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君心难测,谁知道呢?”
很显然,洛北墨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深谈下去。
“哼,君心是难测,但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倒也不难猜。北渝未来的路,他铺设的可不止一条。北渝的太子算是一条,还有嘛,不知那个御王是个怎样的人物。”
前朝之事她可没少探查,这个余帝与这位御王母亲的那些前尘旧事她自然也有耳闻。不过,当年具体是何原因,她的那位姑姑也就是芷妃娘娘会忽然入宫,后来又是因为何缘故忽然离世,这些都是宫廷秘史,她知道颇少。
结合这些事件结果来看,若是这个余帝是一个有气度有胸怀的人的话,他或许不会因为这位御王是情敌的孩子就迁怒于他。甚至若是他愿意爱屋及乌的话,他还会对这位御王质子多一些关怀。
听见后言,洛北墨的眼神愈发深沉,他看向戚柒的目光也愈发炙热。“戚柒,你还真是我此生的挚宝啊。”
洛北墨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再加上戚柒也在想刚才的事情,所以对于男子喃喃说出的话,她并没有听的特别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温泉池暖,但泡的久了,容易着凉。”说着,男子也不知何时动作的,戚柒只觉瞬间的肢体麻木,她又被封了穴道。
“你...”
“乖,月深了,夜路难识,我送你回去就好。算是...今晚看美人沐浴的报酬。”
女孩听着那些低低浅浅夹杂着一丝暧昧的话语,脸颊有些微烫。很多恼怒之言还未发泄出来,男子便来到她的面前,弯腰把女孩抱起,朝着玉凌阁走去...
...
第二天,伶烟楼
云昭看着正在演练的这支已经排练过半的舞蹈,不禁有些震撼。听说,这些舞蹈动作还是戚柒那丫头编出来的。
另外,这只跳舞的人中也是卧虎藏龙之辈。光有前两天见到的那位席家丫头还不算,舒兰姑娘可还说了,连南渝那位倾国倾城的公主也在其列。看那神态确实是一个极为有灵气的丫头,怪不得柒丫头那么维护她。
当云昭还在伶烟楼啧啧咂舌,看舒兰带着人排练的舞蹈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传,有两个人想要见他。听见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诧异。昨天进京还去面见了陛下,想必有很多人都已经探查到这件事了。
本来他是要回绝的,但当小厮说了来人的身份之后,他还是应了求见。
此时,门口迈步进来两个男子,一个墨色锦袍禁欲清绝,一个紫衣束冠风流儒雅。完全不同的风格,却吸引了伶烟楼诸多女子男客的目光。
这里来的不乏一些贵族弟子,本来他们都是痴迷的看着台上的女子跳舞弹琴,可当视线不经意扫过这边的时候,他们也都呆愣住了。
某个角落,有一个公子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掉到了桌子上,目瞪口呆的喃喃:“怎么可能?君上怎么也会来这种烟柳之地?”
旁边侍奉的女子赶紧去将杯子拿起,关切地询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我没事。”其实,是有事的。他本来是想要站起来过去打一声招呼的,可是也只是转瞬,那一抹身影便消失了,若非还可以看到那站在君上旁边的紫色衣衫的温家公子的背影,会有很多人怀疑他们刚刚是不是只是错觉。
本来,沐娘收到戚小姐的消息是,今天云昭大师会过来观看一下他们节目的进展。
因为云昭大师的远名,所以大清早的,沐娘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着接待了。伶烟楼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个极好的兆头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除了云昭大师之外,刚刚又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让她更是觉得惊诧和梦幻。
京城鼎鼎大名的君上竟然也会来他们伶烟楼。哪怕是向来淡定的她都呆愣了好几秒。好在旁边的一位男子开口说了他们的来意,“听闻云昭大师在此,我们特来拜见。”
沐娘这才知道,原来君上还有这位温公子是来拜见云昭大师的。这样,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云昭是亲自出来接人的。对于言景修知道他来京城的消息,他并不意外。但他本来是想着,要带着他们去对面的福庆楼坐坐的,可不知是何缘由,言景修竟然说不用那么麻烦,去自己原本所在的屋子即可。
他原本可不是在什么屋子里,而是在这里的一间特意被辟出来的练习室。练习室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舞者练习舞蹈的地方,另外一边被称为观赏台,位置略高一些地方小一些,但视线很广,是特意用来观赏和休息之地。
虽然不知道言景修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云昭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待两个人到了地方之后,便让沐娘离开了。
“云老,好久未见,没想到你的趣味变得独特了些。”言景修拱手,看似恭敬,言辞却无半点敬意。
云昭气急,这小子,说起话来还真是和戚柒那丫头一个模样。言语间总是这般弯弯绕绕,偏偏又是好理解的紧,让他真是气得不行。
“哼,你个臭小子,还讽刺起我来了。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在外面见面不是更好。偏偏非要和我一起进来。现在进来了,却又这般不晓规矩,还真是想找打。”
云昭也看不懂这人的心思。这位君上的心思向来难测,若非他是一个难得与自己脾气秉性都趣味相投之人,他才不愿意与这种有官职之人扯上联系呢。
“怎么敢。这位,温久年,太乐局的。”言景修的言语之间难逃敷衍,但该介绍的还是要介绍了一下。
很显然,言景修是很明白云昭的心思的,这介绍的虽然简洁,寥寥几字却把最为吸引云昭的部分说了出来。
“太乐局,姓温。哦,就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单曲狂魔。”
云昭确实还仔细瞧了瞧言景修带来的人,长得还真是妖孽加反骨,这一身冷傲的气势倒是和某个人挺相象的。不过,看过一眼之后,云昭的视线就离开了。
若是以前,见到这个人,他或许会多看一眼,但现在,有了柒丫头在,这些单曲狂魔什么的,都是浮云。
“云昭大师好。”对于云昭大师的忽视与冷漠,温久年早有所料。他并不在意,但还是很恭敬的打了一个招呼。
毕竟大师还是大师,人家的身份还有地位都摆在这里,而自己在人家面前,也只不过景色一个小透明罢了。根本没有让人瞧上一眼的资本。
云昭的目光又落在言景修身上,“我进京的消息,你小子倒是知道的快。”
“不是我。我只是听说,你最近有了新曲创作,有些好奇,派人前去探查一下此事真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在。然后就顺着找了你的下落。”
其实,言景修口中,派的人也就是温久年。
虽然,他并不相信云昭的创作水准,但是毕竟父亲都夸赞不错了,所以此事应该所言非虚。温久年在这个方面有很专业的探知与考究,他对此事又甚感兴趣,所以这件事让他前往最合适不过。
但没想到,温久年去的时候没有听到想听的曲子不说,云昭此人还离开了云栖书院。
与此同时,他在长信殿的时候,太子前来,说是听到了云昭进宫拜见天子的消息,想要渝之间商谈此事。再然后,云昭离开宫中,去了京城南部的一处玉清小筑,最后来了伶烟楼附近的一个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