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哲好几日没有过来,哲哲本来还以为,她是生气了,闹别扭了。
因为要成亲,哲哲这边每天都在被人拉着,不是讲礼仪,就是试衣衫,还有些珠钗步摇要选,好不容易忙完了,天都黑了。
就是叶琼兰跟王维瑾过来找她,也是一样,她总是忙的顾不上跟他们说话。
这一切的忙碌,总算是在成婚前日,消停了,这么突然的消停,让哲哲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宁珂跟萝可,她们俩总算是忙完了一切,有了时间来陪她,这会儿,三个人才坐在一处,吃些糕点聊着天。
最多提到的,就是公伯莘莘的身体,宁珂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宁珂前边给了哲哲的那个解药方子,反而选择了前辈们,比较保守的针灸跟药浴。
这么一来,对身体伤害极也能对症下药,让她们查到些蛛丝马迹。
这生死蛊,给莘莘种的时候,是跟哲哲一样,在手腕处切了口子,让它自己蛰伏在上头,不过两个时辰,这虫子就结茧脱壳,变为小身形的母虫进去了血液中,这个切口,也直接愈合,找不到一丝伤痕。
现在,他们经过几次的治疗,总算是找到这蛊虫,是跟着血脉在游走,现在,也是找到了它游走的规律,前几日,刚好是到了脚踝,就直接做了一次大胆的剥离。
现在,就只等着结果了,三天了,公伯莘莘现在,虽然没有苏醒,可身体却好好的,脉搏也恢复了正常。
“不用担心,她现在有叶琼文守着,你呀,专注自己就好!”宁珂安慰哲哲,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就是想到了去年的时候,她出嫁前,我陪着她,有些感慨罢了,”哲哲叹了口气,突然之间,这时间也过得太快了,不过一年多时间,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慢慢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也会好的,”萝可递给她一盘糕点,“吃吗?我听说你们新娘子成亲当天,是不准吃东西的。”
“我不饿,”哲哲摇头拒绝了,其实这成亲嘛,寅巳说她身体状况需要静养,之前她这么主动,他都拒绝了,这回成亲,估计也就是相拥而眠罢了。
“不吃东西,你明晚经得起折腾吗?”萝可上下打量着哲哲,想了半天后,“或者,我跟宁珂跟你偷偷送吃的过来?”
“折腾什么,她这身子,得静养,”宁珂皱眉,看着萝可,“你不会是”
“我自然是姑娘家,我只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而已!”萝可嘿嘿笑着,继续吃糕点,不再插话。
“说起来,我明天成婚,是不是不能洞房花烛了啊?”哲哲一脸哀怨的看着宁珂跟萝可。
宁珂没有回答,只是看天装没听到。
“也不是不可以,不要太过就好!”萝可含着糕点,含糊的说着。
宁珂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萝可立马背过身,假装噎到了,去倒茶水喝。
“我想问一个问题,”哲哲听了宁珂的话后,立马就来了性质,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她需要知道。
“什么问题?”宁珂为了不让萝可乱回答,抢着问了。
“你们知道,怎么,就是不会有小孩,这个样子,”哲哲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画了个圈,眨着眼睛看宁珂。
“什么意思?”宁珂有些茫然,小孩跟肚子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告诉你,”萝可立马就听懂了,忙放下糕点,到了哲哲身边,趴在她耳旁嘀咕了好一阵子。
“有用吗?”哲哲有些不信,拉着萝可小声的问着。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萝可本来想点头的,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一边反应过来的宁珂,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是想要避子汤药吗?”宁珂盯着萝可好一会儿,才看向了哲哲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哲哲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年代,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汤药是没有的,”宁珂摇了摇头,看着哲哲有些失落的样子,笑了,“虫子倒是有,你要不要让它咬一下?”
“虫吗?”哲哲脑子里立马就冒出来一堆奇形怪状的虫子,整个人都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她体内现在有生死蛊,再加上至情之毒,你不能用蛊虫的,”萝可在一边摇头,不赞成宁珂的办法。
“为什么不能用?”宁珂摊开手,“也就是咬一口而已。”
“不管是什么蛊虫,你只要体内有一只在,避子婆婆就不能用,会出岔子的,”萝可坚持着,不认同这个办法。
“你怎么知道会出岔子?”宁珂挑眉。
“因为我”萝可的话说到了一半,就噎住了,看着宁珂,颤巍巍收回了拍在胸脯上的手,扭头看向一边,“我听前辈们说过。”
“前辈们会跟你讲这等事?”宁珂一脸你当我是白痴的模样。
“因为我管蛊虫嘛,知道也没有什么的,”萝可抬头看房梁,这个宁珂,就是故意拆台来的。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对吗?”哲哲弱弱的问道,其实他们两个人说的这些话,里头有什么内情,哲哲都听的很明白,只不过,她需要跟着装傻。
萝可也是想帮她而已,这个比较保守的年代,可能大家,就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吧!
“萝可的办法,倒是可以一试,”宁珂看着萝可,没有再继续逼问,反而是带着笑,调戏着,“她经常跟前辈们讨论,有经验。”
萝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直接恼羞成怒,作势要来打宁珂。
“你可别动手,你要真动手,咱们可就回雾山好好评理去了,”宁珂一边做防御的动作,一边认真的讲着。
“评理我也不怕,反正现在,现在寨子里的人,都以为我儿子都几岁了呢!”这一点,萝可还真是不怕呢!
“我就说,那群老顽固怎么这么好说话,原来,生米煮成熟饭了啊?”宁珂憋不住笑了起来,直笑的腰都抬不起来。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乱讲,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萝可把宁珂扑在地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哲哲在一边,劝也不好劝,她自己听了这么久,也算是听懂了,看着萝可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笑。
好半天,三个人才恢复正经,坐会了原本的位置上。
“你别笑了,”萝可看着对面憋笑憋的一脸辛苦的宁珂,很严肃的说着。
“噗嗤”宁珂没有笑,哲哲反而笑了。
“都怪你!”看到哲哲这个模样,萝可只能指责对面的宁珂了。
“哈哈哈”宁珂也忍不住了。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笑,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三个人正闹腾着呢,许久不见的小哲哲出现了。
小哲哲是悄咪咪跑进来的,扒在屏风外边,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里边的三个人,眼睛一眨一眨的。
“没什么,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萝可忙挡在后边的两个人面前,怕她们又要胡说。
“现在,我三哥那里不需要我了,就过来了,大哲哲明日出嫁,这之前,我都没有怎么过来陪她,”小哲哲在提到梁哲成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很眼睛也试探着往哲哲看了过来。
哲哲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了笑,很平静的问着,“他醒了啊?”
“醒了,醒了有些日子了,”小哲哲又瞧了瞧萝可跟宁珂的神色,看大家都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这才点头,回答了哲哲。
梁哲成是在哲哲他们决定在皈依观成婚后,就苏醒了,比莘莘昏迷过去还要早。
这几日,梁秉文怕他在这里会难受,听到些只言片语,就让梁哲为跟梁哲思把他先接回了梁府,在府里安养着。
梁秉文只想到了皈依观里,会有些只言片语,让梁哲成听到了难过,可回到了都城里,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叶琼兰跟叶琼哲的赐婚,这个叶琼哲的身份,纵然是皇上指鹿为马,可坊间不少人都猜的出来。
梁府里的仆人们,一向自由,喜欢聚集在一起说这些传闻,梁哲成回府第一天,就知道了在他昏迷后发生的一切。
这么一来,梁府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挨了训斥,整个院子的人,现在都很少交头接耳,说这些话,让梁哲成听到了。
小哲哲一直没有机会出梁府,也是因为梁秉文他们不让她跑,要她陪在梁哲成身边,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梁哲成在最初的几日,才知道这些的时候,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每日里茶水不思,粥饭不想,足足三日,不眠不休,才总算是想明白了。
梁哲为跟梁哲思,带着黄陂,三个人在他身边,劝说了这几日,总算是让他放下了这些。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若强求,你开心,她不开心,何苦呢?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一个不爱你的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梁哲成的心底有没有放下,小哲哲不清楚,可对于哲哲要跟寅巳成亲的事实,他还是接受了。
再者,她身体也确实是不好,不能这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后边这几日,雾山的前辈们给他开了不少的汤药,一直到他身体稳定下来后,梁秉文才算是没有再要求小哲哲陪在梁哲成身边了。
这几日,小哲哲在梁哲成屋子里坐不住,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因为什么原因,他也知道,说是梁秉文同意小哲哲可以出门,不如说是梁哲成为小哲哲争取过来的。
对于梁秉文而言,梁哲成是他最觉得亏欠的孩子,不管哲哲跟他之间,谁对谁错,他都不觉得是自己孩子的问题,反而是认为公伯哲哲的不是。
这么一来,小哲哲要跟公伯哲哲亲近,他自然是不肯的,这几日道观里忙什么,他一清二楚,梁哲成为此难过的几日,他心里更窝火了。
所以,别说是去道观了,就是出这这门,梁秉文都不愿意,一定要小哲哲留在自己府上,不准她再跟公伯哲哲接触,以免回来后,她的性子又毛躁,讲话不经过大脑,万一不留神提到了公伯哲哲,梁哲成又会难过了。
“其实,我三哥已经没有再想纠缠了,”小哲哲知道,现在说这个,对哲哲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可她还是想要替梁哲成转告她,“他说,只要你觉得自己幸福,那就好了!”
“多谢,”哲哲伸手,拉住了小哲哲送过来的手,笑了,“我也希望他,以后能找到自己的如意伴侣,不仅是他,你也一样!”
“我还早呢,我才多大!”小哲哲看她没有再计较,这才释怀的笑了,挠了挠头。
“也不小了,”萝可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小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欢最艳骨?”
看着小哲哲点头,萝可立马笑的一脸灿烂,“我们雾山的寨子里,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可多了,到时候在我们雾山里选一个,别说是最艳骨,生死蛊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