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在冠县做的事并不干净,但是他们舍得扔出来银钱上下打点,这才相安无事。但是现如今梁山大军杀来,矛头直指曾头市,单延珪已经怀疑上了这个凌州一霸。
曾魁平复了下心情,这才道:“如若将军能解曾头市之危,小的全家上上下下必感将军恩德。”
凌州知府点了点头,单延珪的出现给了他主心骨,见他三言两语之间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便道:“既然如此,烦请将军走一遭吧,多带一些护卫,若是事有不可为,及时回凌州。”
单延珪到了声喏,就与魏定国商议如何行事去了,厅中只留下曾魁与凌州知府两个,凌州知府送客道:“曾四郎也先回去吧,等单将军的消息就是。”
曾魁道了声喏,心中却愈发的后悔,若是不来凌州还好,来了之后反而又招惹上了单延珪,这厮恁地精明,万一把冠县之事捅出来该如何是好啊!到时候就是梁山不打破曾头市,朝廷也定会派军围剿,可真成了祸事了。
曾魁退出来凌州府衙之后,思虑再三还是回到了客栈之中,将跟着来凌州的曾头市都叫了过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通,一行人就上了马车,各自暗藏利刃在身,径直朝着单延珪家中而去。
单延珪为官数载,虽然不是两袖清风,但是家中只能说是殷实,只有两房妻妾,一对儿女,并两个老仆而已。
曾头市的这些人马大多都是强人出身,直接杀进单延珪的家中,将这些人都捆绑起来,扔进马车,出了城门径直朝着曾头市而去。
绑了单延珪的家人,曾魁又看上看魏定国,但是魏定国是本地人,家大业大,府上光是护卫就不下百余人,急切间不好下手。
曾魁见魏定国这般,索性不去理会,径直又来到了府衙之中,通秉过后,知府问道:“怎么了,曾家四郎,莫不是还有什么事?”
曾魁脸色铁青的看了一圈四周的随从,知府瞬间会意,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厅中只有曾魁和知府后,知府才道:“说吧。”
“大人,小人刚才回客栈的时候见一队马车出城朝南而去,我问了下路人,人都说那是单延珪单指挥使的马车。小人心有怀疑,带人去单延珪家中一看,他们全家老小都走了!”
曾魁并没说完,但是知府已经联想了起来。
往南是曾头市,也是梁山军马。
单延珪为什么要带走全家老小,为什么坚持不出兵,坚持与梁山贼人何谈。
这些事在知府脑中串成线,所有的消息都直指单延珪投降了梁山。
若不投降,缘何连家眷都取了,还不是怕事发自己拿他们问罪吗?
“来啊,速速派人去追!”
曾魁看着知府派人去追单延珪的家眷,不由得冷笑一声,中俺计了!
曾魁又道:“明府,既如此,我曾头市危已!小人打点家私,搜集来三千两黄金,都献给明府,恳请明府发兵救援曾头市!”
知府面带迟疑,不知道想着什么。
曾魁又道:“明府,我们庄子上有七八千战兵,若是梁山贼人得了单将军,又打破了曾头市,平白得到七八千的将士不说,凌州治下再无可战之兵!到时候梁山军马再来攻打凌州,敢问明府,何以制之?”
知府心中一寒,是啊,若是梁山军马席卷曾头市的兵马,那么凌州城就如同不设防的小媳妇一般,随时可以被梁山军马吞下。
既然卷了进来,就不该心存侥幸。
知府沉吟片刻,才道:“你且等一下,我派人将魏定国请来。”
旋即知府便差人去请魏定国,曾魁心中知道魏定国和单延珪的关系,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魏定国就风尘仆仆的敢来。
“恩相,小将正在布防,缘何如此急的找小将?”魏定国躬身行了一礼,甲胄上面的铁叶叮叮作响。
知府扶他起来,道:“魏将军,你与单将军情谊如何?”
魏定国忙道:“不瞒恩相,延珪哥哥多次照料与我,我们二人虽是同僚,但是情若兄弟。”
知府长叹一口气,沉吟片刻才道:“若是忠义不能两全之时,将军取忠,还是取义?”
魏定国吃了一惊,他虽然性情鲁莽,但是不是痴傻之辈,自然听得懂知府的言外之意,张着嘴道:“请恩相明言。”
知府道:“单延珪已经将家眷都接出去了,若不是投靠了梁山,缘何需要将家眷接走?”
魏定国泄了一口气一般,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知府又道:“魏将军,若是你也投了贼,我这就放你家眷离去,下官恳求将军,烦请将军看在你我共事数载的份上,莫要引梁山大军祸害我凌州百姓。”
知府说着,对着魏定国行了一礼。
魏定国哪里受得了这个,扶了两下知府,没有扶起来,索性也拜下道:“恩相何故相疑小将,我魏定国是生在凌州,长在凌州。莫说没投靠梁山,便是投靠了梁山,也做不出来为祸乡亲的事啊!”
说着说着,魏定国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甚是响亮。
“恩相,小将生是宋人,死是宋鬼,便是万死也没有投贼的打算!若是恩相不信,小将情愿去曾头市搦战,惟愿战死沙场,剖心挖肺,以证明小将的清白!”
知府见状心中大喜,将魏定国扶了起来,温言道:“将军莫怪下官,只是凌州上万百姓就在下官肩上,不得不慎重。”
魏定国闻言忙又行了一礼,道:“小将不敢,单延珪……”魏定国顿了顿才道:“恩相,我看单延珪平日里为人忠义,不似这般心向贼寇之人啊!”
知府又扶他起来,道:“我以往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梁山多有朝廷军官相投,那东平府的都监董平,东昌府的都监张清,汝南都统制呼延灼等人不也都上了梁山吗?这伙贼人蛊惑人心,恐怕另有手段。”
水浒之柴进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