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着:
“直到两年前偶然翻到一本古籍,上面有关于蛊虫的记载,我才猜到,原来有人在我的身体里下了蛊。”
他知道种了蛊有多难受,所以上次情蛊的事儿才不想让陆京墨沾染上。
其实,他心里也是怀疑裴灵的,也许他体内的蛊就是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下的,在父亲跟她之间,他早就有了选择。
陆京墨想到了这些,侧脸与他柔软的额发相贴,压制着猝不及防的心动。
看着清清冷冷一人,跟她最开始的模样有的一拼,却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总想默不吭声的替她扛下所有。
她忽然想起然然跟她说过,星楚幼年悲惨,是个缺少疼爱的孩子。
“楚儿。”
她温柔的帮他把颊边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拢到耳后。
“往后我疼你。”
莫星楚听着她似是承诺的话,那种仿佛身上的骨头被拆去重建的痛一下子就削弱了不少。
“好。”
他一双美目层水蒙蒙的。
昏昏沉沉的在陆京墨怀里睡了过去,恍惚间感觉车身晃动了一下,刚想撑着沉重的眼皮睁开,就被人捂住了眼:
“无事,继续睡。”
陆京墨一手在他眼上覆着,一手搂着他,桃花眼冷冽的看向车外的一群蒙面人。
她来南离的消息瞒得很好,又有陆京安配合着演戏,按理来说她的行踪不应该被人发现的。
可现在却有人埋伏在路上袭击,她目光陡然变得狠厉,撩开车帘,对着混沌吩咐:
“北陆有变,速战速决。”
今早上收到饕餮传来的信,说一切无事,但恐怕现下出了变故。
莫星楚还在她的怀里不安稳的睡着,眉头时不时因为疼痛皱起,那边然然跟清妙也恐有危险。
陆京墨抱紧他,燥郁无比。
北陆。
如她所料,临王提前发兵,趁夜将皇宫围堵,又分了几波人马,一对去了御王府,一对去了太女府,还有两队分别去了夏府跟忠勇侯府。
本来应该在别院的陆京华领着一千人从地道出现在皇宫,在夜色里疾步朝陆夜所在的景乾宫走去。
偎着墙跟,躲过值班巡查的守卫,跟从正门进来的临王汇合。
“母王,今夜宫里的侍卫好像格外少。”
陆京华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太过顺利,而临王却浑不在意。
阔别了二十几年的皇宫,如今再次站到景乾宫门口,这个本应该由她居住却被陆夜占了的宫殿,她的心情依旧如多年前一样,翻涌着对权力的渴望。
“点火把。”
她顾不得这是不是陆夜的圈套,她只知道,皇宫各个地方都被她的人给包围了,半个朝堂的人都被她捏在了手里,就算陆夜有通天的本领,也插翅难逃。
火把点亮,映红了穿着铠甲的士兵的脸。
与此同时,景乾宫的大门也缓缓打开。
陆夜扶着太君后跨过高高的门槛儿,后面跟着面色冷静的梁涵跟良妃。
“陆砚,好久不见。”
两方相对,陆夜最先出声。
宽阔的殿前,火把的火苗窜的很高,把这一片地方照的亮如白昼。
每个人细微的表情都能看的无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