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的掌心变得滚烫,一点点地移动,沉重气息就在她的耳畔。
阿玉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震颤着,他手掌的热度好似都要将她融化,阿玉大脑一片空白,隐隐有些后悔,不该那样玩火。
很快,对他的渴望又翻涌上来,两种情绪不停地交织,随着他手的移动激烈地交锋。
这些日子,她天天在茶楼做事,听遍了时下流行的话本,既有金戈铁马家国情怀,还有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偶尔也有大户人家妻妾争斗。
原以为秋凌进了王府,要做什么全凭殿下喜欢,慢慢她才知道,父母赐给儿子的侍妾,如果被冷落也是一种不孝,而他一定是个孝子!
有些话他不愿说,她也不愿问,想起他和秋凌可能发生的事,她就心如针刺。
他说过,最宝贵的东西要留在最好的时候,她还在满心欢喜地等,转眼却要先给别人。
李霖作势去解她的衣扣,贴在后背的手也试探着向前挪。
“别……”她忽然清醒,抓着他解衣扣的手,理智还是胜了期盼,却又有些恨自己胆小。
他轻笑着抽出手,掌心还带着她的体温,悉心替她整理衣裙。
阿玉羞的双眼紧闭,满面通红,任由他摆弄。
“怕了?”
李霖理好她的上衣,还有衣裙上的丝绦,又抬手去理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很清醒,还带着笑意,刚才的迷离都是装的,又在吓唬她。
阿玉稍稍抬起眼皮,快速地扫了他一眼,说话都没了底气,“我……就是……没想好……”
“你乱摸了一个早上,现在知道害怕了,有几个男人禁得起这样撩拨。”
她的耳朵都已通红,有一瞬间差点问出口,他和秋凌有没有过什么,可那是他父王赐的侧妃,似乎她也没有问的理由。
“乘他们去寻住处,我带你出去走走?外面已经没那么热了。”
李霖揉着她滚烫的耳垂,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她再翻脸,这屋里待下去也很“危险”。
“你想去哪里?”阿玉嗫嚅着道,茶楼生意那样火爆,她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来了这么久,只歇过一次,还被阿琅带到校场待了一天,说是骑射最能修身养性。
“我带你去闹市逛逛,只是不能下车,会不会有些遗憾?”
“不遗憾,我还没有去过。”
李霖想了想,轻声笑了,“我都忘了,你只跟着阿琅去过校场,他这个人啊,和青霜倒是一对,办差事在行,其他的……”
“嗯,就是的,我都替晚樱姐姐和阿秀担心。”
“这里面有林秀什么事?”李霖蹙眉一想,“莫非阿琅的心上人,就是林秀?”
她认真地点点头。
“你拼命挣钱,就是为了赎林秀?”
她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李霖心疼地捏住她的脸颊,“不是说过,只要有了林秀下落,我会替你赎她,阿琅说你拼命赚钱,也不说原因,还以为你是受了刺激变成财迷,原来是不能告诉他。”
“阿秀是我弄丢的,用我自己赚的钱去赎她,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些,不知道阿秀已经受了多少罪。”
李霖替她揉着刚才捏过的地方,不知该说什么,青霜的人一直在追踪林秀下落,果不其然,赚走她的人与当初从芜州绑走她的人都是同一拨,领头的萧让,受命于张兴,林昭和李烁都是他的大主顾。
林秀也是性烈,拼死不从被打了一顿,虽然没有破相,可身上有了伤痕,坏了张兴献美的计划,被送到画舫接客,当天夜里林秀便投了河,至今生死不明。
只是晚了一步,哪怕林秀挨过那夜,青霜都能将她救出。
原本只要瞒住阿玉,现在还要考虑阿琅,太多的债要去讨,不管是为了华宸福祉,还是为了无辜之人,他都不能退缩逃避。
“对了,听说你骑射都不错,还有这本事,以前全忘了?”
李霖转个话题,等到尘埃落定,许多事再找机会慢慢说。
“嗯,我也吓了一跳,他就是指点了一会,我居然就能射中靶心,厉害吧!”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已经忘了方才的尴尬。
“厉害,我就说玉儿不是一般女子,只是忘了过去,”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臂,“就这细胳膊,也能拉弓射箭,改天我要见识一下。”
“你别小瞧人!”阿玉拧了一下他的手臂,紧实的肌肉让她瞬间泄了气,“肯定还是你厉害,都能带兵打仗。”
李霖笑出了声,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你的好胜心也太强了吧,什么事都要比个高下,赶紧出门,再待下去又要和我生气了。”
……
一辆青布马车在闹市缓缓穿行,阿玉兴奋地从车窗帘往外看,鄞州虽然比不上都城繁华,可身旁有爱人相伴,案上还有甜点蜜饯,都是她的最爱,自然做什么都很开心。
“我要那个,”她又指着路边店铺叫了起来,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他始终宠溺地笑着,不厌其烦叫停马车,细细向侍卫讲明。
一众侍卫身着便装,或骑马或步行,分散在马车四周,见车又停了,青霜下马佯装买东西,心里没有半点不耐烦,殿下对阿玉的耐心让他着实感动,暗暗发誓,如果有可能,他对晚樱也要这样好。
不多时,侍卫拿回一只纱糊的匣子,匣子里是一个绢纱做的美人,衣裙也是淡蓝色的,这个侍卫还颇有眼光,选的娟人和阿玉都有几分相像。
“我有她这么漂亮吗?”她的胜负欲又开始蠢蠢欲动。
“一样漂亮,”他温柔地看着她笑,语气分外柔和。
“这个,给你。”
阿玉将娟人塞进他的手中,“看到它就要想起我。”
李霖认真端详着娟人,忽然嘴角一抹笑意,“我要把它放到书架背后去。”
卿心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