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仿佛重新按下了播放键,黑烟开始滚动,皮囊姗姗起舞。
发觉到身体可以活动,蒋大海生龙活虎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活动了下胳膊腿,感受着重新萦绕在体内的活力,和一股玄妙流转的气息。
【蓝色稀有法术:五行御水真诀(1/6)
‘鲲游北冥鹏飞万里,无根之源不予凡矣。’
五行御水真决1/6层:每一自然日生成3枚“无根之源”(上限3枚),可消耗“无根之源”御使水法。
当前可使用法术——水佑,水驭。
水佑:水佑万物,福泽众生,大幅度提高目标身体活性,修补损伤,包括但不限于内外创伤,中气不足,精气亏虚等……
施展水佑每次消耗1枚无根之源。
当前剩余无根之源数量:2枚】
蒋大海此时神清气爽,念头通达,颇有一种“您的外挂已到账”般的豪迈感。
脚尖轻轻一挑,地上的钢刀就弹到了手里。
“来吧,鬼东西,今天我必杀你。”
蒋大海眉毛一挑,挥刀直指诡异老汉。
老汉腐烂泛白的眼珠子瞪的快要鼓出眼眶,以他烂透的脑瓜子实在是想不明白,方才还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蒋大海,怎么下一刻就突然变得像个没事人似得。
然而不等老汉回过神,蒋大海人已经来到面前,速度比初时更快一分,人快,刀更快。
雪白的刀锋贴着绿眼僵尸的手臂划过,蒋大海故技重施,贴着绿眼僵尸后背来到了不能动弹的老汉面前。
一只大脚虎虎生风,横着踹了过来,然而蒋大海吃了之前的教训,早有防备,在快要被踹中的瞬间,猛地矮身贴到地上,躲过了绿眼僵尸的大脚。
空着的一只手裹足了劲,用力在地面一拍,蒋大海整个人已然借着力拔地而起,钢刀也从下方划出,对准裆部,悄无声息的没入老汉身体。
刀刃在老汉头顶出现,雪白的刀身没有沾染任何痕迹。
“咯咯……”
老汉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蒋大海避开老汉身前那已经一动不动的绿眼僵尸,抬脚向后退了几步。
嗤。
一道缝隙在老汉两腿中间出现,一直延展到头顶,漆黑的液体喷涌飞溅。
刺鼻的臭味弥漫,蒋大海掩住了口鼻。
老汉那半张腐烂的脸庞,连带着半截身体,像一堆没了骨头支撑的烂肉,软塌塌的堆到了地上。
唯独剩下半具好似人偶的身体,仗着独脚呆立原地,一只手高高抬起。
像只倒扣大碗的黑烟屏障依旧在翻滚涌动,四周人形皮囊无声载舞。
充盈的精气神从毛孔中溢散,但在施加了水佑后的这段时间,蒋大海察觉到,精气神消散的速度根本就抵不上身体内不断生成的速度。
水佑,居然不是一次性效果,而是持续buff。
蒋大海惊叹,不愧是稀有级别的法术,只其中的一道分支,就有无穷妙用。
但眼下,蒋大海拧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诡异老汉居然这般难杀。
身体被劈开了,还不死,这么说来,那半边烂掉的身子只是掩饰,重点还是另外半边。
“没关系,反正已经杀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再杀一次。”
蒋大海喃喃自语,持刀走到老汉身边,挥刀对准了剩下的一半砍去。
翻滚的黑烟一顿,一只皮肤灰青的拳头,在蒋大海挥刀时狠狠的砸了过来。
咚。
尘土弥散,地上多了一个深坑。
只是,却没见到蒋大海的身影。
“嘿,别以为老子傻,吃了一次亏,我还能吃第二次?”
蒋大海身子像只展翅的灰鹰,此时正翱翔在老汉头顶。
长足轻身术——飞鹤冲天!
早在知道老汉没死的时候,蒋大海就防备上了一旁呆立不动的绿眼僵尸,假装无意,就是为了骗出这僵尸的全力一击。
那老汉的能力并不能灵活操纵这稀有级别的绿眼僵尸。
果不其然,绿眼僵尸一击不中后,动作很缓慢的抬起身子,可已经迟了。
蒋大海长刀挥过,老汉剩下的半个头颅滚落在地。
脖颈切面上,没有血肉,而是一圈圈纹理,像极了树木的年轮。
“这下总该死了吧。”
蒋大海人在空中,松了口气,翻身下落。
可一旁绿眼僵尸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此时一只手握拳,已然对准了半空的蒋大海。
一拳轰出。
蒋大海愕然,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来得及双手握刀,硬接下了绿眼僵尸的拳头。
周围景象在眼中飞速倒退,又是熟悉的感觉,蒋大海第三次被打飞。
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到地上,双臂的酸痛感迅速被水佑效果修复。
只是水佑虽说能够恢复身体的创伤,可却修不好手里的钢刀。
蒋大海苦涩的看着手里的刀。
刀身上又被砸出了一个拳印,周围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恐怕用不了几次,这把刀就会彻底碎掉。
到时没了兵器,只凭自己赤手空拳的面对这绿眼僵尸,还有不断吸取精气的黑烟阵法,就算有法术傍身,顶多也只是一只生命力顽强的蝼蚁罢了。
身子剩一半,头都掉了,还不死,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蒋大海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
之前的方向都错了,一定还有遗漏的东西。
大脑飞速转动,一幅幅画面在脑中掠过。
李平,山村,诡异老汉,僵尸青年,大树下唱童谣的孩子,变成皮囊的怪物,没有窗户的石头小屋,疯疯癫癫的女人……
到底忽略了什么?
蒋大海隐约间就要抓住某个重要的点。
“你这样,可杀不死这只地缚灵。”
豪爽的声音透过黑烟屏障传递进来,打断了蒋大海的思路。
嗯?
村里还有活人?
是谁?
刚想张口,一把虎头吞刃的长刀便刺穿黑烟,直直的递了进来。
刀身乌黑,刃上染着一抹暗红,握刀的,是一只裹戴着青铜护臂的粗大手掌。
长刀上下一划,那浓密的黑烟就好像遇到烙铁的雪花,顿时融开一个口子。
蒋大海发现精气神居然停止了流失。
一个身穿胷甲的男人走了进来。
黑发捆成一束,在脑后飘荡,腰间有些破损的兽面腹吞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浓眉大眼,身姿魁梧,一道贯穿了半张脸的暗红伤疤弥漫着浓烈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