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吗?”
“有的人说他已经病死了,但我不这么认为。”新贵认真道,瞳孔里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这样的武士精神上已经超脱,他是永远不会消亡的。”
“可是——”川空欲言又止。
剑廆给他的任务是找寻继我无一郎的尸骨,毫无疑问,继我无一郎已经死了。
他没有料到在新贵心中继我无一郎的位置竟如此之重,如果贸然开口,毫无疑问会破坏新贵心中的武士形象。
“你也想找寻继我无一郎留下的宝藏吗?”
“所有人都知道宝藏在官屋敷,但却从未有人发现过宝藏的踪迹。”
新贵笑道,“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传说,我可能知道的也是假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在心中崇拜他,尊敬他。”
“我知道了。”
川空想要从桌上拿一袋零食,却被新贵一把护住。
“这是我的,你想吃自己去拿!”
这位说起传说中武士的时候,正经且严肃的小肥宅,时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食物。
“草率了。”
川空拍了拍手,“赶紧回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今天的体育课没忘记帮我签到吧。”
“当然,我可是你在学校的唯一代理人。”
话刚说完,新贵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看到川空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眸子里冒出森森寒光。
“代理人...你收了很多女生的礼物?”
“不...不怪我,她们太热情了...别打头,别打脸!哎哟,我错了,长谷兄,长谷哥....欧多桑!”
......
驹泽大学三公里外的一处荒僻的仓库内。
碧绿的苔藓爬满了生锈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被打开的崭新铁锁。
仓库内弥漫着一股石油的刺鼻气味,广村胜利坐在堆砌起的木箱上,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垂下的眼睑,他身上污迹斑斑。
在下面随意休息的众人看上去更为狼狈,还有几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过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胜利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刚刚遭遇了一波外来势力的偷袭,当时大家都在休息,没有防备,再加上事发突然,只能狼狈狂奔。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人掉队,被抓走了。
“这个仇我一定会加倍还回去!”
“阿龙,查查这批人的来历。”
“好的,老大。”阿龙点了点头。
“不过老大,这些人我们从未见过,而且他们上来就对我们下手,恐怕是别的势力故意过来试探,要不要把事情先跟组长说明?”
胜利哥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瘦削而阴邪的脸,“这点小事也需要跟组长汇报?”
阿龙不敢仰视,赶紧低下头去。
“记住,既然这块区域组长已经分给我们,那么就一定要彻底掌控住。”
“不管是新来的,还是别的势力可以搞事,我们要做的就是狠狠打回去!”
“听到没有?!”
众人赶忙附和,“听到了!”
他们不仅是广村胜利的手下,也是世田谷区极道组织的一员,如果被上面知道还未摸清敌人底细就被追的四处逃窜。
肯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那些被抓走的兄弟们怎么办?”阿龙请示道。
如果那些人以此相威胁,他们肯定会因此有所顾忌,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就算没人禀告,上面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找到他们的老窝,然后做掉他们,兄弟们自然就被救出来了。”胜利哥阴鸷一笑,“还从来没有人敢阴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股势力这么大胆。”
而就在刚刚广村胜利一行人逃亡的现场,几个手持钢盔的学生拖着几个极道成员,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之前跟长谷川空在公交车上产生冲突的黄毛。
他带着自己的几个跟班,脱下钢盔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极道成员,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长野大气也不敢喘。
他不知道为何黄毛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不苟言笑,十分陌生。
身上还散发着强烈的压抑感。
“大哥,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众人本来是准备加入极道的,但黄毛要他们袭击广村胜利一行人。
为了不被发现,所有人都戴上了钢盔,手持砍刀。
因为阵势太大,广村胜利看到之后就带着手下跑路了。
只逮到几个当场吓尿的。
黄毛没有回答长野的问题,他狠狠踢了一个极道的肚子,那名极道成员立即捂着肚子一脸猪肝色。
“不用装了,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能活下来。”
极道成员赶忙爬起身来跪伏着不敢抬头,他怕的要命。
虽然他是广村胜利的手下,但平时只做一些统计方向的财务工作,根本不参与打斗。
听到会死,他比谁都要恐惧。
“需要我...做什么?”
“今天晚上把广村胜利引到郊区,叫他乘坐49路公交车到终点站,我在那里等他。”
“他肯定不会一个人过去的。”极道成员有些犯难。
“不需要他一个人过去,叫他把所有人都带上。”
“这——他可是有枪的。”极道成员提醒道,“到那种地方,要是死了没有人知道......”
“如果你不愿意去做,我可以找他们。”黄毛眉毛挑了挑,看向其他倒在地上的几名极道成员,“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倒下的地方刚好离我比较近。”
“我做!”看着那把白晃晃的砍刀,他脖子直发凉。
“你只需要记住,当你跟广村胜利上了公交车之后,只需要指认公交车司机就是害你兄弟的人。”
“做完这一切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我...我知道了。”极道成员怯生生回答道。
“那,他们怎么办?”他指着倒在附近的几位兄弟,询问黄毛。
“抬走,送到医院里去。”
黄毛看着长野等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们伤得很重,需要医治。除了医生,没有任何人救得了他们。”
长野看着黄毛勾起的嘴角,后背隐隐发凉。
他知道为何感觉黄毛看上去跟之前那么违和了,看着现在的黄毛,跟面对之前停尸间的那具尸体相比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