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的府尹何梦田看着王夫人这作派,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旁边的衙役说:“给郡夫人设座。”
王夫人一听何梦田对她这样客气,心里似乎又有了底气,这府尹大概也忌惮自家老爷的官职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抬头看了一下李妈妈和采莲,看到两个人看过来。王夫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法定她的罪。一会自家老爷一来,那就好说了。
李妈妈和采莲对视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想起昨天岳凌霄和自家伯爷的交代,她们又定下了心。
就先让这位王夫人嚣张一会吧。
京兆尹是城京的治安与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品级为正三品。
它是有着跟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等衙门有几乎相等的权限。
而且,京兆尹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
它还有一个特殊的权利,那就是它可以直接上殿面君的。
现在何梦田坐在上面,看着坐在那里的面容傲慢的王夫人说:“王郡夫人,现在安阳伯府的这两个下人状告你在中元节那天买凶暗害伯府的嫡长女姬清慈,可有此事?”
王夫人心里一跳,果然是这件事,不过她可不能承认。
于是她赶紧说:“何大人,你可不能听她们一面之词。我一个官家太太,怎么可能去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我一个妇人家,又上哪里去买凶啊。再有,我又和她家的大小姐又不认识,没有什么仇恨。我去害她做什么。”
何梦田又看了一下状纸说:“可是这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月前,在兰若寺你们是见过面的,而且还发生过冲突。这怎么能说是不认只呢?”
王夫人一听心里发虚,暗恨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救:“也就只见了那一面,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只是一个小事情,又构不成仇恨,我害她做什么?大人你可是青天大老爷,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何梦田又问采莲和李妈妈:“你们说王郡夫人买凶杀人,可有什么证据?”
采莲说:“大人,我们自然有证据。”
何梦田说:“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采莲回头看了一下门口,那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说:“大人,我们府上的三公子就在外面,您可以传唤三公子把证人带上来。”
王夫人心里又一跳,难不成人真得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几天她都没有看到郑三回府,更没有收到那个郑三的回复,心里也是惶惶不安的。
何梦田说:传姬三公子上堂。”
很快姬清帆就带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走上来。
王夫人一看到此人,就不淡定了,她脸上渗出细密的汗。
因为这个大胡子不是别人,正是她派去行凶的郑三。
姬清帆先带着大胡子跪下行了礼,然后说:“大人,此人叫郑三,是侍郎府的护院。他就是行凶之人。”
王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尖着嗓子说:“大人,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是姬家找来陷害我的人。”
郑三看了王夫人一眼就低下了头:“大人,小民是侍郎府里的护院,是我们家夫人说,两月前她被姬家大小姐羞辱了,姬家的护院不仅把公子的腿摔折了,姬家的奴仆还打了夫人耳光。夫人难以忍下这口气,就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民去给姬家大小姐一个教训。”
王夫人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冤枉好人,一定是那个姬府的扫把星收买了你。让你到这里来污蔑我的。”
何梦田眼里厌恶地看着王夫人,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从她一进来就开始摆谱,撒泼,如今人家证据都摆到面前了,还死鸭子嘴硬。
这般泼妇样,哪里像个官家的夫人太太,也不知道严大人怎么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妇人。
想到这,何梦田沉下脸:“王夫人,请你不要咆哮公堂。”
两边的衙役也对这妇人早就看不惯了,听大人这么一说,两列人赶紧把手里的棍往地上点,嘴里还哼着:“威.........武........”
吓得王夫人一个哆嗦就坐到了地上。
门口的百姓看到她这怂样,就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正在这时,就听门口有人阴着嗓子喊了一声:“何大人,好威风啊。”
何梦田抬起头向门口处看去,就见进来两个人,两个人都是高大威武型的。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侍郎严修和如今任职兵部侍郎的安阳伯姬成平。
何梦田倒是不意外这两人会来。只是有些好奇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进来。
其实也不奇怪,姬成平和岳凌霄两个人下了衙就往这里赶。
原来这告状的事情就是姬成平和岳凌霄商量后的决定,姬成平写好了状纸,让采莲和李妈妈来告状。
两家的身份特殊,何梦田又是一个比较公正的人。
只要证据确凿,何梦田就应该公正地并判理。
所以说,两个人比严修来的要早,他们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等着,不到关健时刻,姬成平不会出现。
直到看到严修的影子,姬成平才过来。
严修本来就一肚子气。他这位夫人在府里横,在府外也横,他非常不喜欢他。可又没有办法,那是他的夫人。
现在这个泼妇给他惹下了这么大的祸,好好的官家三品的郡夫人被人家告上了公堂。
如果他的夫人真被衙门判了刑,那他侍郎府的声誉可要被京城里的人踩扁了。这让他这个三品侍郎的脸还往哪里搁。
他气急败坏地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这里,正好就看到了姬成平,两个人本来就有点不太对付,这回更是互相看着不顺眼了。
就这样姬成平就跟着严修也进来了。
三位大人全是正三品。不同的是安阳伯身上还有一个爵位。
何梦田让衙役给两位大人设坐。两个人谁也没客气地就坐下了。
王夫人一看丈夫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马哭着说:“老爷,你可要为妾身申冤呢,他们都冤枉妾身。”
严修黑着脸瞪她一眼:“无知的妇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