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理亲王一个教训?这话若是听在别人耳朵里,一定会觉得兰畹夜郎自大,但是凌树蕙知道,他不是那种空口说大话的人,他感这么说,一定是因为有相应的能力和底气。
“你看不惯理亲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轻轻摇着扇子,“我从来都只是安居一隅,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在意的,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在同一个阵营上。”
“你没必要这么提防我。”兰畹轻轻凑近,清澈湛蓝的眼睛脉脉望着她,“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你该知道,我在这里再怎么受欢迎,异类身份也不会改变,我说的话,不会有人真正在意和相信的。”
他又凑近了一些,近到两人的呼吸彼此交缠:“所以,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凌树蕙对这样过分近的距离本能地觉得不适,但也无处后退,兰畹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和骄矜,平日不显,可一旦爆发出来,很少有人能够逃离他气场的笼罩。
凌树蕙定定望着他,半晌突然笑开:“我用了你送的丝线,就这么简单。”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兰畹眼中含笑,如同一汪春来融冰的潭水,温暖而柔和,“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给他绣了个什么东西?”
“瘟神的小像。”凌树蕙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这时候岭南瘴气肆虐,瘟疫闹得很凶,而理亲王的蟒袍上却出现了瘟神的影子,皇帝自然心中惊疑不定,以为是自己怠慢了国政,以至于上天降罪于皇弟。为了赎罪,也为了让夏鹤轩摆脱瘟神诅咒,便忙不迭派他到岭南治理瘟疫。
“所以你不是在离间他们,反而是利用了皇帝对他的关心把他给弄出了京城。”兰畹莞尔一笑,“娘子的聪明才智,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佩服什么。”凌树蕙抿一抿嘴,把扇子扔到小几上,“还不是被你给套出来了。”
“那是娘子愿意信任我,否则,就是把刀架在娘子身上,娘子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兰畹由衷地说。
凌树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屑一笑:“先生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女子,哪里又那辆的骨气。”
她不待兰畹再说些什么,从摇椅上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先生还是快些回去吧。”
兰畹对她明晃晃地逐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既然娘子愿意这样与我交心,那我也有一样秘密可以告诉娘子。”
“什么?”凌树蕙侧头望着他。
“前几日荥阳公主陪太后一起听我讲道,她手中抱着一只小白狐。”兰畹娓娓说道,“那只白狐命不久矣,荥阳公主似乎很宝贝它,我想它死了之后,荥阳公主一定需要点儿什么寄托。”
凌树蕙垂眸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在小说里,林晓晓曾经给荥阳公主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卡通的狐狸犬。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荷包,荥阳公主才对林晓晓另眼相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