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她。

衣衫破碎，娇小可怜。

还真是想让人狠狠的破坏呢。

“你的张牙舞爪呢？怎么一被欺负就成了这幅样子，只会哭了。”

“嗝，你、你要是差点被杀你不害怕啊。”

祁止离似是认真的想了想，确定道，“从未害怕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的你经常差点被杀一样。”

祁止离抬头看她，轻轻触碰她的眼角。姜永晟却以为他要挖她的眼睛，头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祁止离厄着她脖子的大手立刻掐住她的下颚又强制扭了回来。

“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里，怎么还这么不老实，想打听我的身份，嗯？”祁止离尾音勾起，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是充满着满满的威胁。

“是、是你自己先说的。”

祁止离不置可否，又对她的大腿打起了注意。

在祁止离的注视下，姜永晟花白的大腿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前、前辈。”姜永晟突然放缓了声音，柔柔嫩嫩的喊道。

祁止离一顿，抬头瞧她。

“我尝过，其实我的肉不好吃，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

祁止离不屑轻道，“呵，你命都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前辈难道就不对藤甲衣感兴趣么？”

“藤甲衣？说来听听。”

姜永晟暗地里偷偷松了一口气，还有商量的余地就好，就担心会像刚才一样什么话都不说就动手，那她才是毫无办法。

“刀枪不入，比盔甲还盔甲，不信的话前辈可以试试。”

祁止离指间的刀片朝着她胸前比量。

“等等等等，藤甲衣现在没在我身上，前辈刚才不是也感觉出来了么，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祁止离的手却没停下，“你身材瘦小，穿了也和没穿一样，我总要确定一下才放心。”

他摸了半天，确定是没穿，又敞开看了看，确实只有一层干瘪的白色里衣贴在身上。

“我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盔甲衣是真是假。”

“我都说了前辈可以试试么，前辈武功高强，就算再给我十辈子练功我也比不上前辈的半分，如果我不听话，前辈可以随时来取我性命，我绝无二话，再说前辈现在放了我又没损失，还能平白得个能保命护身的藤甲衣，这笔买卖，前辈怎么也不亏。”

祁止离大拇指慢慢摩挲姜永晟的脖颈，问道，“藤甲衣现在在哪儿？”

“在我房间里，前辈可以随我去拿。”

“具体放在哪个地方？我自己去拿，免得你又耍什么花样，若是真在就好，若是假的……”祁止离的手慢慢收紧，话语阴冷，“我就一片一片把你活剐了！”

姜永晟被勒的面色通红，“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前辈呢，前辈松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

祁止离终于在她濒临死亡前稍微松了手劲，看着她还在不断流下的眼泪，嫌弃般的又擦了擦。

“你怎么还哭？”

姜永晟抬起因为缺血而已经酥麻的手臂，把脸上的眼泪一抹，“泪失禁，没办法，稍微受点刺激就哭的不行，就算我想停也停不下来。”

她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却无济于事

“不过应该快到了吧。”慕语姬突然道。

“什么快到了？”祁止离问出口却又觉得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转而直奔主题又问道，“说，藤甲衣放在哪儿？”

姜永晟眼睛流泪流的干涩不已，抬着头几度紧闭眼睛。

仿佛不经意般道，“药效啊，你都中招那么多次了还没放聪明啊。”

在姜永晟第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祁止离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突然之间，如那天一般的迟钝感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

他双腿一软，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今天的药效比以往他接触到的还要猛烈上十倍不止！

他自小便是在毒药罐里长大，体质早已异于常人。无论什么样的毒药，第一次用在他身上或许能起作用，第二次、第三次……药效在他身上只会越来越弱，除非，加大很多药量。

他感觉全身的力量在慢慢流失，直到某一刻他终于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

姜永晟眯着眼睛，两只手还在忙着擦自己眼角的泪珠，慢慢站起来。

等眼前一片清明了，姜永晟才走到躺在地上的祁止离身边，极其傲慢的伸脚踢了踢他的腰侧。

“这就叫天道好轮回你知道么，刚才你不还是很嚣张么，还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给你能耐了！我不过就是暂时的示弱，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啊，晟爷我行走江湖多年，也是有点保命手段的好么，要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被你给杀了，以后我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姜永晟说着又踢了两脚。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祁止离冷然的看着她，估计脑海中已经想好是把她剁碎了喂狗，还是一点一点凌迟处死！

姜永晟蹲下身，眼眸一转，与刚才祁止离对她做的一般伸进他的衣领在他怀中摩挲。

一伸手就碰到了木簪，接着就把它拿了出来。

姜永晟拿着木簪对着祁止离比划丈量，“怎么？这么想要回你的东西啊，你跟我说啊，我这簪子又没有什么用，你想要回去，我还给你不就好了，那还用得着你动这么大的阵仗。”

看不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姜永晟总觉得少了点成就感。

然后就极其顺手，极其自然的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好像每一次见面姜永晟都会摘下他的面具，他竟也好似习惯了似的，深不见底的黑眸从面具被人触碰到被人扯下视线都一动不动盯着姜永晟，没有半分意外的波澜。

摘下面具姜永晟突然又有点后悔了，对着这么漂亮的眸子她怎么忍心下手。

她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托腮，凝视着那双黑眸突然忧郁的叹了一口气，刚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得意与骄横已经慢慢从她的脸上褪去。

“你说，你怎么就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呢，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眼睛了，要是就这么解决了你……这双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了，还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