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别人质疑看错了人,但胡太医的态度仍然和蔼。
“老朽想知道,公子为何觉得这矮棚里的病人只是普通风寒?”
“难道就是因为刚刚公子所推论的病症?”
“如果仅仅是凭借这般……”她抬头看了一眼重症病人所待的房间,然后看向莫星楚“那老朽并不认同。”
矮棚里的病人最终都会发病,都会发展成房间里那些病人的症状。
所以要说那只是普通的风寒,是绝对不可能的。
“晚辈请问,症状轻的病人和症状重的病人,他们所服用的药是同一个药方吗?”
莫星楚缓声发问。
“这……”胡太医如实答道,“同一个瘟疫,自是用的同一个药方。”
莫星楚面纱下的浅色唇瓣微微勾起:“这便对了。”
“公子何意?”
胡太医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糊涂。
“医者皆知,对症下药的药方才是良药。”
莫星楚娓娓道来:“房间里的重症病人发热严重,身上各处出现发红淤血,故而您用的药方里删减了麻黄这样的解毒之药,加重了去热清凉的甘草的药量。”
“这有什么问题吗?”
胡太医皱了皱眉。
“问题就出在这里。”莫星楚沉声道,“您这样配药只是为了减轻重症病人的发热之症,却忽略了症状轻的病人。”
“他们的发热症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咳中带痰,身体酸痛,处于病情初期,着重点应该在于清热去毒,您只需熬些麻黄和柴胡一日三次让他们饮下即可,但是,您却让他们喝重症病人所喝的药。”
“试问,药不对症,病情轻的病人怎么可能不会转化为严重的瘟疫?”
他说完,胡太医和另一个御医沉默了良久。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在这儿自困囹圄。
“公子说的对,老朽受教了。”
胡太医率先出声,对着莫星楚鞠了一躬。
“前辈言重了。”
莫星楚侧身避开,并未受她这一礼。
“晚辈说的是行医之人都懂的,前辈没有想到,只是因为瘟疫传播的快,一时心急所致。”
胡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您要的笔墨。”
一路小跑的侍从双手奉上笔墨。
茯苓极有眼色的接下,在一块儿木板上将纸铺平。
莹白的指尖从淡紫色的衣袖中探出,轻轻捏住右边宽大衣袖的一角,纤细的手指执起蘸了墨的毛笔。
整齐精巧的隽秀字体跃然于纸上。
写完,等墨迹被风吹干,才递给了等的心急火燎的胡太医。
“这次的瘟疫虽与以往的不同,但却也不是最为严重的,是以晚辈只在传统的药方上稍加修改了一下。”
莫星楚轻声解释道:“鉴于病人服药过久,药性又过猛,所以晚辈加了温辛之药桂枝,可发汗解表,宣肺平喘,利水消肿。”
“还有这竹沥。”他指着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将它煮沸熬来当茶水饮,最是清热解毒。”
“两者相加,用不了九日,重症病可转轻,轻症则会痊愈。”
胡太医手拿药方,大喜过望。
“老朽这就派人从药库调来桂枝和竹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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