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随口说的,算不得诗,让邢国公见笑了!”
李长青大汗,这真的不是自己原创,而且拿着古人的智慧成果往自己脸贴金这事,他更是觉得low,于是极力否认道。
“王爷谦虚了,这首诗在读书人和士族中也已经传开,都是赞不绝口。”
房玄龄笑道,其实他说的士族赞不绝口,其实就是他自己在夸。
“我真不会写诗,就是有感而发,当不得真。”
李长青一惊,要是当官的和读书人都知道了,李二不会也知道了吧?
“其实玄龄也略懂些笔墨,此处风景正好,不如以诗会友?”
房玄龄以为李长青还在谦虚,于是决定抛砖引玉,就看着这满院的雪景当场作诗一首。
李长青人都傻了了,因为没有注释他根本听不懂。房玄龄善诗能文,博览经史,是真的有大才能的。
“好诗好诗!”
李长青只能微笑着竖起两根大拇指,连连点头夸赞道。
房玄龄虽不明白这竖起大拇指是何意思,但看王爷的神情是夸赞的,心中不禁窃喜。
在政务和地位他已经无需证明自己,但是在文采方面能得到别人的赞同,他还是十分受用。
更不用说这个人也是一个大诗人,一瞬间,房玄龄心中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现在轮到王爷了!”
房玄龄一脸期待地看着李长青。
李长青本发誓绝对不再偷诗了,不过看房玄龄这样子是自己不作一首就不会罢休。
而且自己再坚持下去,这家伙不会认为自己不给面子吧?
“罢了罢了,再low一次吧,最后再偷一首。”
李长青默默叹道,然后脑子急速地运转起来。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
看着院中墙角的梅花,李长青突然想到黄蘖禅师一首禅诗,反正随便凑合下吧。
房玄龄默默再念了一遍,心中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难道王爷是咏物言志,劝诫我等大臣治理天下能像梅花这般坚韧,最终才能闻到盛世的芬芳?”
房玄龄越品越是觉得妙不可言,而且暗藏着深意。
李长青看着房玄龄思量的表情,也不知道混过去没有,反正就算不行他也不再“作诗”了。
至此之后,房玄龄又与李长青探讨了一番文采,李长青也不大能听懂,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就是点头赞同就完了。
房玄龄每每受到李长青的赞同之后都要思索一番,然后似有所悟。
“陛下欲起兵征东突厥,王爷是怎么看?”
经过一番寒暄以及以诗会友后,房玄龄话风一转,点到了正题。
李长青心里一个咯噔:“这个老小子,绕了半天原来都在这等着啊!我能怎么看,坐着看啊!”
“我不太关心朝政,也不对兵略不甚清楚。邢国公何不去问问蔡国公?”
李长青谨慎地答道,坚决不松口,他担心自己随便说点什么又让这些文化人“懂了”,待会把功劳按在自己头,李二不盯自己都难。
而且他想到了历史著名的房谋杜断,先把锅丢给杜如晦再说。
“王爷莫要再谦虚了,玄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王爷的高见,可能听过也就忘了。”房玄龄端起茶杯,喝了口又凑过来些轻声说道:“就是蔡国公建议我来的!”
嘶!
李长青深吸一口气,原来这两老小子合伙来骗,来诓我这八岁的小孩。
而且问的还是这种要人命的军国大事,他就算是知道历史也绝对不会说,万一历史改变打输了,自己脑袋就没了。
房玄龄满脸期待的看着李长青,李长青被他盯着虽然有些头皮发麻,也就是硬着头皮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二人极为默契地都在等待,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丫鬟小翠也似乎感受到了这种诡异气氛,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茶杯空了也不敢前去添水。
只有老王没心没肺地还蹲在雪地嗑瓜子,露出门牙嘿嘿傻笑着。
李长青以前看着老王这傻傻的模样还觉得挺有意思,今天却莫名就有点心烦,也不知道是不是房玄龄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老王!你说你在那傻笑个什么劲,还不去喂马?冬天不喂饱,来年春天怎么跑的起来?”
李长青心想终究没有房玄龄这老王八沉得住,于是突然站起对老王喝道。
老王愣了下神,但也没生气,乐呵呵地就跑去马厩喂马去了。
呼!
发泄之后,李长青感觉舒服多了,就和房玄龄对坐着,也不说话。
他一是真的憋的有点受不了想发泄下,二是隐晦的暗示房玄龄劳资生气了,赶紧滚蛋。
但看着他一脸沉思的样子,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道懂了没懂。
房玄龄沉思半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
房玄龄恍然大悟,默默地想道。
马在冬天不喂饱春天就跑不起来。王爷的意思难道是我大唐是农耕民族有存粮,所以可以在冬天将马养肥,春天的时候马还有劲。
反观东突厥这等游牧民族,因为牛马只能食自然中的青草,冬天积雪盖住草原后,马就只能饿着,一直到来年春天才有刚长出的草喂马。
也就是说春天的时候是大唐的壮马对东突厥饿了一冬天的瘦马。
所以打东突厥最好的时间就在来年开春!
小王爷不仅支持打东突厥,并且还点明了最好的进攻时间!
“玄龄明白了,多谢王爷指点,下官先告辞!”
一下将事情全相通的房玄龄,就想着立马跟杜如晦再合计下,然后立马报给陛下。
李长青人都傻了,这尼玛又懂什么了,连忙道:“诶?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房玄龄一愣,随即想到次在紫宸殿时的情景,他立刻就明白小王爷是淡薄名利,不想再要封赏的,于是颇为神秘地笑道:“下官明白的!”
看着房玄龄远去的背影,李长青挠破脑袋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爱谁谁吧!反正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