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放下了双手,慢慢转身回头,看向陶武。
感受着脖子霸王枪的冰冷触感和沉重压力,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自己有再去拿武器的举动,迎接他的必然是陶武的雷霆一击!
“哈哈!
宣高,没想到咱们会以这种形式见面吧!”
见臧霸很识趣的停下了拿武器的举动,陶武大笑一声。
向臧霸打了个招呼,然后拿下霸王枪,向大帐中的主位走去。
臧霸见霸王枪离开自己脖子,陶武也正背对着自己,心底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陶武如此托大,自己可以迅速从武器架再拿一把长枪,趁陶武不备一枪刺死他。
然而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陶武敢这样做必然有自己的把握,如果自己真的拿起长枪向他刺去。
臧霸感觉死的一定是自己!
这是来自于一个纵横沙场十数载武将的直觉。
深吸了一口气,臧霸按下了心中的冲动,看着陶武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自己的主位。
营帐不大,陶武却走得很慢,一步步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了臧霸的心跳,让臧霸感觉营帐中的气氛很压抑。
终于陶武来到了主位面前,转过身来,坐了下去。
陶武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臧霸,问道:
“刚刚这么好的机会,宣高怎么不对我出手。
看来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臧霸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你既然敢将后背对着我,必然有信心不怕我偷袭,而且刚刚交手不到一回合,你就挑飞了我的长枪。
可见你之武艺远在我之,在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陶武听完,笑着鼓掌道: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宣高是个识趣之人。
好了,
此刻大帐中就你我两人,宣高就不必拘礼了,找个地方坐下吧!”
臧霸听完有些无语,这是自己的大帐,陶武却像在他自己家一样,招呼自己坐下。
虽然有些郁闷,但是臧霸还是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有些气愤说道:
“陶州牧,白日里你派人前来下战书,约定明日对战,为何今天夜里你就来袭击我的大营?
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
陶武听完嗤笑一声,摇头道:
“宣高此言有些天真了,正所谓兵不厌诈,战场听信敌人的话,和把脑袋送给对方砍有什么区别?”
“唉,也许是我天真了,但也不纯粹全是因为于此。
从听闻陶州牧要率兵前来之时起,在下便时刻提防被偷袭,要求夜晚士兵轮流睡觉,并多布巡逻兵士。
奈何还是没有防住,被你直接闯入我的中军大帐。”
臧霸叹息一声,很是光棍的问道:
“既然已经被陶州牧所擒,多说无益,不知你想如何处置我。”
“哈哈!
宣告是个爽快之人,实话来说,你的营帐布防和士兵安排都无问题,确实是一个防夜袭的高手。”
“我若是一个防夜袭高手,还会被你擒拿在此?”
臧霸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你自然是防夜袭的高手,不过我袭营之术更厉害,普天之下能挡住我陶武行的军队,恐怕没几支!
君不见曹操是如何割须弃袍的?
至于你问的我想如何处置你,很简单,投降于我!
你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能将,手下军士也很精锐。
我对你很感兴趣。
想必你对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在我和曹操之间,你必须要投靠一方,否则墙头草是没有好结果的。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投降我或者死!”
最后一句话陶武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却杀机凛然。
臧霸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在下愿意归顺州牧大人!”
“好!你既愿意归顺,那就明日带你军中大小将领去我营中听候吩咐。”
说完陶武起身离开主位,拿起霸王枪,向帐门走去。
“大人就不怕我是诈降,明日反悔不认帐吗?”
见陶武不再多言,这就准备离去,臧霸大是疑惑的问道。
“吾素来擅长观相,料定臧霸不会骗我。”
陶武停下脚步自信的说道,随后略一停顿,深深地看了臧霸一眼,笑着再次开口道:
“更何况我相信你也不敢,如果明天你敢对我食言,你的脑袋恐怕就得换个地方呆着了。
因为敢骗我的人,脑子已经没有用了。”
说完。
陶武翻身马,挑起帐帘,走了出去,高声道:
“收兵回营!”
背嵬军和燕云十八骑闻令迅速汇集成一个整齐的队列,无声的立于陶武身后。
随后陶武领着众人如一条洪流一般再次冲出营寨,扬长而去。
“真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看着陶武和麾下军士离去的背影,站在营寨门口的臧霸感叹道。
也许加入他们不是一件坏事呢。
一道轻微的呢喃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