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再仔细的追根溯源,洛念倾,倾儿,南倾公主=青楼里面的婢女,身为公主却追求着择喜而嫁,这也不是很难理解的逻辑了。
忽然的,言景修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妹妹,是该喜还是该怒了。
哎,都是不省心的家伙们...
洛念倾出了福庆楼又回了伶烟楼。她被人请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话没有和戚柒说清楚,如今倒是可以直接的回答她的问题了。
洛念倾看着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戚柒,感觉头顶仿佛有千斤石压着似的,最后她还是扛不住,直接说道,“戚柒,我答应了,我可以留下来。”
戚柒这才转开了视线,但是还是好久的沉默。
等到终于平定了些之后,她这才问,“所以,去见言景修一面,便答应嫁给他了?他和你谈了什么条件?”
这个,洛念倾纠结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实言相告,“什么条件啊,倒是也没有什么条件,我只是让他为我赎身而已。”
呃,怎么一和戚柒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便全部都突突出来了。
戚柒罢了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在听到“赎身”两个字的时候又瞬间的被刺激到了,“咳,你说什么?”
洛念倾有些不好意思,她赶紧去给戚柒递过去一个手绢,让她擦擦嘴,顺顺气。
“就是一千万啊,这不是你给我定的身价嘛。嗯,好像也是你的身价,我哥说的,他用一千万为你赎的身。然后,你便成了我的嫂子了。”
洛念倾永远都是一个没把门的,在她信任的人面前,她总是能把自己最心里面的话给说出来,无论那些话有多...不该说。
“呵,一千万,这个梗...”真是过不去啊。洛北墨那家伙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念倾,他是活腻歪了吗?
可惜啊,我们的念倾小宝贝还没有察觉出她的话有什么不对来,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没事,我就是想要比肩,但是没有想要超过你。且这个钱最后是交给你的。你给我选的人,自然要你来把关。”
...
此刻,还美滋滋的坐在乾华殿,与余帝对坐的洛北墨,忽然的打了一个喷嚏,“咳。”
余帝看着向来都是高山之巅冰山脸不化的洛千御,忽然露出一副,嗯,很是难得的笑脸来。
虽然那种笑意似有若无的,但是他是什么人啊,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若是连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看不来,还真是白瞎了他的这份眼光卓越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直接的去问他为何露出这般的雪莲似的神采,只是,这难得的声音却是一个试探的好机会,“感冒了?”
洛北墨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如何,他很清楚,轻易是绝对不会生病的。但是这打喷嚏嘛,嗯,很好的预兆,“不是。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这句话可是足够余帝联想很多了,他虽然身为皇帝,向来政务繁多,但是只要是一个人,就免不了的会有一颗八卦的心。
“哦,是嘛,你这小子,这般恶劣的性子,哪家的女儿可以看得上你啊。”
哪家的姑娘,自然是好人家的姑娘。嗯,不过,柒丫头的身世,他好像至今都没有套路出来,同时的,也没有查出多少来。这,他就有些郁闷了。
于是原本还不错下心情瞬间的晴天霹雳,就连面对余帝的态度也恶劣起来,“这个,便不用皇上操这个心了。”
呵,他身为北渝的皇帝,而洛千御是南渝的质子,他还管不了这嚣张的家伙了嘛。
呃。好像,还真的管不住。
这家伙,直到现在,还握着北渝的诸多经济命脉呢。哎,只怪他当初太小看了这孩子。
本以为他就算是有才,可是毕竟年纪太小了,哪怕真的能做出什么来,也需要多年之后了。
可是,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十年时间,这孩子竟然就可以把北渝的主要经济脉络全部握在手里,且不只是北渝,在北渝之外,还不知他到底私底下有多少势力的建成呢。
这般有天赋与野心并存的谋略者,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得,我也不关心你的这些私事,你亲妹妹的亲事如今已经定了下来,这般,你是打算何时启程?”
南倾公主嫁给言家的大公子,这件事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不过,大多数人的视线落在婚期之事上,而他身为皇帝,最关心的却是这位皇子该怎么把他护送回国。
南渝朝廷如今是应该什么样的光景,他身为北渝的皇帝,怎会不知晓。可惜,若是想要恢复南渝的气息,这个孩子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所以,哪怕知道,他万一回国,很有可能面临的便是群狼环伺,但是,他依旧不能阻拦。
洛千御,他本来就不能被束缚在北渝这一块天地里,他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天地的。
私事放下,说起这件,他们其实已经谈过多次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洛北墨看着余帝,倒是有几分请教的样子,“皇上有什么好的建议。”
余帝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但是该谈的事情依旧还是要说下去的,“你回国自然是大事。
可是,你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若是你真的光明正大的走,刺杀什么的估计会更多。所以,还是找机会,你暗中回去吧。”
洛北墨的手指一直放在桌子上,一下两下,倒是很有频率的敲击着,“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他便越是烦闷。想到自己要离开这里,要离开刚刚收服却还没有捂热的媳妇,他就更是郁闷。可惜,不能把人打包带走,不然,他一定会动手的。
就在洛北墨的脚步快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余帝忽然叫住了他,“千御,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称呼我为一声叔叔吗?”
洛北墨的身形微顿,许久之后有迈开步子,只是,一句话从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人影处传来,“叔叔。多谢照顾。”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从称呼和一句简单的感谢,却是让向来威严冷冽的余帝湿了眼睛,他口中也是喃喃的说出三个字,“应该的。”
寿宴过去的第三天,皇帝下旨,赐婚言府大公子言景修,即日起与南渝南倾公主完婚,婚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南渝。
相信不日之后,加封国玺官印会被送来北渝。到时候,才算是两个人的婚姻得到了两国的肯定。
不过,两个人的婚礼却是定在7月初,所有人扒拉扒拉手指算算,竟然不到二十天时间,南倾公主就要下嫁了。
虽然说这是在他们北渝成亲,皇帝也会命人亲自筹办婚礼,但是这时间还是赶了些。
诸多大臣也不知道皇帝这到底是什么骚操作,如是因为看不惯这位公主,寿宴以急促结婚,连南渝的国玺加盖都来不及拿到,便把两个人凑成对,来羞辱南倾公主吗?
可是,比起南倾公主来,为什么选的来娶这位公主的会是言家君上啊,这根本不像是打算幽禁,而更像是封赏吧。
总之,朝廷的大臣们对于这道圣旨都是众说纷纭,格外的热闹。
同时的,对这件事已经了如指掌的两个人都在做什么呢?
嗯,好像是在...
“还是不交代啊,很好。”戚柒此刻一身白纱,赤足站在一名黑衣人面前。那个黑衣人看着眼前如仙般的女子,眼中都是惊诧与难以置信。
尤其是听到女子说出的这句如同代表这幽深死亡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