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黎回来之后,在宫里嬷嬷的照看下沐浴梳妆。
当时司黎借故要贴身侍女为自己寻一个珍珠头饰,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司黎大发雷霆,摔了好几个花瓶,伺候的下人们都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司黎装作怒不可竭的样子,玥儿直接长跪了下去,其他人见势也赶紧跪下。
司黎趁机把宫装脱下,扔到屏风后面,又假装气呼呼地进了幔帐之中,快速将司逸从床上拖出来,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则直接套上了一件宫女的服饰。
这几件衣服被她们提前做过手脚,不似正常的宫女服一眼复杂难穿,只有一件掩盖住里衣的外衫,但是黑暗中看不清的话,不会发现异样。
司黎坐在床头,狠狠捶床,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小的发饰都找不到,那可是皇上夸奖过,要我今晚一定要戴的,待会儿陛下问起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话简直娇蛮得不讲道理,可谁都明白如今这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尤甚,只是都跪到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司黎又在里面锤了下床,这次甚至把枕头都扔出来了,怒道:“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年糕赶紧膝行上前,把枕头捡起来放到一边,其余人也不敢说话,玥儿率先起身,示意众人赶紧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纷纷鱼贯而出。
因为殿里伺候的人太多,场面有些混乱,又纷纷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所以队伍末尾多了一个,一时都没人注意。
听完前因后果,小太监赶紧去禀报陛下,可惜司逸被从密道带出来的时候是昏迷状态,所以并不知道密道的入口到底在哪儿。
而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是原本该下 早朝的时间,不过秦风今日直接没有上朝,大臣们劝谏一轮完毕,无功而返,基本已经灰溜溜地回家了。
而此时还留在宫里准备求见陛下的,只有河洛王与刑部尚书,秦风直接一起接见了他们两个。
可惜他们要说的,秦风早已经都查到了所以敷衍了几句,就打发他们走了。在司黎被找到之前,这两家都不能排除嫌疑,就算是做个人质,秦风也要把他们控制起来,只不过暂时不会动就是了。
他虽然又气又急,不明白司黎为什么要离开他,但还不敢贸然动这两家。
这一晚上,不断地有人来给秦风报告各处的消息,秦风快急疯了,同时也愤怒到了极点。
他很明白,司黎九成九是从密道里逃离的,可恨他根本不知道密道的所在。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胆敢在皇宫底下挖密道,他非要活剐了他不可。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是三日之内得不到司黎的消息,他就立刻把冷宫方圆一丈整个挖了,誓死把那个破密道找出来。
之前不愿意挖是不想打草惊蛇,不愿意兴师动众,现在,司黎都从里面跑了,他还怕什么?…
他坐在烟虚殿里,忍不住心里阵阵悲凉。屋里明明燃着上好的炭火,温暖如春,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行在寒冬雪地之中,孤身一人。
这似乎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痛到彻骨是什么感觉,那种被抛弃,被欺骗的感觉,让他简直没有办法呼吸,他简直要这种感觉逼疯了。
司黎怎么能这么对他?她凭什么这么对他?
可他又不能不多想,不能不怀疑,那密道无论是谁建造的,目的绝对不纯。就像没有谁会认为一个把刀子捅进你心口的人会没有不轨之心,这密道建在大内,就是往秦风,往整个中山国捅了一把刀, 还是一把钝刀子,不见血,却十分致命。
这密道建造得如此精密庞大,秦风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对方一丝端倪都没有露出来,保密工作一定做得非常好。
那么,司黎是如何知道的?
她如何知道大内皇宫底下建有复杂的密道,而且对里面的地形和路线都那么纯熟。
司黎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进宫,是否怀着他不知道的目的?
皇后那边也并不平静,司黎失踪,宫人来报的时候,正在书案旁练字的皇后手就重重一抖,上好的宣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突兀的墨痕。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后表情淡然地吩咐,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来,只有跟在她身边,时刻她神情,且十分了解她的絮瑶才能察觉出皇后心里掩藏的焦躁和不安。
司黎竟然真的走了,她没有耍她……
皇后死死绞着手里的丝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陛下找不到司黎的话,很有可能会来找她问,她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陛下看出异样。
只要自己不慌……皇后努力安慰自己,只要她死咬自己不知情,陛下拿她没办法的。
果然,天亮不久,其他地方都一无所获的秦风果然亲自来找皇后了。
太监高喊陛下驾到的时候,皇后还能不慌不忙,面色一派从容地出去,装作有些心急地几步上前,问道:“陛下,黎妹妹找到了吗?”
秦风垂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其他人都下去。皇后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开始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絮瑶垂头退出去的时候,还担忧地看了皇后一眼,待大门一关,皇后还没镇定下来,秦风便迅速上前一步掐住了她的脖子。
皇后大惊,眼睛睁大,惊恐地看着秦风,却被他眼里的黑暗和疯狂吓到了,她心里开始慌乱,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失去了掌控。
秦风的眼神,就像是嗜血已久的猛兽,之前被人关在笼子里还好,如今笼子没有,每天固定的投喂也没了,那猛兽再也不受控制,即将把周围的人都撕个粉碎。
他一字一句,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秦白钰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想要他的命,就把司黎的事全部给我说出来。”
皇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圈都红了,心里又愤怒又害怕。
她佯装震惊,踢打着秦风,哭喊着:“陛下,你怎么能这样对钰儿,他可是您的儿子,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吗?”
秦风手上的力道加重,冷笑着道:“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你自己清楚得很。不过有件事你应该明白,在我心里,十个秦白钰,都抵不过司黎的一根头发!”
快穿之的一百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