无疑就是让公主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