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一帆,不好了!”
这日,李好运万红夫妻俩着急忙慌的跑来。
“叔,婶子出什么事了?您们这被打劫了吗?”
“可不就是被打劫了!”万红急的不行。
“啊?”
刘一帆闻言,却是一惊,他见李好运和万红身上有些乱,故而这么调侃一句,想不到竟是真的。
李好运无比心疼说:“我们今天一早送去五丰镇铺子的卤味全被人抢走了!”
“卤味也抢?”
“是啊!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我和你婶子敌不过,东西全被抢走了。”
李好运继续说:“这些卤味可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要这么下去可不成,那些乞丐人多,一个个饿狼扑食似的,我担心他们尝到甜头,以后还会抢,以后我们总不能派护卫队护送吧!一帆,你说这怎么办?”万红忧心道。
“乞丐这么嚣张吗?”罗颖说,“咱们在五丰镇做这么久的生意,也没遇上这样的事儿,一帆,你要不明天带人去看看,到底真是乞丐打劫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刘一帆思忖片刻后,说道:“叔,婶子,今天您们就当是放假一天,好好在家歇着,明天您二位再拿卤味送镇上去,他们要抢便让他们抢,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办。”
“那成,我们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李好运万红夫妻俩照常运送卤味到五丰镇铺子里去卖。
“站住!”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再次被同一伙人团团围住。
不过有了刘一帆昨天的话,李好运两口子也不担心,李好运说:“东西你们拉去吧!别伤害我们。”
这些人也真的没有伤害李好运夫妇,但是把所有吃食全部抢走。
“身上的钱也交出来!”
李好运老老实实的交出了钱袋子,那人接过钱袋子走了没几步,忽然回头冲李好运道:“在下赵家良,今日迫不得已,他日定当报答!”
李好运忽然有些懵。
然而躲在暗处的刘一帆看着赵家良背影,轻声说道:“这人身影看着好眼熟。”
“一帆,咱们跟上去吧!”
话落,刘一帆刘晓勇等人从暗处出来,与李好运夫妻俩悄悄尾随,直到破庙附近。
“乡亲们,有吃的了,大家一个一个来,老弱幼先来领。”
破庙里的人井然有序地排队领取,无一争抢。
这时候,一女子搀扶着一个老头儿从庙里出来,老头似乎身体很不好,是不是就咳嗽。
“爹,您不舒服就在里面歇着。”赵家良上前道,“爹,过一会儿我去镇上给您抓药。”
“你哪来的钱?”赵父睁大眼睛问道。
赵家良羞愧的低下头。
赵父瞬间明了。
赵父看着众人分食抢来的食物,不由得叹息,嘱咐赵家良:“这两天咱们抢了人家的东西,将来有机会可一定要去赎罪啊!”
“我知道的,爹,等安定下来,我就去找事情做,到时候把钱还了。”赵家良说,“爹,我扶您进入歇着,妹妹你把吃的拿进来。”
“大胆叫花子,敢聚众抢我们刘大人的东西!”大顺冲出来喝道!
吓得那些老弱妇孺纷纷后退。
刘一帆道:“你们还想着要还这笔债,看样子也不算坏的彻底。”
“东西是我抢的,跟他们没关系!”
“你你是震威镖局的赵家良吗?”刘一帆惊呼道。
赵家良闻言,猛然一惊,盯着刘一帆看了半天,才把他和曾经在自己家打杂的小兄弟重合起来。
“还真是你啊!”刘一帆笑道。
“大人,你们认识?”大顺问。
“以前我曾在震威镖局做过事,震威镖局赵总镖头对我多有照顾。”刘一帆解释完。
“咳咳咳,难为你还记得老夫。”赵总镖头站出来说。
赵总镖头对刘一帆印象很深,而且是好印象,现在刘一帆身居官位,却依然能坦然的说出他曾在自己家里打过杂,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赵总镖头,您您怎么”
也难怪刘一帆认不出来,赵伟如今病魔缠身,模样跟两年前相比至少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瘦的不行。
“咳咳咳这事儿说来话长了。”
刘晓勇说:“两年没见,赵总镖头你”
“哦?原来刘捕快也在,老夫眼拙了,两年没见,刘捕快倒是愈发精神了。”
“赵总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刘一帆眼睛扫视四周,清一色的乞丐模样的老百姓,人数目测有数十人之多。
赵家良道:“他们都是我们合兴县赵家条的村民,我们那儿连续下了十几天的暴雨,大坝决堤,淹没整个县城和周边村庄,我们是逃难至此,实在是故而抢了这位叔父的东西和银两实在是逼不得已。”
“怪不得最近粮价涨了一些。”
古代不比现代,粮食一类的东西,遇上灾荒,价格猛涨,土地大多在世家大族手里,朝廷可以赈灾,却不会打击价格。所以一旦遇上贪污赈灾粮食银两的,老百姓几乎是等死了。
看着这些老弱病残,刘一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说:“你们先跟我们回去,其他乡亲们你们要是在这破庙里委屈一段时间,我会让人给你们送食物衣物过来,但是我们再一起想办法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你你真的愿意帮助”赵总镖头激动了。
刘晓勇笑着说:“赵总镖头,现在一帆经济使,还是正六品的农知,早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了。”
“原来你哈哈咳咳老夫眼拙了,这一路倒也听了不少关于刘大人的事情,带动村民致富,修路,建私塾,想不到乡亲们,快来谢谢刘大人。”
“谢谢刘大人。”
“谢谢刘大人。”
赵家条的村民们纷纷叩头跪拜。
“大家先起来,朝廷一定会帮助大家重建家园的。”这种挣名声的事情还是得以朝廷的名义比较好。
“赵总镖头,你们几位先跟我走吧!”
“这”
“别这啊那啊的了,当初要不是赵总镖头你心善,让我随意翻阅你书房的书籍,我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没进私塾,重新进了私塾就能考过童生试,你们出镖不在的日子,也允许我出去找事情做,不然我也不可能背着我二叔二婶攒下钱来养活弟弟妹妹,今日有缘再见,怎么说我也得做回东道主。”
刘一帆这话说的,既保全他们的面子,也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那就打扰了。”
“一帆,那你们先回去,我和你婶子就先去镇上了。”李好运道。
于是,赵家三口跟着刘一帆等人回了稠树湾。
回到家中,刘一帆立刻让管家和洪氏两口子带了粮食还有一些旧衣裳拿去破庙那边。
“娘子,我跟你介绍,这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镖局的总镖头,这是他儿子赵家良这是他女儿赵姑娘,这是我娘子。”
“刘夫人。”赵姑娘朝罗颖行礼。
“赵姑娘真是美若天仙呀!我一个女子都能看呆。”
罗颖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赵青青年方十八,哪怕现在穿着粗布素衣,但也依旧难掩芳华。
“刘夫人过誉了。”
刘一帆把这些事情告诉罗颖,既然人家曾经对刘一帆诸多照顾,那么现在人家有难,理应帮一把。
“吴妈,你去把刘郎中请过来诊治赵总镖头,采月你带赵姑娘去梳洗一下。”
“多谢刘夫人。”
“我还要谢谢赵总镖头当初对我相公的关照。”
“那都不值一提,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总镖头了。”说到这里,赵伟神色有些落寞。
“那我们喊你赵伯吧!”刘一帆说,“赵伯,当初镖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解散?”
“都是万寿这个畜生!”赵家良义愤填膺骂道。
赵伟道:“说来也是我大意了。”
“爹,人家摆明要坑我们,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赵家良说,“那个万寿想求取我妹子,一这万寿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务正业,我们当然不肯,我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结果这个混蛋找人让我们押镖,明明说好货是送到青州的,契约上写的也是青州,但是他居然把青州改成靖州!一字之差,差之千里,没办法,我没为了镖局的名声,只好亏本把货送到靖州,但是到靖州的途中匪患多,那批货我爹也受了伤,回到兴隆县之后,万寿上门来,说要么赔钱,要么让我妹子嫁给他,我们选择赔钱,这一赔,我们镖局整个就搭进去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回了合兴赵家条老家,谁知道今年又遇上了大水”
也在这一场祸患中,赵家良的妻子携带私产离他而去。
“万寿什么人啊?”罗颖问。
“县尉夫人的侄子。”
“怪不得不过你们别担心,住在我这里没人会动你们,先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