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
江栀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的皮肤里面仿佛有数不清的虫子在爬,啃噬着她的血肉,骨头和五脏六腑。
这样锥心蚀骨又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每天都要经历一遍。
因为她曾经被注射过一种毒品,那种毒品的毒性很强,只要染上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戒不掉。
每天毒瘾发作的时候,她都仿佛身处炼狱,痛不欲生。
江栀咬着牙强忍着疼,朝着不远处的桌子爬过去,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的玻璃水杯。
“栀栀,开门。”
门外传来湛浔的声音。
江栀充耳不闻,她爬到桌子旁边,挣扎着直起身体伸手去够桌子上的玻璃水杯。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个玻璃水杯抓在手里,下一秒玻璃水杯被她摔在地板上,瞬间成了碎片。
“栀栀,快点把门打开。”
门外又传来湛浔的声音,江栀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白色的门,她之前在里面锁上了那扇门。
江栀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她用玻璃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割破自己的手腕,她知道用这种方法自杀很难成功,因为过一会儿血液就会凝固。
于是她拿着玻璃碎片对准自己的脖子划下去,只要割破大动脉,她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很快,死了她就不会再痛了。
就在江栀割破自己脖子的一瞬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不要,栀栀,不要伤害自己。”
湛浔半跪在地上,看到江栀的脖颈和手腕都在流血,他一把握住她抓在手里的玻璃碎片,锐利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手掌,他哑着声音哄她:“栀栀乖,松开手,好不好?”
江栀摇摇头,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湛浔,求求你,让我死吧。”
“不,我不会让你死,我的栀栀不能死。”
湛浔的心脏仿佛被撕裂开,痛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下意识抱紧江栀,颤抖着声音哀求她:“栀栀,答应我,不要死。”
江栀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是我很痛。”
她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江栀是在三天后醒来的。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湛浔,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三天都没有换过,上面还沾着她的血迹。
因为害怕江栀再次自杀,湛浔每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湛浔让佣人丢掉别墅里所有锋利的东西,杯具餐盘也都全部换成了金属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江栀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一个男人因注射过量毒品死在路边,死之前还曾被人打断了双腿。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躺在路边的画面,男人的脸上打了马赛克,江栀的目光落在男人没有小指的右手上,然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她认识电视屏幕上那个死掉的男人,一年前她被江琳设计卖给了那个男人,为了不让那个男人碰自己,她用铁钉划伤了自己的脸,那个男人就把她锁在地下室里每天毒打她,为了折磨她还强行给她注射了一种毒品,每当毒瘾发作的时候她都痛得生不如死,后来有一次她趁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想办法逃出了地下室,可她刚逃出去没多久,就被迎面开过来的一辆越野车撞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而救她的人是湛浔。
湛浔虽然救了她,但她的两条腿却被撞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