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我也忍不住骂自己一句蠢了……
一邪为诱饵,二邪为执念,三邪四邪则是接应,最危险的是第五邪!
碰上五邪的人,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和我的焦急比起来,妹子反而淡定多了,她把随身携带的包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抽出了桃木剑。
“麻烦,手借我一下。”
我茫然地把手伸了过去,妹子二话不说,用桃木剑狠狠一割——
“疼疼疼!”我疼的龇牙咧嘴,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姑娘还真会找位置,把我无名指给割开了一个口子。再看看桃木剑剑刃边上,已经抹上了一层鲜红的血迹。
“你这血,挺纯啊。”姑娘咧嘴笑了一下,我则黑了脸。
纯是什么意思?我是狗吗?
“我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画张天雷符——会画吗?”
“废话!”我没好气的拿起另外一张空白的道符:“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当你是个莽夫。”说完,姑娘手持桃木剑,直直冲向那四个影子。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邪气也越来越暴躁,有好几次我以为自己要被它开膛破肚了,但还是忍着难过把天雷符画了出来。
丑,真的丑。
毕竟这都是凭借我的记忆画出来的,要知道一道道符,没有百八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画的和印刷似的那么完美,也因此网上卖的那些道符都是假的,真道符要耗费画符人不少的心血,哪里有轻轻松松就卖出那么多张的说法。
算了,勉强能用。
抬眼看向姑娘的方向,本以为她跟自己一样都属于逞强的那种类型,谁想姑娘游走在四个影子之间,游刃有余,手中的桃木剑仿佛和她合为一体,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舞的那叫一个漂亮好看。
看她的打扮……也不像什么道姑之类的人……
我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丢了出去:“喂!我画好了!”
“往自己身上用!”妹子抽空回了我一句。
我一怔:“你开玩笑吧?”
“怕什么,你是画符人,死不了!”妹子没好气道:“绝对不能让它们五个凑在一起,知道吗?”
“呃……”
我看着手里那道符,突然觉得不香了。
体内的邪气似乎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我慌了神,手一松,天雷符被吹飞了。
“……”这玩笑开大了,我现在是半个残废,那符飞在半空中,很快就远了我一百多米。
“还在磨蹭什么,快点啊!”妹子催促道。
“那个……符被吹走了。”
“……”妹子狠狠挥了一下桃木剑:“你怎么回事?符都能被吹走?你在逗我玩?”
“我也不想啊。”我挪了一下,下半身还是没知觉:“你能不能对残疾人好一点?”
妹子狠狠瞪了我一眼,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鄙夷:“赶紧再画一张!”
“哦哦哦。”我伸手一摸,结果脸一垮:“没了。”
“什么?”妹子没听清,“什么没了?”
“……空白的符,没了。”
然后妹子就不理我了,想也知道估计心里早就把我骂了百八十遍了。
这就很尴尬了。
这个时候,王边江捧着两个白色缺口的大碗跑了过来:“匡衡啊!来吃面了呀!”
“王哥!你脚边的符捡起来给我一下!”我仿佛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死命喊了起来。
“啥?啥东西?”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黑影趁着妹子与另外两个打斗的时候,突然窜到了王边江身后。
“王哥!小心!”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着床板,然后站了起来。
那场面……仿佛一个卧床多年的残疾人突然能走路了似的,就差没人在旁边热泪盈眶拼命鼓掌了。
而我体内的邪气,居然消失了!
妹子瞪大了眼睛,看的真真切切,“喂,你!”
我心里担心王边江的安全,飞扑过去捡起地上的天雷咒,然后,贴在了王边江身上。
“……”
“……”
二脸懵逼。
王边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突然天雷滚滚,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然后他,晕了。
而王边江身后的影子也发出凄厉难忍的尖叫声,慢慢消散了。
王边江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我手足无措蹲下来:“王哥!王哥!”
“他没事!你过来帮忙!”说完,妹子直接扔了个东西给我。
我立马接住,手上便往下一沉,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把铜钱剑!
铜钱剑喂!这也是厉害的法器,什么捉鬼降妖开坛做法都不在话下。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妹子一声令下,我立刻加入战斗。
这三个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外两个的重创,战斗力大不如从前,但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五邪之鬼格外狡猾,它们似乎也懂得现在不能硬刚,在一道影子直接撞向妹子的桃木剑上的时候,另外两个趁机逃走,那叫一个身手敏捷毫不含糊的。
妹子追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跑了。”
五邪去了二邪,问题应该不大了吧。
“喂。”妹子走到我面前,我这才注意到她的长相。
说不上惊艳,就……素颜十分清秀,仿佛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但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和看破一切世事的淡然,看她年纪也就二十上下,怎么一脸生无可恋?
“你到底是什么人?”妹子托着下巴上下瞅了我两眼:“直接就净化掉了邪气?有点能耐嘛。”
“诶?这个……”我抓了抓后脑勺:“可能之前我吃了净化符,然后起效果了吧。”
“哦。”妹子也不追问,从我手上拿走铜钱剑:“那么,别过了。”
说完,潇洒转身。
王边江“哎哟哎哟”地声音传来,我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就这么一会功夫,妹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哎呀,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看她的身手和带着的法器,应该和我是同道中人才对,难道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
“匡衡,怎么回事啊?”王边江摸着支棱起来的头发:“我咋觉得我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