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一众神剑宫弟子中,剑流云绕开所有人冲了上来,遥遥横在玉机子和夏断玉中间。
满脸不相信,却恭敬道,“师傅,您是不是弄错了,师弟怎可能做对不起师门的事?”
从来就沉默寡言,不理世事,甚至连恶作剧都不会的人怎可能会欺师灭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万万不会相信!
夏师弟要真有,那他宁愿吞翔
玉机子冷肃,“流云这里不关你的事,你速速退下!”
“师傅您跟夏师弟一定有什么误会”剑流云转头看向夏断玉,内心焦急面上不显,道,“师弟,你从来不曾犯错,这次怎得竟到了这般地步?师傅从小就疼你,你快些认错,师傅必然不会追究!”
夏断玉平静的看着他,毫无波澜。
忆往昔,师兄师弟两人望月聊剑,剑流云从小把他当亲弟弟般照料,他铭记于心,一刻不忘。
眼眸微微垂下,“师兄,情分已失,只余家仇。”
剑流云听的脸色一变,情分已失,是指那师徒情分?师门情分?最后家仇二字却实是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
却不等他再问,夏断玉继续道,“但在我眼里,你仍是师兄。”
这句话让剑流云脸色稍霁,说明眼里是有他这个师兄的,他便道,“你这性子我从来就知道,不是个随意就会动手的人,但这次,你怎么就跟师傅动起手来了?”说这最后一句话时,剑流云压低了声音,随后继续,“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有什么误解?或者遭那奸人挑唆?”
他一通话说话,夏断玉的脸色仍旧不冷不热,面若死水般,似听进去又想没听进去,给剑流云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遂瞧见夏断玉身旁的楚萱,“妹子啊,你也好好劝劝他,没必要弄的两败俱伤。”
一边说还一边朝楚萱挤眉弄眼,希望楚萱明白。
然而楚萱的那张俏脸也跟着夏断玉一样,不起任何波澜,她抿了抿唇,说道,“剑师兄,不管断玉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也知道断玉不是随便动粗之人,那今日的作为就一定有什么原因!”
说着她面露不满,把自己的情绪坦露出来,“而且对面的那个老头,真的坏的很!是他不给断玉活路,什么师徒情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剑流云万分尴尬,递眼神过去是想让对方帮忙,不想反倒编排起他的师傅来了,坏的很?咋就坏的很了?
但是这一席话让他狐疑起来,正如他对夏断玉的了解,夏断玉不会轻易出手,而且楚萱,也不可能无端对师傅仇视。
再一想刚刚夏断玉口中所说的家仇,难道夏断玉一家子是被师傅所杀?
这个想法一出,他便连忙否认!
他们一来二去的对话,玉机子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他眯起眼,目光落在那柄乌金剑上,眼露狂热,威严决绝道,“流云你莫要再为这孽徒说好话,自他把为师封进剑中,师徒情分便一刀两断,从此他不会再是你的师弟!”
剑流云一慌,还待要说什么,玉机子已大手一张,金光涌现,一团金芒自他手中生成,从内掏出把金剑出来,泛着淡淡的金光。
修炼一道暗合五行要数,玉机子擅金。
下一瞬,七道金色剑光绕过剑流云,往夏断玉那方圈去。
那些剑光痕迹仿佛刹那生成,刹那消逝,剑流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甚至更是没看清夏断玉那方的出剑轨迹,空寂的半空中赫然炸开,两厢碰撞的力量如恒星相撞,气流窜向四面方,冷冷的气浪刮在人身上,实力不济的修士被刮的生疼,惊骇之下纷纷撤出百丈之远。
楚萱也是吃惊不她安安稳稳的待在夏断玉身旁,不见夏断玉丝毫的动作,就抵挡了来自大乘境修士的一击。
但细看之下还是让她看出异样来,夏断玉那脚下生生不息的白色剑莲,凝出淡淡红色来,细微的,仿佛一滴鲜红的血液在慢慢淡化。
起先并不显眼,但随着对面玉机子不断的出招,金光如潮般涌来,夏断玉脚下的剑莲慢慢浓郁,从莲心向外扩散,如墨滴在砚纸上,缓缓变成淡红色。
这一幕只有楚萱留意到,明明看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却让楚萱心里莫名一紧。
强大如夏断玉,此种境况她不敢打扰,却忍不住上前,只是没想到就差一步之遥便能碰上夏断玉,一道透明的墙挡住了她,仿佛早就横了在两人之间。
是夏断玉为保护她横设的护盾。
“断玉”她轻声唤道,声音有些焦急。
“恩。”
夏断玉听到,便侧过了脸,垂眼看她,那双星眸仿佛能容纳浩瀚星空,对她似有千言万语。
彼时,玉机子所横扫过来的剑光愈来愈多,愈来愈急,愈来愈猛烈。
楚萱也看到那脚下的剑莲愈来愈浓,愈来愈红,浓郁的化成一滴鲜血朝下方低落下去。
那一瞬间,楚萱猛然的意识到了什么,而在这时恰恰一道金光穿过桎梏,锋锐的射向夏断玉眉心。
楚萱脱口一声小心。
那道金光却笔直射了进去,玉机子剑道专攻人心,一旦入修士泥丸宫,触摸对方薄弱之地,那即便有还手之力,也会损及道心根本。
玉机子见此大为窃喜,不料下一刻脸色一变,只见那道金光竟笔直的穿过夏断玉的脑门,消弥在半空中。
“怎么可能?”玉机子大惊,立即琢磨哪里出了问题。
而楚萱就见这一击后,夏断玉脚下那剑莲犹如人被砍到了大动脉般,血流不止。
再看夏断玉,却没任何异样之处,反而双眸只注视着楚萱,深刻深沉,好一会后才缓缓举起手中剑。
“大道,儿女情长,你让我二者选一”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楚萱,但话似又对着眼前的乌金剑在说。
剑,“你可有选择?”
楚萱,“???”
剑说话了?!
“我只想力所能及的,陪在她身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