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说的话不是要责怪你什么，你有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还想跟我在一起，那有些话我是非要跟你说不可的。”

“我确实骨子里就是个冷淡的人，如果今天这人跟素不相识，我甚至情绪不会有半点的波动，但是他已经是我大哥了。”

“就算以前有过小摩擦，可成为兄妹，这就意味着他的一切都跟我有关。”

“我说这话也不是说我是个多有责任感的人，我这个人，胆小，虚荣，冷血，还总喜欢逃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在既定事实前任由我在意的人死亡。”

“只要有一点能救人的希望，我想尝试一下，因为说不定我的一点改变，能让他们多活一天。”

“一天确实挺短暂的，但是好歹，能多活一天。”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上辈子活的太寂寞了，因为身上的病，不敢跟人接触，害怕他们的情绪会影响我的情绪，让我在某一个瞬间就上西天。”

“所以当我有了哥哥和朋友的时候，我对他们非常的重视，我就算没有能力，我也会尽我所能的护他们周全。”

“你一直都跟我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你创造出来的，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得到了他们的反馈，就算他们是假的，我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他们对我诉说的感情，对我而言，这就够了。”

乔伊平静的说着，沈牧也就平静的听着。

等到她说完了，沈牧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很多很多说不出来的情绪。

乔伊看的出来，但是她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许久，沈牧笑了。

他将削好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连同刀子一起。

“我不想跟你分手，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会为你踏平荆棘送到你手里，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吧。”

乔伊真心的觉得沈牧现在的样子很奇怪。

但是她知道，她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沈牧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脸蛋，指腹的温度让乔伊这个病人都感觉到了寒凉。

他用他从来就不曾有过的温柔声音跟她撒娇。

“我能不能这几天先不通知你哥哥，我想一个人陪着你。”

乔伊头皮都发麻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娇的？”

“不喜欢？”

“倒也不是，就是有点别扭。”

“见到你自然就会了。”

“这句也是，很不像你。”

“我只是觉得，在女朋友面前我可以不用顾忌许多。”

“说的也对。”

“那伊伊，天色晚了，我可以去床上睡吗？”

“我现在可没什么知觉，你上来了我体验不到快乐。”

“没事，我自己做。”

“你让我眼看着？不行，这我受不了。”

“那要不我帮你？”

“都说了我体验不到快乐。”

两人四目相对。

半晌，沈牧拿着筋膜器去了一边的折叠椅上躺下。

“就是想给你按个摩放松一下肌肉，你老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做什么，弄得人心里怪痒痒的。”

乔伊看着天花板。

“没有含糊不清，我就是那么想的。”

“……那么直接？”

“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在说筋膜器。”

他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