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想出去,先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再说!”
宁嗣音懒得和他说。
在挂电话之际,陆景庭又问了句:“余老先生的课真不想听?”
宁嗣音没犹豫:“不想。”
陆景庭道:“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宁嗣音没多大反应,就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冷不淡“哦。”了声。
她的反应,不太对!
陆景庭也没有多问:“对了,还有个事,跟你介绍一下,余老先生是政法大学德高望重的老师,他在犯罪学,侦查讯问学,公安学的领域,都有一定的研究。”
“你确定不想听他的课?”
宁嗣音眉目一挑:“他是政法大学的老师?”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政法大学,是想给她哥宁墨初的奸杀案洗清冤屈,哪想他的事还没解决,母亲又出事了。
陆景庭道:“现在你还宁愿饿死自己,也不肯听余老先生的课?”
宁嗣音往门外瞟了眼,迟疑片刻,道:“我只想知道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陆景庭说:“李海那边目前没消息。”
宁嗣音皱着眉:“那我就要坐以待毙吗?”
陆景庭是不想她卷进去:“以逸待劳不好吗?有人替你查,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要亲自盯他!”
陆景庭低沉的语气不怒而威:“那你还是饿死自己吧!”
语气一顿,又说:“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以给你一点消息。”
宁嗣音犹豫了会:“好,看你的消息够不够格让我乖乖听话。”
陆景庭浅浅一笑,嗓音清冷无澜:“目前唯一的线索是李海,我仔细查过,他在御城欠下高达百来万的赌债,像这样的亡命赌徒,始终是狗改不了吃屎,最近他又连续出入了几个赌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逼的去找那个真正买凶的人。”
说着,陆景庭唇梢一勾:“我希望,他找的人不是你!”
话到这,他也没再多说。
宁嗣音懒懒一笑,嗯了声,挂了电话。
真期待快点到来。
她将手机扔给旁边的王杏儿,冷漠的说了句出去,枕着手就又躺了下。
在陆景庭那里唯一的线索是李海,在她这里可不是!
录音里李海有提到从她名下的银行卡转了一笔五十万的数额到他账户,这就有意思了。
她卡里的确有五十万,这笔账,来的不太干净,但重点不在这!
她不认识李海,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他转钱,所以是谁盗用了她的银行卡?
宁嗣音清澈的眸里划过捕捉猎物的兴味。
小女孩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咯咯笑着:“天黑了,狼来了……”
宁嗣音闭了闭眼,一把抱住床上的布偶:“静静,你可以安静点吗?”
她没有听她的,又在自娱自乐哼着一些不着调的曲子,阴森森的,怪里怪气。
她总是这样。
宁嗣音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声音,除了觉得吵,头有些疼,也没别的。
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发笑?还总是大哭,时不时就在她耳边尖叫?
总说着有人要害她,说那个人是魔鬼,吃了好多好多孩子。
每当她一用力深想,头就像要裂开了一样的疼,偶尔她也能看见两个人影!
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
宁嗣音睁着空洞的眼睛,发了会呆。
小女孩突然说:“你在想什么?”
“你是决定要逃了吗?”
“他不是好人,他会害你,他就是想把你关在这一辈子,折磨你!”
宁嗣音道:“不许胡说!”
她道:“我没有胡说,你要是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他,你会后悔的!”
“他是在害你,我亲眼看见的,那里死了很多孩子,你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是其中的一个,你也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死掉!”
宁嗣音神情有些痛苦,用力摁着太阳穴,越摁越重,恼火的将布偶扔地上:“我让你不要胡说!不要乱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小女孩儿一下哭了起来,哭的很难过,很可怜,跟着宁嗣音听到很多孩子的哭声。
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哭?
宁嗣音起身将地上的布偶捡起来:“对不起,你别哭了,我不该冲你发火。”
小女孩儿依旧在哭,哭的极其伤心。
宁嗣音只能把布偶抱在怀里,一声一声的哄,让她不要哭了。
她哄了好久,小女孩的声音才消失。
宁嗣音拍了拍布偶身上的灰,将它重新放回床上,还盖了被子。
盖完,又觉得不对,天也不冷,就把被子扔到一边:“乖乖的,我一会回来。”
宁嗣音推开门,径直去了余老先生的房间,看到他道:“我跟你学。”
余老先生被再三劝导后,气也消了些,现在又见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要不是早年陆景庭与他有恩,他也不可能答应这桩差事。
碍于颜面,他又再问了遍:“真想学?”
宁嗣音点点头。
真的假的,对她来说,不重要。
余老先生将课表给到她,每天四节课,早上八点到十点,下午两点到四点。
另外的时间,她自由安排。
宁嗣音瞥了眼,就放了回去,如果是在之前,她或许会有雄心壮志。
但最近除了母亲的事,她什么也不想关心!
余老先生对她母亲用命救陆景庭的事,也知道些,语重心长道:“好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突然这么一句,宁嗣音有点懵。
余老先生又说:“去吧,从明天开始,正式授课。”
宁嗣音揪了下耳朵,一头雾水的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偷听的王杏儿。
她装作偶遇的开口:“好巧!”
宁嗣音一副她有病的眼神。
王杏儿索性也直言道:“宁嗣音你别忘了,陆先生给你签的合同还包括打理这座院子,别以为每天只要听课,就完事了,院子里里外外该收拾就收拾,一日三餐,该做就做!”
说到这,王杏儿脸色难看的又道:“你要是还敢往饭菜里放巴豆,就别怪我关你进柴房!”
宁嗣音充耳未闻。
心里想着母亲的事,虽然陆景庭会查,但抓到后,又怎么样呢?
枪毙死掉?还是无期徒刑?
她诡谲的弯了弯唇,脸上没半点笑意,行走在阳光下的她,看起来阴沉沉。
她转头,对王杏儿笑了笑,关了门。
王杏儿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像是刮了一阵阴风,直摇头的溜了。
总觉宁嗣音的状态跟被鬼附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