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谁呀?”
随着吱的一声,久未有客人光临的张府打开了大门,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子。那男子约莫二三十岁年纪,身上看似穿着打扮不起眼,但是小丫头看的真切,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料子。
“你们找谁呀?”
柴进看着眼前的俏丫头,有些失神,自己自从穿越而来,身边都是一群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美貌的女子。只是自己原身也没什么难言之隐呀,为何这般岁数也不娶妻生子,回头自己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看柴进愣神,柴进身后的大和尚连忙道:“我二人来找你家张教头,速速通秉。”
那丫头这才看到官人后面有个大和尚,原是这官人实在太过好看,忽略了别人。丫鬟想着,羞红了脸,连声答应道:“哎,你们等一下。”
不多时,中门大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最少五十来岁的老者,老者年纪虽然不小,但是龙行虎步,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的。
老者问道:“我就是张教头,二位官人我未曾见过,不知两位是……”
柴进连忙拱手道:“教师,小可是林教头的朋友。”
张教头脸上不动生死,但是有些颤抖的手,却暴露出来这个老者的心情。张教头打量了柴进一眼,这才道:“快快进来。”
待柴进二人走了进来,张教头絮絮叨叨的道:“我那贤婿到哪里了,现如今如何呀?”
柴进连忙拱手回道:“林教头现下正在沧州牢城里,这有书信和信物,老丈先验一下。”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书信和信物递给了张教头。
张教头赶忙接了过去,看了片刻,对丫鬟吩咐道:“快去交付你家小姐。”
说完,张教头才对着柴进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失礼了失礼了。”
柴进鲁智深连道无妨,张教头继续说道:“我那女儿是个苦命的,自从林教头一走,就病了,如今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现下好了,有了林教头的书信,我女儿的病自然好了。这一路上辛苦两位了,我让人准备些酒菜,先用些水酒吧。”
鲁智深是个好酒之人,柴进想把张教头也拐走,自无不允。
众人刚分主客坐下,那边丫鬟却风风火火的跑来,对着张教头大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看到书信后晕了过去。”
张教头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柴进跟鲁智深也跟了过去。
张府在这个寸金寸土的汴梁城并没有多大,几人走了几步便来到林娘子的房前,柴进跟着张教头进入了林娘子的闺房。
张教头顾不得因为柴进失礼发作,三步并做一步半的走到林娘子床前,看到林娘子脸色铁青,手指头不由自主的往林娘子鼻息处探去,发现气息已经没了。
张教头心里一惊,瘫坐在地上。
柴进见状心中有些慌张,自己本是来接林娘子好跟林教头一家团聚的,如此弄成个这个局面,恐怕林教头不杀自己估计也会有心结,当下把张教头推到一边,对着丫鬟吼道:“愣着干什么,请大夫了吗?”
丫鬟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道:“已经……已经派人去请了。”
柴进又说转过头,对着鲁智深道:“智深搭把手,快将林娘子放在地上。”
鲁智深急忙走了过来,柴进抬林娘子的头,鲁智深抬林娘子的脚,两人连着被窝,一起将林娘子放在了地上。
柴进道了一声得罪,双手握在一起,放在了林娘子的胸前,此时人命关天,顾不得许多,柴进连忙回忆了一下如何做心肺复苏,给林娘子做了起来。
张教头见状,还以为柴进要轻薄林娘子,大喊一声:“狗贼欺人太甚,林冲还拿你当兄弟,我跟你拼了!”
柴进顾不上他,喊了句:“智深帮我!”
鲁智深叹了口气,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手却是拦住了张教头,眼睛却是看向了柴进。
看不到鲁智深的眼睛,柴进嘴里面便解释道:“林娘子可能惊喜过度,未必没得救!小丫头,你去度气给林娘子,先深吸一口……”
小丫鬟这才如梦初醒,按照柴进的要求,给林娘子做起来了人工呼吸。
不过片刻间,小丫头突然兴奋的大吼大叫道:“有了,有了!娘子有喘气了!”
柴进这才心里松了口气。瞪了眼小丫头,道:“你别叫了,过来替我。”
小丫头停下了嘴里的活,连忙把柴进替了下来,这时张教头挣扎着也来到了林娘子身前。柴进探了探鼻息,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张教徒难以置信,自己将手指放在了林娘子鼻尖,感受到却是有喘息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是老年得女,一辈子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多灾多难的宝贝女儿自是心疼的不行。
张教头跪倒在地上,对着柴进,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道:“多谢官人多谢官人,小老儿有眼无珠。”
看此情此景,柴进哪里坐得住,连忙将张教头扶了起来,道:“教头不必如此,还是等医师来了,再看看怎么说吧。”
几人说话间,那边林娘子却是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嘴快,连忙扶着林娘子坐了起来,道:“娘子刚才看过官人的书信,然后就晕了过去。”
林娘子不顾地上脏,挣扎着要站起来对小丫头道:“书信呢,书信在哪?”
小丫头急忙从桌子上拿过来书信,对着林娘子道:“娘子,给。”
林娘子接过书信,放在了胸前抱着紧紧实实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对着张教头道:“父亲,天见可怜,我那丈夫在沧州得贵人救助,正欲寻我过去哩。”
张教头抱住了林娘子,喊了声我的儿,两父女抱头痛哭,却是喜极而泣。
柴进有些看不下去,连忙出声道:“地上凉,当心着凉,林娘子身子弱,还是请快去到床上吧。”
张教头连忙擦了擦女儿的眼泪,对女儿说道:“儿啊,这位是沧州柴大官人,是女婿的好友,刚才你都没了呼吸了,就是他救你一命!”
林娘子连忙起身,正要拜谢,柴进急急忙忙的拦住,道:“嫂夫人莫要动弹,我们还是等医师过来了,给林娘子看看。”
几人倒是极有默契的将柴进轻薄林娘子的事情隐去。不过医者父母心,柴进当时只想着救人,未成理会这么多。
张教头点头称是。
这儿毕竟是林娘子的闺房,柴进和鲁智深多有不便,两人见没啥事了,就退了出去,让人家父女说说话。
鲁智深蹲在墙角,看着柴进道:“还是第一次听闻哥哥还有这般生死人的本事。”
柴进笑了笑,拍了拍鲁智深身上的土,没有说话。
刚才那般情况下,鲁智深还能信任自己,真真难得可贵。
两人说话间,那边医师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进到林娘子的闺房,柴进在外面听不真切。
等了片刻,医师才走出来,鲁智深急忙拦住医师,道:“我那嫂嫂情况如何?”
医师笑了笑,对着两人道:“无碍无碍,只是身子太虚了,大喜大忧伤了心肺,调养个半年就好了。”
柴进若有所思,问道:“那是不是也经不起路途波澜?”
医师点了点头,回道:“自是经不起,细心调养也得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