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一下午又输掉了一万多,债多不压身,再说银行里还躺着白小花给的一百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黄爷帮他找到烟土的买家。
黄爷开着一辆低调的马自达轿车,带着董老板来到了城东护城河边的一片不起眼的平房区,这是标准的城乡结合部,一片各种颜色的铁皮棚屋和低矮的平房,与对岸不远处耸立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爷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门开了。
上午的那个胖子探出头来,笑着说道:
“哎呀,黄生,你终于到了,我等的好着急啦!”
董老板跟随二人走进屋内,屋里的摆设如同一个小型的公司,几张办公桌上放满了电脑,显示器上不停的刷新着数据,几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坐在桌前盯着屏幕,不停的操作着键盘。
三人穿过电脑桌,走进后面的一间小屋,黄爷开口道:
“怎么样?下午试过了吗?包你只赚不赔!”
胖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黄生,你这里的设备还是不够快,如果澳门那边的结果出来了,你这里收不到,会亏很多钱,我觉得你还是要买多一点更快的网,更快的电脑才行。”
董老板满头雾水的看着黄爷,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黄爷哈哈一笑,说道:
“你是行家,这个你来看吧,关键是要把进来玩的人的钱搞到手。”
胖子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啦~,在广东,网络赌博圈子提起我,没有人不知道的啦。”
黄爷点点头,说道:
“我这朋友有点新鲜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门路。”
说着向董老板使了个眼色。
董老板掏出塑料袋,把那块烟土递给了胖子。
胖子眼睛一亮,拿过去闻了闻,然后用指甲抠下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一歪头吐了口口水,说道:
“靓仔,这个哪里来的?”
董老板说道:
“我有个朋友家里自己做的,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很难搞的,只有少少人会用这个东西,但是也不是没有门路,就是麻烦一些啦,但系,搞这个风险很大。”
胖子收起塑料袋,递给董老板。
黄爷掏出一根香烟,叼进嘴里,边点火边问道:
“这个是杀头的东西,价钱不好肯定不能做,胖子,你想好了,能赚钱就试试,不能赚钱就别冒这个风险。”
胖子说道:
“等我有时间回去问问吧,有很多澳门老板,不喜欢现在那些化学的东西啦,钱还系有的赚的啦。”
黄爷点点头。
这时,董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林莽生的号码,他向黄爷说道:
“黄爷,我侄子电话,估计有急事,我接一下哈。”
说完走出房门,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呀?”
电话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声,林莽生说道:
“你别说话,听我说,在焦化厂后面有一个垃圾站,我的车停在垃圾站旁边的一个车库里,钥匙在左后轮胎上,后备箱里有一副车牌,你把车牌换了,在那等我,现在就去
!”
董老板挠了挠秃头,说道:
“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着急忙慌的?”
“唐天苗身后有雷,响了,照我说的做!我料理了她就过来找你,你小心点,别让别人看见!”
林莽生说完挂断了电话,董老板愣了半天,把手机放进兜里,转身走进平房,对黄爷说道:
“黄爷,我侄子被车撞了,我要赶紧过去看下,这个事情,就拜托二位了!”
说完,向黄爷和胖子拱了拱手,转身就走,胖子拿起桌上的塑料袋,向董老板喊道:
“唉~靓仔,你这东西带走呀?”
董老板回头看了一眼那塑料袋,说道:
“这个……就放你这里吧,我着急,先走了,回......回见!”
说完一路小跑出了房门。
城南车站旅馆的二楼,老鬼正把腿翘在办公桌上剔牙,房门突然开了,两名便衣刑警冲了进来,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按在了地上。
老鬼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干嘛!干嘛抓我?你们是谁?”
便衣掏出手铐麻利的打在老鬼手腕上,说道:
“老实点!别动,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戴上手铐的老鬼被带出了旅馆,押上了闪着警灯的警车。
大董小吃店的门口,一名便衣紧张地盯着小吃店紧闭的卷帘门。不时通过手里的对讲机沟通着什么。
吉康的收网行动开始了。
老鬼顺利抓捕归案,而董老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沿途的监控仅拍摄到董老板离开小巷上了公交车,就没有了线索。
晏顶山煤矿。
叶凯红着眼睛盯着坐在地上的孙少鹏问道:
“你们带来的小姑娘呢,哪里去了?”
孙少鹏仍然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我不知道。”
叶凯回头看了看二楼举着火药枪的马二奎,对隐蔽在楼下楼梯口的刑警做了个手势,然后走到楼下,对马二奎喊道:
“放下枪投降!最后一次机会!”
马二奎举起枪对准叶铠喊道:
“老子投降是死,拼命也是死,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时,楼下狙击手的枪响了,子弹射穿了马二奎的持枪的手掌,他的胳膊一抖,火药枪脱手掉到了楼下,守在楼梯口的刑警上前反剪双臂,给马二奎戴上了手铐。
叶凯走到马二奎面前,问道:
“那个他们带来的人哪里去了?”
马二奎紧闭双眼,一声不吭。
叶凯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把目光停在了矿车后面黑洞洞的矿坑口。
唐天苗钻进洞口,没命的顺着铁轨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矿洞里一片漆黑,每隔几十米有一盏白炽灯挂在洞顶上,昏黄的灯光下飞舞着黑色的粉尘。
林莽生紧跟着唐天苗钻进了矿洞,从矿坑口工具箱里拿了一把一尺多长的扳手,一边向前走,一边眯着眼睛努力寻找前方那个奔跑的身影。
矿洞是一个逐渐向下倾斜的结构,铁轨铺设在洞底,带着铁斗的矿车在电机绞索的牵引下慢慢把一车车原煤从坑底运到地面上。
唐天苗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铁轨向前奔跑,坑洞两边出现了一些分叉路,唐天苗没有时间考虑,顺着一个相对宽敞的洞口钻了进去,躲在洞口的拐角,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莽生提着扳手,看着轨道两侧的岔路,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了下,向着唐天苗躲避的洞口走了过来,洞口放着一台废弃的排水泵,林莽生手里的扳手碰在排水泵的外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唐天苗悄悄伸头一看,正对上林莽生充满杀气的眼睛,她一声尖叫,回头向洞里跑去,两侧的坑壁变得越来越狭窄,唐天苗抱着头跑了几十米,抬头一看,没路了,面前是严严实实的一堵黑色的凹凸不平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