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初升的时候,也终于到了三人离开营地的时候。
瓦伦知道三人有任务在身要前往芝云,自然也不敢多耽搁他们宝贵的时间。
但是他刚刚见叶泽是一个人回来,起身就要往外走,“艾瑞莉娅呢?我去把她叫回来,怎么也得送一送各位。”
叶泽举手打断了他,“没那个必要,她刚刚渐入佳境,打断的话不太好,还是以后有缘再见吧。”
瓦伦见他坚持也就罢了,“那好,反正我们的队伍也会四处游荡,或许以后也有机会见面。”
他看了看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既然要去芝云,这路途遥远该不会是要走着去吧?”
叶泽稍显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样,你们稍等一会儿。”瓦伦叫停了即将要走的三人,反身跑回了营地的帐篷后面。
很快叶泽等人就看到他牵出了三匹马。
这三匹马光是看卖相就与众不同,通体乌黑油亮且身材健美,比寻常的马还要高出许多,体表隐约间附着着零星的鳞甲,似乎是一种马与其他生物的结合体。
瓦伦道:“这东西是以前从诺克萨斯人手里截获的,可惜性情暴烈得很我们根本没法骑,一般都是拿来拉货用。”
“让我们带着也有点暴殄天物,还不如送给你们,也当是给你们的救命谢礼。”
叶泽和戒彼此对望一眼,然后又默默地看向了霏。
马上丝毫不矫情的收下了这份谢礼,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解决了燃眉之急。
霏个察觉到了二人的视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充满了冒犯。
三人各自尝试骑上了马,叶泽刚上了马就发现果真如瓦伦所言,这家伙确实性情暴躁得很,几乎一触碰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尥蹶子了。
但转头一看,发现戒身下的那匹马居然老实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仔细一琢磨,才发现戒始终都在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意,是这杀意让马能明显感受生命受到了危险,才变得这么老实。
合着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叶泽也有样学样,立即释放出了自身强大的气息,同时身下的这匹黑马才渐渐地安分了下来。
可惜现场还有一位,已经被胯下坐骑给颠到怀疑人生,像是一块挂在马身上的抹布一样甩来甩去。
哪怕是到了这个地步,霏竟然也是一声没吭,小脸儿惨白的抱着马就是不肯松手。
叶泽心中发笑,但现在可没时间让她一直在这驯马。
在叶泽的暗中威胁下,霏的坐骑终于也渐渐收敛了脾气,成了个无怨无悔的工具马。
霏没看到叶泽的小动作,还以为是靠自己的实力驯服了烈马,顺势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像个骑士一样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三人离开营地,在丛林之间策马奔腾。
期间还看到了正在往营地走的艾瑞莉娅,注意到是叶泽他们后,还在与他们挥手告别。
短短一夜间,艾瑞莉娅的气息已经变得凝练了些许,叶泽欣然离开。
……
均衡的学徒从小就会被灌输许多知识,骑术也是其中之一。
哪怕之前被马甩成了那个德行,霏的骑术也还算合格,一路跋涉都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有了代步工具行进速度就是不同,显然要快上一大截,区区半天就冲出了霜火森林。
三天的日程瞬间被缩短一大半,在离开霜火森林后的第二天正午,就提前到达了普雷希典。
原本的计划是直接穿过普雷希典,但在过来的时候叶泽和戒都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们离开萨恩韭鲁的时候,所准备的东西都只有双人份,当然也包括干粮等。
现在多了一个人,哪怕霏只是个九夏的孩子,也是会消耗粮食的。
到芝云的路途还很遥远,而且途中还有很多的山路估计要花上不少时间,必须要多准备一点。
三人到了普雷希典山脚下。
虽然外面战火连天,但这里仍旧保持着宁静与和谐,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
处处都是经典的艾欧尼亚建筑,大多借用了自然生长的曲面以木瓦拼接成屋顶,还能看到树木从房屋内伸出枝丫。
农田和村庄与自然环境间错落有致,房屋的地面,大门和四壁都顺应着天地的起伏。
普雷希典是初生之土的圣地,无数古老的传承在此林立,均衡的分支也在其中。
这里汇聚了无数的朝圣者,他们潜心修炼不受外界打扰,诺克萨斯的侵略仿佛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也不相信诺克萨斯的人会有胆量来到这里。
叶泽三人牵着马踏入了普雷希典之中,还没深入就听见了道路旁的嘈杂声。
有人在路边吵架,他们所讨论的东西引起了叶泽的注意。
“都说过了你说的什么生命之泉、永恒之泪都是假的,传说和现实你得分得清吧?”
一道女声回答,“如果你没有消息可以直接离开,没必要在这里多费唇舌。”
叶泽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找长生药?
立刻看到一个男人在和四周人诉苦,“你们看啊,我明明是好心她却不肯领情。”
又指着面前的女人,一脸傲然,“你说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这是连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不要白费功夫!”
均衡教派的弟子向来有协调平衡的职责,霏立刻主动上前,“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男人像是发现了宝藏,“嘿,这里来了个小姑娘,你来告诉告诉她,初生之土到底有没有生命之泉?”
“啊?”霏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思虑片刻才回答,“那应该是传说中的东西,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
男人刚要露出得意的表情,霏却继续道:“但初生之土本身就是个传说,各种珍奇层出不穷,或许那些东西就隐藏在某处也说不定呢?”
那个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刚想要反驳,忽然察觉到她背后跟着两个大人,而且明显比自己更高更壮,便悻悻然的离开了。
“谢谢你,小姑娘。”被辱骂的女人弯腰致谢。
这个人身穿夸张的宽大玄色斗篷,一副旅人的打扮,将自己的身体遮进了那副异样的斗篷里,还带着兜帽一时看不清真容。
戒立即注意到了她的口音。
她的艾欧尼亚语讲得非常别扭,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鬼鬼祟祟口音别扭,一看就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