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老道苦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这鬼蜮一旦形成,咱俩想出去难如登天,就凭咱俩这半吊子道行,还不够一个鬼王塞牙缝的。”
战马的嘶鸣声,伴随着吧嗒吧嗒的马蹄声,一座十数米高的尸山血海后,一匹血肉模糊的战马出现。
而骑着战马的亡灵身披甲胄,少了半边脸无比狰狞,一条腿也变为白骨,手中大刀闪烁凶光,杀气磅礴。
另一只手却拎着一个小鸡崽儿一样的红色身影,仔细一看,不是陆雨冰还能是谁?
此时的陆雨冰脸色发青,身体抖的不像话,大眼睛里无边恐惧和绝望,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鬼将军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声如洪钟:“尔等好大的狗胆,竟敢坏了本将军的好事,找死!”
废话没有,鬼将军倒也直接。
当即大刀一挥,原本死寂沉沉的尸山血海开始蠕动,一个个亡灵从中爬出,狰狞着咆哮着冲向老道和陈木。
老道脸色有些发白:“完了完了,这鬼道行太深,这鬼蜮太强大了,老道我似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陈木大皱眉头,难道真就要这么死掉?
但是,这批亡灵大军还未来到跟前,鬼蜮空间就开始颤抖起来,就连地面也跟着震颤,仿佛要山崩地裂。
鬼将军脸色一变,厉啸一声:“狗胆,谁敢破坏本将军的鬼蜮?”
随着鬼将军的话音落下。
陈木和老道脚下的地面开始裂开,一条条树根从地底窜了出来,密密麻麻,成千万。
瞬间就把数百亡灵大军绞杀的粉碎。
老道懵逼了:“这……这……树根?”
陈木也跟着懵逼。
这……哪里来的树根?
四周场景瞬间变换,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老道回头瞅了一眼,张大了嘴,然后用桃木剑戳了戳陈木的屁股。
陈木一脸嫌弃道:“操,你真不要脸,我是男的!”
老道目瞪口呆的看着后面的胡同颤声道:“不是,你快看啊,这树根,好像是从你家院子里冒出来的。”
陈木忙回头看了一眼,也跟着张大嘴。
我丢!
这还真是。
胡同里一条条树根在疯狂往外涌出。
这……难道是?
陈木懵圈了,喃喃道:“该不会是我爷爷种的那棵老魁树吧?我家就这一棵树。”
这些树根散发着阴气,如同活着的章鱼那样,张牙舞爪举起末梢,拼了命一样刺向这鬼将军。
“哈!”
鬼将军爆喝一声,手中大刀手起刀落,一条条树根被斩断,落地之后变成阴气落入地面再被其他树根吸收。
如此往复,树根一茬一茬,仿佛永无止境。
“跑!”
老道可管不了那么多,拉着陈木掉头就跑。
跑进了胡同,跑进了老宅。
两人就这么站在宅子里。
老道哭丧着脸道:“我滴乖乖,陈木,你家到底是什么家庭?起初我还以为是树精在作怪。”
“可没想到,这还不是树精,是阴愧树啊,我真阳道教文献中有记载,老道我有幸读过,记忆犹新。”
“这阴愧树是来自地狱的产物啊!”
总之陈木现在也非常懵逼。
他都已经做好抹脖子变成鬼王跟鬼将军缠斗了,突然冒出这么多树根破坏了鬼蜮。
四周传来狗吠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附近几公里内家家户户的灯亮起。
被惊醒的人人心惶惶,那山呼海啸一样的鬼哭狼嚎,让这些人睡意全无,格外惊悚。
“叮!阳气--20!”
“来了!”陈木精神一震:“树根撤回来了,那个鬼将军要杀进来了。”
老道脸色一变,看着满地阴气化成的树根,急声道:“别呀,卧槽,怎么撤回来了?”
“看样子这树根很厉害的啊,不像是打不过这鬼将军的样子,怎么就给撤回来了?”
“它撤回来,咱俩可就完蛋了。”
老道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鬼物,此刻吓的够呛。
就连那条大黑狗,都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以为有树精庇护,就能逃过此劫吗?”
洪亮的声音传出好远,四周的住房玻璃都被震碎。
面凝聚着一片阴云,覆盖了几公里范围,鬼将军就这么骑马飘在阴云下方,鬼气更加磅礴,竟恐怖如斯。
“没想到此处还有一座阴宅?”
鬼将军不以为意,正要舞着大刀杀来。
但他的动作忽然变得僵硬了。
神色露出惊惧左顾右盼,仿佛感受到了更强的存在。
陈木和老道也感受到了。
屋檐下的大黑狗呜呜叫着屎尿齐流,活生生给吓尿。
老道张着嘴,已经完全傻眼了。
院子里的井口,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气井喷而出。
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在刹那间变成暗红一片,不是阴云,也不是阴气,而是瘆人的血气。
血气中夹杂着海量的阴煞之气,凝聚了整个天空!
这红的发黑的血色天空,压抑的人喘不气,隐隐的能看到天的尸山血海,巨大的骷髅堆积如山。
整片天空尽是如此!
半空的鬼将军亡魂大冒,周身鬼气开始一点点溃散,竟被吓得阴气溃散。
胯下的战马也被这股磅礴的压力给挤压的粉碎,化作一道道阴气溃散。
真阳老道一屁股坐地,被吓惨了!
“滚!”
一声毫无波澜的男子声音响起,宛如雷霆一样,传出百里开外,鬼将军身的鬼气瞬间就溃散十之一二,损了至少百年道行。
陈木猛地看向院子里那口井;这声音,来自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