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六十三章 幻境迷雾(1 / 1)引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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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佛莲幻境中驻守近七年时间,她也未曾览得幻境全貌,一座座云山深处,是一重重幻境,一重重幻境深处,却是她没去过的地方。

她既不可能依照白枍神所说,以他的分身灵体来换取破镜而出的自由,心中便早已拿定了主意,待与他一番情切告别,便如同一阵风般转身疾驰而去。

他显然是意会到了她心里打的盘算,伸手欲来阻拦,只是她早有防备,像个泥鳅般躲得迅疾,堪堪没被他抓住衣角,一阵浓雾海蔓而来,迅速隐退了她的身影,听得后面近耳一声沉吼:“仙柠,不准乱跑,前面是黑雾迷境,你若踏进去,恐就再也出不来了”。

只是这声警告伴随着呼啸而去的云海,并未起到震慑作用。

幻境中果真尚有一重境界,想必白枍神先时隐瞒不说,是并不打算让她闯入其中。

白仙柠一路思衬,头脑里渐渐也就转过弯来了,她想要冲出佛莲幻境,怕是并非唯有杀死白枍神的元神分身此一条途径。

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再让她渡险,若他在幻境中做些手脚,牺牲万千年修为,也是能助她修有所成的,唯有一样,分身若身死,便是他日后修为恢复巅峰,也绝无可能再生,修神修至双元神,乃是个万里无一的造化,原本应是他一条护神的隐秘武器,多一道元神便等于多一条性命,如今要为她生生损一道元神委实不值,便是他肯舍弃这道元神,她也无论如何做不到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心里既想清楚了这一点,就算这黑雾迷境再危险重重,她也不惧闯它一闯,这厢乍然见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的愁苦登时一扫而空,竟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起来。

白枍神未料到她会这么固执,在经过短暂的怔神后,已从后面追赶上来了。

迷雾深处,一人在东,一 人在西,因她刻意避着,听见耳畔声声忧心的呼唤也忍着并不答话,避着避着,不自觉越走越深,闯进黑雾中后,两人便走散了。

此境当真是雾气腾腾,四下间飞烟如墨。

原来佛莲幻境中也是有禁地的,一般情况下,某个地方一旦被列为禁地,必然是个不寻常的地方,不寻常的地方通常伴随着危险。而危险即是机遇,她深知这层道理,冲进来时更加义无反顾。

着眼望去,看这雾气的成色,想来黑雾迷阵存在的年头颇为久远,且是这众多幻境中最为诡异的地方,因这道迷阵是由十万万幻灵的怨愤之气凝聚而来,那些鱼目混杂的至怨之气经年累月渐渐凝成一股具有侵吞神力的可怕能量,这一点,是她自踏入进来后,后知后觉领悟到的一个致命问题。

因她适才踏进来没多久,就已感觉到眼前似一团乱麻,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像是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死死擒住,拿一根棍子在里面搅啊搅的,搅的她脑袋嗡嗡响个不停,眼看头痛的再也走不下去了,只得曲身蹲在地上,伸手死死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听得阵阵直刺耳膜的万灵啼哭声传来,头也跟着疼得更加厉害起来。…

这声音绝对是个缠磨人的武器,越往脑海里钻,她越不能进退,脑壳好似变成个快速膨胀的气球,待膨胀到不能再膨胀时,突然轰隆隆的发出砰一声炸响,伴随着她痛苦的嘶吼声,才吼至一半,人就已经痛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却是身在婚房里。

听得耳畔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她。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先是一道明亮的阳光刺过来,她伸手挡了挡光线,眯眼望去,就见房间里红绸曼账,好似才与白枍神新婚燕尔的光景。

还没有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就听他在旁边轻笑道:“你 这几天睡的可还舒服?”

她愣了愣神,忽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敢置信道:“我这几日,竟一直都在睡觉吗?”

白枍神端端坐在床头,手里握一碗莹亮亮的莲子羹,尚还冒着几缕热气,不疾不徐的舀一勺子放在唇畔吹吹,喂给她道:“许是那夜把你累坏了,你竟一连昏睡了三日,这碗汤羹粘稠适宜,很是养胃,你靠近些,趁热尝尝”。

白仙柠尚有些发怔,疑惑的望了望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蹙眉认真思索一番,一时半会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得他这般细致贴心的照顾,换作以往,她心里定是热乎感动的,但眼下脑子里那根弦死活也与他接不上轨,既接不上轨,也就谈不上情深,更谈不上感动,背上似捆了一团荆棘,刺得她脊骨发麻,委实顾不上与他浓情蜜意,连带那碗卖相甚好的莲子羹也被她推拒一旁道:“抱歉,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她披了件衣服匆匆走出门,脚下地板很是轻盈,犹如踩在一团棉花上,感觉眼前的一切飘飘浮浮的,觉不出半分真实感,她心头微有疑虑,依稀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漏了,但却拿捏不出个准度。

大院里,祖母正靠在树下晒太阳,树上已没剩几朵红花,小童弯腰打扫地上的落叶,墨蓝与胖丁双双化了灵身互斗高低,沐修则认真的修剪枝头的枯叶。

阳光甚好,偶有几缕细风吹来,夹杂着一股潮水般浓稠的味道。

白枍神从身后走过来,为她搭在肩头一条厚衫,揽着她道:“天冷了,出门注意御寒”。

……

这一日过的懵懵懂懂,她如同是个误闯进别人家的孩子,看得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虽也对她十分热情,奈何就是总给她一种难以名状的距离感。

待入夜后,白枍神吹 灭烛火,上得床来热切切开始脱她的衣裳,照理说,俩人是夫妻,做这件事再正常不过,她心中有情,也该是欢喜愉悦的,但不知怎的,心底好似有一道封印阻着她,死活与他亲近不起来,他离的稍微距离近些,竟教她莫名生出一股恶寒感来。

这股恶寒来的突兀,她几乎是本能的将他一把推开,这一推力气用的委实不小,险些将他推地上去,他回过味来,甩甩袍袖怪异的瞪她一眼道:“娘子何故发这么大火气?”…

白仙柠分外迷茫,这一切来的无缘无故,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尴尬的愣在一旁,如雾似幻的盯着他看,也不搭话。

白枍神厚着脸皮再往里坐了坐,竟也不顾她的意愿,再接再厉继续来解她衣裳,一边解一边道:“一会便好,一会便好”。

他这个性急的模样十分新鲜,她生平从未见过。

这档口,厅堂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扑腾声,她因实在没什么情绪与他闺阁弄趣,对这声音也听得格外敏感,推推他道:“什么声音?”

白枍神扭头望了两眼,漫不经心道:“你日前养的两尾锦鲤,扑腾的太欢实,不用理它,我们继续!”

白仙柠素来不爱摆弄这些脆弱的活物,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房里养过锦鲤,欲去探个究竟,奈何这厢白枍神撕扯她衣裳撕扯的欢快,那厢两尾鱼却似个故意出来搅局的,扑腾的更加厉害起来。

这一阵动静搅的她心血翻涌个不停,涌着涌着,脑海里猛然惊诧诧的闪过一组画面,震的她险些没从床上滚下去,蓦然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猛跳起来,手里的赤金剑金光大盛,直冲白枍神封喉而去,怒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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