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

虽然通过傅羽的反馈也听得出他的小姑娘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十分有灵性，但慕景弦还是想要听司锦姩自己的想法。

“很开心啊，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司锦姩双手扒着他的胳膊，脸上的表情十分鲜活。

“傅老师太厉害了！就那种小细节，你知道吧，她一讲解，我再表演的时候，哇，真的就不一样！不愧是大佬！”

看着她面上那一副崇拜至极的模样，慕景弦心里莫名有点酸。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有夸过他呢。

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慕景弦身上弥漫而出的酸意，司锦姩仍是兴奋地嚷嚷。

内容几乎全都是关于傅羽有多厉害，又有多可爱。

连开车的狄云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家总裁感到心酸。

我的天呐，司小姐您现在身为慕太太，却在慕总面前疯狂夸赞别人，这真的好吗！

“还有啊，傅老师说话也好有意思，她每句话结尾都有一个‘呀’的口癖。”

凑在他的面前，仰着脸，小脸被车里的空调吹得粉红粉红的。

“就像这样呀，每句话都有一个呀，你说是不是很可爱呀？”

眼睛一眨一眨地，显然是想听他的回应。

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慕景弦点了点头：“嗯。”

“我也觉得好可爱。”

得到了他的赞同，司锦姩觉得自己要开心地开出花来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弄个口癖让自己更可爱点？”

“不用。”

慕景弦想也没想就否掉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啊？”

“你是个研究员，要什么口癖。”

他说得相当有理。

“也是。”

低着头叹了口气，司锦姩有些郁闷道：“可爱这辈子可能就跟我没关系了。”

语气里满是遗憾。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她揽回怀里，像是安抚一样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

“你还想怎么可爱？”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可爱了，再可爱一点，他怕他会看不住她。

“就有特点一点啊，你看我现在，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

“怎么会。”

在她脸上捏了捏：“你是清晨云间的第一束光，春日枝上第一片叶，深夜星空唯一的月，哪里会没特点。”

“我的天，你这么会说话的吗！”

慕景弦挑了挑眉，在她头上揉了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以前的我，很不会说话？”

“也不是。”

是根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以说说吗？”

“什么？”

“我们过去的事情。”

低头看着她，他说：“我有些好奇。”

虽说他不在意自己被封锁的记忆是否能够恢复，但是在得到塞唯娅的剧情是以司锦姩为原型的确认之后，他对他们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故事中的塞唯娅是一个有勇有谋的科学家，在工作中爱上了自己的实验对象。可因为她是实验的主负责人，所以实验对象对她极为厌恶，在塞唯娅为了他付出全部，将他救出研究所之后抛弃了塞唯娅。

整本书中，塞唯娅的剧情并不多，她和实验对象司睿之间的感情线却是书中最令人感到虐心的。

单纯善良又十分骄傲的塞唯娅，因为喜欢司睿，一度将自己踩入尘埃……

如果司睿这个角色的原型真的是他，那到底是什么让当初的司锦姩忍下了他的所有不好，接受了他的离开，还为他生下了他们的子女？

“好奇什么？”

听他问他们的过去，司锦姩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僵了下来。

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慕景弦看得明白。

可白天他专门去问裴落落的时候，裴落落也只是说塞唯娅的部分全部都是她的第三人视角。

当时的司锦姩是乐在其中还是深陷痛苦，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裴落落也不清楚。

“感情的事情，除了身在其中的当事人之外，谁能看得明白。”

忙着调配药剂的裴落落这样说：“那么想知道，就去问她呗。”

他是想知道的，可她不想说，他也不可能掰开她的嘴。

除非……

“慕景弦你不要闹了，我要睡觉了……”

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小手软绵绵地搭在慕景弦的肩膀上。

她是滴酒不能沾的体质，哪怕闻到浓烈的酒气都有可能会醉。

更别提慕景弦趁着偷吻她的时候，直接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被他咬碎的酒心巧克力。

“我以前对你好吗？”

“好。”

手搭着他的肩膀，迷迷糊糊地念着，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别问了，睡觉了……”

“快说。”

伸手在她腰侧轻轻挠了挠，水蛇般的腰扭了两下，她又哼哼唧唧道：“头盔拆掉的时候。”

头盔？

裴落落的书里写的是面具，事实上原来是头盔？

“我们说好的保护咒语是什么？”

只见睡在他怀里的司锦姩动了动嘴唇……

半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慕景弦捂着脑袋坐起了身。

“妈的。”

实在是无法忍住爆粗的冲动。

原以为她的咒语只在她清醒的时候有效，可现在看来，她只要对他说了，那咒语就会起效。

只是确如裴落落所说，咒语的力量确实在逐渐衰弱。

在电梯里那次，他足足昏睡了半天一夜。

到了消防通道的那次，这个时间减少到了一夜，其中一半时间他还是有意识的。

而上一次在医院，他虽然仍是将近一夜无法动弹，可也只是让他的身体脱离了他的掌控而已。

那一整夜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这一次，竟已经减少到半小时了。

按照裴落落所说，咒语的效果是不受司锦姩的精神力和异能影响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保护咒语忽然失效地如此之快。

意为保护的咒语，却会让他陷入沉睡。

这个咒语的意义，又在哪里？

他实在想不通。

垂眼看着裹着被子像个小精灵一样的小姑娘，她安稳地睡着，丝毫看不出一点点在空间领域里杀伐果断的模样。

窗外的月光被他的身体挡掉了大半，零零碎碎地洒在小姑娘的头发上。

他是知道的，她睡着的时候，经常一夜连翻身都不会。

睡相可谓相当好。

俯下身，凑近她还有几分酒气的嘴唇……

“只是偷偷亲一下，不会被发现吧？”

唇瓣相触的瞬间，慕景弦的眉心忽然重重一痛。

是谁在记忆里说过这样的话，令他无比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