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停了一辆迈巴赫,凌树蕙和南宫池刚刚走进,车窗便降了下来。
“少爷,小姐。”司机恭敬地为两人打开车门。
凌树蕙坐进车里,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感受灌注进来的冷风。
南宫池默默打量着她明艳但没有攻击性的侧脸,突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凌树蕙回过头来,露齿一笑,“我的弓毛今天拉断了不少,明天得立刻拿去换一换。”
这是真的,她拉琴一向非常用力,今天演奏又是伊萨伊,一场下来弓毛断了三分之一,不换不行了。
今天和解完就立刻回学校,明天一早就去换弓毛,大约花上一上午也就解决了。
“直接换一根不行吗?”南宫池意味深长地问道:“反正只是琴弓而已。”
凌树蕙摇摇头:“我不想换。”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是个恋旧的人。”
“恋旧。”南宫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很好,恋旧的人总是很容易让别人放心。”
凌树蕙只笑了笑,而后便不再说话,但是南宫池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问我吗?”
他凝望着凌树蕙的侧脸,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期待却又紧张的光芒。
凌树蕙觉得这很奇怪,她以为两人的兄妹之情还没有深厚到这种地步,但还是认真地按照他的意思问了一句:“你的德语……学得怎么样?”
南宫池眉头一挑:“还可以。”十六岁就考过C2,到他嘴里却变成了“还可以”。
“能教我一下吗?”凌树蕙立刻来了兴趣,眼睛里也开始泛光,“我之前自学过一段时间,但是感觉自学有些发音还是不够准,一些细节也注意不到,我以前想请个老师来的,但是实在太忙了,财力也有限,所以一直没成。哥你看在咱俩一直这么好的份儿上,教我一下行不行?”
凌树蕙并不讳言自己一个人过得很辛苦这种事实,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好掩藏的,她也并不是穷,只是学费生活费加上琴的保养费太高昂,所以没法拓展业余爱好而已。
南宫池被她的坦率和毫不掩饰的心机逗笑,抬起手默默她的头:“好啊,反正以后我也就留在国内了,你有空的话就来找我。”
“应该就着你的空闲才对吧。”凌树蕙纠正道:“我只是个学生,现在又是巡演淡季,时间多得很,但你可是商务人士啊!”
“嗯,确实。”南宫池假装思索地点点头,“那就等我有空了,就到学校来教你。”
为什么要到学校来?凌树蕙非常不解,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学德语是为了去留学,而留学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瞒着南宫夫人比较好,于是也就没有多问,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她还想说句话,但是南宫池已经转移了话题:“慕容离和他身边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那孩子为什么会到你的公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