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魔界,虞嘉嘉扬起毛绒绒的脑袋看向周遭。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凄凉和寸草不生,反而生机勃勃,进进出出的小妖都化身人身,依稀可以听见她们笑吟吟的声音。
卞幽白抱着虞嘉嘉一路飞往魔宫,进了魔宫之后,他便将虞嘉嘉放置凌霄阁,虞嘉嘉扭头看向内个把自己扔到床上的卞幽白,他正笑吟吟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夫人,你可真沉啊。不过为夫不嫌弃你。”卞幽白勾勾唇角,妖治的微笑在脸上浮现,如若不是他抢劫了自己,真当他是翩翩公子了。
虞嘉嘉也学着他的样子轻启珠唇道“公子辛苦了。”
卞幽白愣了愣,眉心微动随即,梨涡陷了陷,动了动手指便将她身上的穴解了。随即抬眼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小仙子,他并不担心她会跑掉,只因他的毓魔宫内仙子无法施法,除非出了这毓魔宫,但他相信她并不会这么做的。
一来,没了仙法她就无法避开重重守卫出了这毓魔宫。二来,没了只身影单的仙子流落到魔界……呵,这后果可就无人知晓了,只怕内些看见仙子就发狂的家伙们会撕碎了她。
虞嘉嘉活动了一下身子,瞧了瞧眼前的这位,径直绕开他,走到桌前为自己斟茶。
卞幽白见自己被无视了,也不恼,也上前为自己斟了茶,随即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神色微漾道:“夫人倒是不见外,不知夫君斟的茶夫人可否满意?”她含了一抹冷笑,收了衣裙坐下表示自己并不想理面前这个登徒浪子。
而他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品着手中的茶等待她的回答。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卞幽白则坐到了她的对面,不紧不慢地撑起手来看着她,虞嘉嘉第一次感觉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良久敲门声响起,门外男子声音传来:“主君,暗影卫已归来,还请主君移步书房再议。”卞幽白炽热的目光在虞嘉嘉身上移下后便随卞一走了。
直到男子走远了,虞嘉嘉才观察起屋中的摆设,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只有一张床与一张和茶的圆桌,还有一张用金丝绣的九尾狐屏风。缓步走至屏风后,是红楠木的书架和一张放置笔墨的书桌,书桌上还有一张未画完的女子图,轻捻图纸,映入的便是自己到了脸,她惊了惊,小心的放下。
推开房门,她看了看天色已是戌时了,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不知师兄内边情况如何,院中种着自己最爱的蔷薇,一座石拱桥屹立在中央,两边是仙璃盏,只可惜仙气本在魔宫就微弱更甚被压制,因而只能散发微弱的光影,所幸琉璃盏够多也不黑,虞嘉嘉借着灯光走上石桥,从种着冰莲的忘忧谭上走过,她知道卞一与卞幽白商量的一定与大师兄有关。
她寻了半遭,没成想这魔宫竟如此大,比得上人间帝王的宫殿了,不仅没找到卞幽白,她还把自己给转迷糊了,她在竹林边停下。看了看天色已过去一个时辰了,她试了试仙法,只见自己的灵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仙法不能使用,她只好借着仙璃盏的光继续往前走,不知为何卞幽白竟把仙璃盏搞的到处都是,所以即便是黑夜毓魔宫也一点都不黑。片刻,她仿佛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回眸一看,正是一块木碑,木碑上没有灰尘,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清扫的缘故,她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亡父亡母之灵……”还没看完,便被一个东西咬住了胳膊死死的拽到旁边的池中。
她呛了水,细藕般的胳膊被池中之物咬出鲜红,她努力的睁了睁眼,一条巨蟒正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胳膊,两只眼睛散发着暗红的光,显然很久未近食,久违的血腥气让它兴奋至极。它的周围散发着黑气显然是一条妖蟒,她又呛了几口水,口中弥漫着血腥气,她奋力的向水面浮起,虽说魔宫内她无法施法,但她也比一般人要强许多,她想伸手去摸外面的石头,她想试试它挣脱,可她的血越流越多,她够不到。
就在再一次快要被拖入水中的时候,她听到卞幽白的声音,巨蟒松了口,她被打横抱了起来,只不过她流血过多,昏了过去。
卞幽白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一团,小小的,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成了血红色,又看向内条乖乖盘到水下的巨蟒,眸中顿时透出杀气,他抱着怀中的团子转身离开,而他的身后的巨蟒早已变成一摊软踏踏的蛇皮。
他将他的小团子小心的放到他的床上,吩咐媬婴与媬岚为她准备了换洗衣物。他小心地用粗布为她擦拭伤口,又担心粗布会刮花她细嫩的皮肤,又换了上好的冰蚕布为她擦拭,处理完伤口后,他又让媬婴进来将她身上擦拭干净为她换上衣物,喂她服下清脉丹后,怕她醒来痛到一夜无眠便点了她的睡穴。
吹了烛光,小心躺在她身旁,缓缓睡去……
而虞乐宗这边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明渊和扶月去追卞幽白,没追成就算了,反而被暗影卫夹击,面对十几个上等妖魔他俩根本应接不暇转眼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扶月背着被屠仙斧砍中的的明渊朝着宗门走去,被门口看门的小仙看到了,现在全宗门的弟子都知道大师兄重伤。扶月清了清思绪,运功将自己体内的魔气逼出,随即立刻将师兄扶起,为他运功疗伤。
与那暗影卫战斗已经废了他不少仙气,如今再耗费仙力为明渊疗伤,已经让扶月如释重负,只觉心口一疼,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鲜血沿着扶月的嘴角滴落到他白色的衣衫上,他缓缓放下师兄,拿出定心丸给师兄服下。
他定了定神,心中暗暗发誓要将师姐带回来。
已是丑时,醒来的卞幽白看着旁边的小团子,她的呼吸很均匀,睡得很踏实,睫毛轻颤,他轻轻捻起被角走出房门,临走前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神来为她掖了掖被子。
他轻身飞到石桥上,媬岚看见他来了,眸色闪了一下又很快隐藏起来正色道:“主君,夫人她看到了内个木碑。”卞幽白玩味的摸了摸扳指,扬起妖治的眼眸轻笑道:“哦?你亲眼所见?”媬岚感觉冷了几分不知是不是入夜的缘故,她颤了颤:“是……媬岚不敢说慌。”卞幽白动了动手指,看着她虔诚的样子,量她也不敢,便转身回房。
媬岚看着内个冷面少年的背影,她似乎觉得房中内位仙界女子,或许会坏了她的大计,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狠虐之色,她勾了勾唇角,那便让她解决掉这个麻烦。
媬岚的身影隐匿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