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唐黎一直等着左渊的电话,就像是生怕错了来电,一整天电话都不离身。
直到下午,左渊终于打来了电话,“唐小姐,我已经查到了,严少有可能进了一家私立医院,医院的护士说昨夜有个伤势很重的男人送来抢救,医生也是早早的侯在那里。”
“还说那个男人的身份不简单!如果没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严少。”
“有没有说是怎么受伤的?”唐黎听后,心里猛然一紧,握着电话的手指不由的紧了紧。
“这……没有查到。”
这家医院私人医院有着最顶端的医疗团队,住在这家医院的病人身份都是非富则贵,正是因为这一点,医院特别注意隐私这方面。
“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确定吗?”唐黎急切的想要确认那个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严凛川。
“我再想想办法。”左渊想了一下,说道。
正在接听电话的唐黎,并没有看见严黎川从外面走进来,“妈咪。”
“小川。”唐黎听到声音后,扭头看过去。
刚才还在想要用什么方法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严凛川,现在的看见眼前的小家伙时,眼前顿时一亮。
“昨晚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严黎川在听完妈咪这句话时,垂下眼眸,他不想向妈咪撒谎,也不能说去见爹地,要是让妈咪知道爹地伤了那么严重,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不想让妈咪难过!
“你昨晚是不是去见你爹地了?”唐黎伸手将严黎川拉到面前,目光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妈咪,你……”严黎川猛然瞪圆眼睛,没想到妈咪竟然会猜到,想到爹地还在病房昏迷,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他没想过去骗妈咪,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爹地受伤了,在医院还没醒过来。”严黎川咬着小嘴,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哭腔。
唐黎在听见这句话时,抓着小家伙胳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害怕,就连嗓音也带着几分颤抖,“你爹地哪里受伤了,医生怎么说?”
小家伙在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时,皱了皱小脸,“爹地还在昏迷中,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爹地的情况有些严重。”
“情况严重?他怎么了?”唐黎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刷了一下变得惨白,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妈咪,你爹地在哪间病房?”
“妈咪,爹地现在情况很不好。”小家伙在说话的时候,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哭腔,小手紧搂着唐黎将脑袋靠在她的怀里。
唐黎身体猛的一僵,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发慌,眼眶通红的抱起怀里的小家伙,说道:“乖,妈咪先带你回房间休息,等你睡醒了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爹地。”
小家伙将脑袋往唐黎的怀里又埋了埋,抽泣着点了点头。
唐黎抱着小家伙回到房间,给他冲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他哄睡着后,这才离开卧室。
犹豫了一下,唐黎来到书房门口,深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景文轩在听到开门声时抬头看了过去,在看见唐黎眼眶通红,像是哭过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头,起身走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景文轩伸手轻轻擦拭着唐黎脸上的泪痕,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道。
“他是不是受伤了?还伤的很严重。”唐黎目光定定的看着严凛川,猩红的眸子带着些许的恐慌,像是很害怕自己猜中了一样。
景文轩眸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晦暗,沉吟了片刻后,这才说道:“你都已经知道了,是那小子告诉你的,还是严凛川身边的人查到了。”
“是不是他受伤了?”唐黎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回答景文轩的问题,反而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先坐下。”
景文轩沉沉的看了唐黎几秒后,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沙发后,嗓音低沉道:“他的情况确实不好,米娅不但让他毁了容,甚至还让他的膝盖也受了伤。”
“他的胳膊之前遭受重击导致骨折,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愈,想要彻底的康复,需要一个过程。”
“米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折磨严凛川?”
唐黎在听到这句话是陡然睁大的眼睛,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让她更无法想象的是,严凛川在经历了这些后又是怎么撑到今天的。
“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并不是你这样,而是白书芬。”景文轩顿了顿,眸子里划过一抹狠戾,冷冷的说道:“是白淑芬给严凛川下药,将他迷昏后交给米娅的,否则的话,以严凛川的智商是不可能会被一个女人算计的。”
景文轩不用想,也能猜到白淑芬会算计严凛川一定是另有原因,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想必一定是和那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有关系。
“就算严凛川不是她的儿子,可毕竟从小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怎么能对严凛川做出这样的事情。”
唐黎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放在腿上的手更是紧攥成拳头,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渗出丝丝的血迹。
她不敢想象,这几年严凛川是怎么熬过来的,被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母亲算计,又遭受那个女人的虐打。
想他堂堂一个天之骄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米娅!
唐黎一想到那个女人,胸腔里就充满了一股愤怒,恨不得将那个伤害严凛川的女人挫骨扬灰。
“想见他吗?”景文轩在看见唐黎眼中的愤怒时,目光沉沉的问道。
唐黎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很想见到严凛川,想见那个男人想的快要发疯了。
“等他的伤势稳定一点后,我再带你去见他。”景文轩眸光沉了沉,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我想陪在他身边。”唐黎咬了咬唇,目光固执而又倔强的开了景文轩,哽咽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他现在没有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