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多事之秋,这两年一直不平静,先是宋廷进攻辽国守,然后梁山进攻辽国守,现在又变成了宋金联合进攻,梁山守。
辽国临近灭亡,横征暴敛自然不必多说。宋廷也没给幽州百姓留下什么好印象,那幽州城内的流血事情历历在目,奚族、契丹族都对宋廷没有好感。
反观梁山,打土豪分田地自不用多说,将士们无一例骚扰地方百姓的。反而精气神十足,个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那韩企先也是个实心做事的,整个燕云被他管理的紧紧有条,劝农桑、开水渠、劝学等一样不落。
可以说,韩企先比之萧嘉穗、万俟卨等人,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官吏。
不管怎么说,梁山在的时候,是燕云百姓生活最好的一段时间。地方豪强没有胆敢欺辱百姓的,一个个恨不得夹起来屁股做人,生怕被梁山的官员寻到毛病。
若真的被梁山找到了机会,戴高帽子游街还是小事,万一被分了家产,才是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梁山一改数千年县官不下乡的做法,把许多受伤不能上战场的将士送往各地担当里长、村长之职。
第一批从梁山书院走出来的孩子也被送出来,能力一般者,担当一村保正、村长,能力上乘者则担当一乡一镇的里长。
当然也有不少想要从军,他们在梁山讲武堂学习了一年多以后,也会被放入各个军中。但是没有从小兵做起的,最少也是伍长或者什长。
总的来说,梁山学堂基本上尊重每一个学子自己的志愿,想入伍的考试、体检、政审合格后就可以入讲武堂。也有不少学出来以后,或是参与科研,或是参与教学,也有回家帮衬自己家的生意,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却说梁山军马的频频调动,看着城中将士一千一千的出城往北而去,令永清的百姓颇为忐忑。莫不是梁山准备放弃永清等县,想要退守燕京?
可是梁山的军马可以撤,永清县的大大小小的老老少少怎么撤?总不能一家老小全跟着跑去幽州城吧?
破家值万贯,舍弃了家里的瓶瓶罐罐、刚分的土地,去了燕京又该怎么生活啊?总不能一家老小上街乞讨吧?
按耐不住,城中百姓选出来了四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联袂来到了梁山军县衙前。说来也巧,好像专门等着他们一般,驻守永清的史文恭正在和县令商议事情。
听到城中四个耆老求见,县令喻良材不敢迟疑,急忙亲自引了过来,温言道:“四位老先生,未知今日临门所为何事?”
为首的一个耆老拱了拱手,道:“俺们都是些庄稼人家,不懂得什么军国大道理,只是宋廷就要杀来了,怎么燕京不仅没有派援军来,还怎么一直带人走啊?”
喻良材看了一眼史文恭,这才道:“老先生且放心吧,我们梁山是不会抛弃百姓的,有这位史文将军在,我永清县固若金汤!”
那第二个耆老对着史文恭行了一礼,道:“史文将军,俺们听城里的人说,那宋国点起来了十万大军,咱们永清还剩下一两千人,能顶什么用啊?莫不是梁山嫌永清钱粮少,要舍弃永清?”
这老头言语之间咄咄逼人,却是不好回答。
那第一个老者和后面的两个闻言都吃了一惊,这老头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怎么出口如此锋利,万一激怒了梁山将军可该如何是好?
似那些个小兵平日里如此规矩,都有军纪、上官管着。眼前的这位史文恭可是梁山上将,即便是把这几个人全打死了,估计人家柴进也不会多问一句。
史文恭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道:“我梁山军马如何调值,自有我梁山军政处统筹,岂容尔等置喙?”
喻良材瞪了史文恭一眼,道:“史文将军此言差矣,这几位都是我城中的耆老,请将军好好回答。“
史文恭看着喻良材道:“老爷我入梁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过家家呢!难不成喻县令想要打探我兵力虚实?”
喻良材痛苦的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眼,对着四个耆老道:“军中调动涉及到保密条例,的确是不能多说。四位,你们先回去吧。”
那第二个老者还想再说,却被另外三个连拉带拽的给带了出去。
人家梁山军政大员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等四人都走了出去,喻良材狠狠的等了门外一眼,对着史文恭略带忧愁的道:“这人真的被宋廷收买了?”
史文恭点了点头,道:“探哨营来的急报。”
喻良材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道:“什么东西,要不要派人监视起来?”
史文恭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有我做主。”
喻良材转瞬想到这几日永清军营已经戒严,想来幽州那边另有安排吧。便点了点头,道:“史文将军一切小心。”
史文恭没有拒绝喻良材的好意,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径直的退了出去。
永清军营戒严不仅仅是因为宋军要来,还是因为柴进、李助、闻焕章以及卢俊义部等人都来了,幽州方面则交给韩企先和乔道清两个主管文武。
自然,随着柴进一起来的,还有解珍、解宝、郁保四、乐和、时迁、戴宗等头领,亲卫营自然不理柴进左右,探哨营没有任务的也都来了。
毕竟,这是一场大仗。
那四个耆老退出去后,为首的一个对第二个抱怨道:“你这人,忒不晓得事理,梁山如此兵强马壮,怎么可能会舍弃我们!咱们来这一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你倒好,敢对史文将军出言不逊!倘若激怒梁山大将,对我等有何好处?”
那第二个耆老赔笑着道:“我这不是心急吗,就把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好在,这几个老头并不准备追究,说了几句就各自散去。
待几个老头走远了,第二个耆老脸色一冷,呸了一声,道:“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梁山的人了?”
话说完,老头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家中,躲到了书房里面,拿着笔写下了一封书信,递给了自己家的仆人。
那仆人接过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往城外跑去。
水浒之柴进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