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悠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愣住了,他打着哭嗝道:
“你,你说什么?”
陆京墨看着他哭花了的脸,抬手给他擦着泪,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说,能跟悠儿同生共死,是我极为愿意的事。”
她停顿了下,微勾了下唇角:
“毕竟,心爱的人不在人世,活着也没意思。”
离子悠的手一下子攥住了她腰后的衣服,颤着声:
“墨,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被泪水洗涤过得凤眸漆黑闪亮,陆京墨望了进去,低声回: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她爱他。
听见他失踪的消息惊慌失态,抛下混乱中的北陆,不远千里来救他,愿意跟他同生共死,这些都是她爱他的证据。
离子悠的眼里又蓄上了泪:
“我还以为,要等上许久才能等到你说爱我的那一刻。”
他感动得厉害,陆京墨无奈的给他擦着泪:
“怎么学会清妙那一套了?”
“动不动就哭。”
离子悠抱着她,缠着要她再说一次,陆京墨闭口不说了。
眼看着他连撒娇都用上了,才得了一句:
“等你我成婚,新婚之夜在床上,你哭我说。”
离子悠霎时就止住了所有动作,红着脸埋在她怀里,轻声骂道:
“平时看着挺正经,怎么一说起话来这么……流氓!”
话是这样说,可他眼里的笑意做不了假。
她说了成婚,等于是要给他一个名分。
原来,她心里什么都记着呢。
他身上没有伤,睡了两天体力也都恢复了过来,是以早上醒来,只跟陆京墨温存了半个时辰就出去主持大局了。
灾民中果然有人发了热起了瘟疫,不过有莫星楚在,短短几天就控制了下去。
夜里。
离子悠看着自己出事的这十几天里常林做下的一桩桩事,气的一掌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一个靠谄媚进言上位的佞臣,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连龙椅都敢坐!”
“母皇她是死了吗!”
“南离的江山都要不保,她还在后宫流连花丛!”
以往他只觉得母皇贪恋美色不务朝政,对皇位跟臣民还是在乎的。
现下却知晓了,她压根儿就是不管臣民的死活只顾自己享乐。
凤银魅等他发完火,才道:
“如今常林手里挟持着皇上,明面上看来是皇上下了旨意让她帮扶朝政,实际上是谋反。”
“悠儿,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竟然常林已反,那悠儿的势力就可以全数显露出来了。
顺便报了这次刺杀之仇。
离子悠的手撑在桌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不怕跟常林对上,亦不惧背上不忠不孝之名,可他要顾及千万万的百姓。
现下他要杀回皇城,免不得要起战乱,到时遭殃受苦的是百姓。
“悠儿,当断不断,不是你的作风。”
凤银魅动了动好了结了伤痂的肩膀,想起那日在雨中朝他们奔来的身影,动了动长睫:
“你若不下狠心,常林日后只会伤害更多的百姓。”
“说不定她掌控住南离后,还会跟其他国家和盟对付北陆。”
“到时若是陆京墨上了战场,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