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罗丰回水府后,准备杀龟做汤,驼山连忙哭丧着脸不停求饶,提出戴罪立功,由他来补偿庭院里的原主人家。
罗丰这才勉强答应。
驼山心道倒霉的同时,只能潜入洛城内,暗中寻找庭院的原主人。
还别说,仅仅是一天时间,他就找到了这户人家的主人。
是城中姓孙的一户人家。
主人名为孙大海,开了几间酒肆,算是小有钱的商贾。
这天下午,孙大海和几个好友喝醉后,自己被夫人搀扶到床上休息。
恍惚中,有一个老神仙模样的低矮老人进入屋子里,叫醒了孙大海。
孙大海还没醒酒,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老人问:“哪儿来的老汉?”
老人微微一笑道:“孙大海,你上辈子积善行德,福荫子孙,老朽特来报答你,只要在老朽的能力范围内,都可以满足你。”
面前的孙大海终于清醒了三分,看清楚面前低矮的老头后问:“老人家可是附近的土地爷?”
老人笑而不语。
孙大海急忙从床上爬起跪下道:“回土地爷的话,小的最近官司缠身,希望土地爷助我脱身。”
“你缠上什么官司了?”
孙大海半真半假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与其在同一个巷子的陈家酒坊将他们告了官,诬告孙大海他们在翠矶山一线天附近偷袭陈家女儿。
孙大海觉得自己冤啊,他在那个时间根本没有出去过,有很多亲戚都能为他作证。
而陈家那边也有几个证人,说是亲眼看到孙大海带人追杀他们。
陈家几个伙计在路上遭袭击的确是事实。
只不过孙大海不承认。
一时间这桩案子悬而未决,城内的官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抓孙大海。
一般情况下这种案子很好解决,可是孙家此事做的不留痕迹,没有留下把柄,只有人证在。
仅凭陈家陈凝雪的一面之词,还无法为孙大海定罪。
当然了,在孙大海的口中,他可是遭人陷害,被陈家诬告,十分冤枉的人。
目的就是祈求眼前这位土地爷能够出面。
并非是出面去找官员的事儿,孙大海心知土地爷不可能比那位的官更大,也无法管到人间的官事。
孙大海的意思是,让眼前的矮个子老头去陈家恐吓陈家人,使些手段令他们放弃报官念头。
没想到孙家并不缺钱,驼山利用钱财来弥补原主人的想法落空。
正好他也是个急性子,赶着将功补过,虽然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答应了孙大海的请求。
老人走后。
孙大海又沉沉睡去。
……
陈家酒坊中
父女俩正在争执。
他们也没想到一向是非分明的大人此刻犯了难,现在最缺的便是证据。
否则的话,大人只能将这件事定性为山贼野匪作祟,去一线天那里能找到什么山贼?
“爹,现在我们人也找到了,为何不去让他们为我们作证?您说他的酒喝完自然会来的,可这都几天了?”
陈凝雪颇为不满地说。
百密终有一疏,当时那些黑衣人偷袭他们的时候,徐长青和张雪笠可是在一旁看着的。
现在只要徐长青和张雪笠二人能够出面为他们作证,孙大海带人偷袭他们的罪行就落实了。
就算这些罪行不够孙大海赔上性命,也足够对方喝上一壶。
而在这时,她的父亲居然不让她出去找徐长青,陈凝雪很生气,不知道父亲在想些什么。
陈家主此刻内心很纠结。
就这样找过去,徐长青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出面作证。
但这样无疑会让他们欠下人情。
只是如此一来,陈家主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本想着借此机会可以吊住徐长青的胃口。
一点一点让徐长青与他们深交,最后再凭着女儿的姿色留住徐长青,再不济留住那位少年也行。
所以他现在很犹豫,选择暂时压过孙家一头,还是为自己陈家做长远的打算,二者之间必须做个取舍。
望着眼前的女儿,陈家主叹了口气道:“不如我们先咽下这口气,让他们孙家再蹦跶一段时间。再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父亲的煞费苦心。”
陈凝雪哼了一声,内心总是憋着气。
“呵呵呵,好一个煞费苦心。”
突然间,屋子里响起一个沧桑老人的声音。
“谁?是谁在说话?”陈家主立刻站起身,手伸到腰间。
他生的虎背熊腰,此时手搭在腰间佩剑上,更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刀尖上舔血的武夫。
“呵呵,你不必知道老朽是谁,你只需知道,老朽今夜来此,是来惩治你们恶人。”
正说着,屋子里的烛火突然尽数熄灭。
“哼,装神弄鬼,看我将你打出原形来。”陈家主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已然出鞘。
“你说我们是恶人,可有证据?”陈凝雪在夜色中问道。
父女俩临危不惧。
夜色中没有再响起声音,突然间,陈凝雪被某个东西一拽,身子马上不稳。
手中的软剑挥过去,像是打到了某个硬邦邦的东西,将其震得绣花手臂发麻。
“爹。”
不用陈凝雪说,她爹的大剑就劈了过来,磅的一声,陈家主倒退几步。
大剑与龟背劈出了火花。
父女俩这才看清楚脚下是个什么玩意儿,满脸惊骇。
“居然能伤到老朽。”
殊不知地上的那只老龟更加震惊。
这大汉的臂力刚猛异常,他体内被震得喘不过气。
气急败坏之下,一口冲过去咬住了陈家主的小腿。
陈家主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这只乌龟的牙齿也太坚硬了,显然已经咬入肉内。
“凝雪,别打他,快,快拿水来浇。”
陈凝雪慌忙冲出,片刻功夫拿着盆儿朝着老龟泼了过去。
老龟果然松开口,一溜烟消失没影,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几位切莫诬告孙家,否则休怪老朽天天缠着你们陈家。”
“诬告?”
父女俩都有些气极反笑。
搞了半天,原来是孙家派来的东西,只是诬告这个名头,令他们父女俩心中不快。
恶人强词夺理,而且还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令他们大开眼界。
陈家主捂着小腿道:“凝雪,明日一大早就去书院找徐道长他们,我们这次一定要孙家元气大伤。”
“是,爹爹。”陈凝雪脸上浮现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