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沾湿了艾梅斯的皮夹克。
“哦哦哦!徐伦!.!”
凄厉的喊叫不是艾梅斯的哀嚎,而是警告。
一把推开身前的徐伦和.,粉色的亲吻背对艾梅斯浮现,向着她的背后一阵连打。
“喔呀喔呀喔呀!”
徐伦也叫出替身防备,只看见艾梅斯朝着空气不断挥拳,不解道:
“艾梅斯,那里什么都没有。”
艾梅斯却坚决道:“不对,亲吻的拳头有打中实体的感觉,徐伦,离我远点。”
“那个东西还在这里!”
艾梅斯与空气对峙着,徐伦和.也不好轻举妄动,她们相信艾梅斯的判断。
突然艾梅斯的手腕传来冰冷的触感,她条件性反射地向后挥拳,看清目标后又马上收力。
是回音,它用尾巴拉开艾梅斯捂住喉咙的左手,细细观察着伤口。
“从四个点切入,向中间划去,这是猛禽攻击猎物留下的抓痕。”康一想起了刚才掉到地上的鸟类标本,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艾梅斯,你确定亲吻有打中它吗?”
艾梅斯点头:“当然,正中靶心那种。”
康一的语气更加凝重:“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
以亲吻的力量,即使是成人大小物体也会飞出数米。
“而这只鸟被打飞后,我听不见任何东西碰撞的声音,但是,你们看那边的柜子。”
艾梅斯巡声望去,看到放置手工制品的展示柜已经被砸出一个人头大小的坑洞。
“就连现在,我也听不见任何异常的动静,看来这只鸟不仅「看不见」,也「听不到」,唯一值得庆幸的,至少「摸得着」。”
此刻康一突然意识到了回音的缺陷,他太过依赖超常的听力了,此刻他对危险的察觉能力甚至还不如艾梅斯。
听完康一的讲解,艾梅斯眉头一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鸟,鸟……等等!
艾梅斯想起了这几天跟踪史波兹,看到的鸟类和鳄鱼标本。
如果鸟的尸体变成了看不见的敌人,那么鳄鱼……想到这里,艾梅斯立刻朝离工作间最近的.大喊:
“.!别站在那,快过来我这边!”
“嗤——”
一条被撕裂的左腿被甩至工作间的桌面上,溅射出大片血迹。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徐伦就已经拉着她离开原地。
“小心!那是条鳄鱼!”艾梅斯大声提醒道,“这肯定是史波兹搞的鬼,他的能力应该是把尸体变成「看不见的活尸」。”
为什么艾梅斯会将其称为活尸?原因很简单。
徐伦看着.的左腿凭空飘起,看不见的利齿割破表面的皮肤,将里面的血肉吸食殆尽。
这场面与恐怖片里吃人的活尸如出一辙,只是看着就让人生畏。
然而在场的有两个不是人。
“哈?一只死鳄鱼也敢啃我的腿?”
.被徐伦搀扶着,早已怒火中烧,要知道在沼泽地里,鳄鱼什么的都得靠边站,幽浮一族才是霸主。
五根手指全部变作枪管的形状,黑溲溲的枪口对准鳄鱼左腿下方的位置。
“给我……把腿还回来!”
“砰砰砰砰!”
.将自身的一部分当作子弹射出,威力巨大,在地板上留下四个窟窿。
飞在高处的回音发现不对:“那只鳄鱼不是在趴在那里喝血,而是……叼着.的腿趴在墙上!”
牛顿棺材盖压不住了,因为史波兹真的可以让牛顿诈尸。
似是被.的攻击惹怒,看不见的鳄鱼丢下到嘴的肉,悄无声息地潜伏起来。
三姐贵背对背靠在一起,神经紧绷。
徐伦脸色难看:“对于尸体而言,是没有上下之分的吗?”
天花板,墙壁,鳄鱼有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进攻。
最难受的是,徐伦这边的最强侦查能力完全被废掉了。
“呼!”
一阵腥风吹来,回音猛地扭头望去,被攻击的是徐伦!
可是,没了听力的它反应实在太慢了,一张看不见的血盆大口从天花板笔直扑下,是鳄鱼标志性的杀招,死亡翻滚!
鳄鱼的前掌很短,缺乏足够的力量,而翻滚的身躯配合那密密麻麻的尖牙,可以把猎物撕成碎片。
徐伦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是上面吗。”
蓝色的身影从徐伦背后窜出,等待鳄鱼的,不是徐伦美味多汁的丸子头,而是石之自由的拳头。
康一愣住了,这,徐伦居然比他还要早发现到鳄鱼吗?
“康一,你说过,爸爸有个喜欢吃樱桃的朋友,他的绝招就是用不断延伸的替身制造出「自动触发的结界」。”
纵横交错的蓝色线条编织出一个立体的防护网,鳄鱼就像一头扎进蜘蛛网里的蚊子,越挣扎线缠得越紧。
多余的线一圈圈套到鳄鱼身上,显现出完整的实体。
“我觉得石之自由和他的替身很像,所以我就借鉴了一下。”
石之自由捏紧拳头。
徐伦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一百多公斤的鳄鱼掉到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见敌人被徐伦解决掉,回音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结束了吧。
.单脚蹦着走到墙边,捡起自己破袋一般到处漏风的左腿,小脸一垮。
“被咬得这么烂,也不知道「长度」还够不够啊……”.可不想变成长短腿。
将“嘟啦”从艾梅斯身上收回,回音摆摆手,表示爱莫能助,.是一个由无数独立个体组合成的集合体,盗版“嘟啦”对她是没有治疗效果的,爱莫能助啊。
“啧,只能从胸和屁股那里匀一点出来了吗,哦对了,我不需要排水,大腿中间那里没什么用,反正也没人看得见,不如……”
.旁若无人地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拉开裤子右手向胯下掏去。
康一急忙别过头去,这个.,不是教过她男女有别了吗,怎么还是这副猴样。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嘴里不停念叨着,康一突然发现,艾梅斯不知何时又站在了那根水管前边。
叹了口气,康一上前用尾巴拍了拍艾梅斯的肩膀:“不要沉湎于过去,既然史波兹已经死了,你也该放下了。”
仇恨不会给人带来任何东西,只会让人失去更多。
艾梅斯半蹲下去,手指拂过水管粗糙的表面,脸色阴晴不定。
“康一,不是我放不下。”
她猛地站起来,露出水管上清晰可见的手印。
“而是有些脏东西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