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衡帝心中越发得意：“顾侄女，起来吧。你皇婶婶只是想教教你礼仪，没有恶意。”

“谢陛下。”

顾珠珠站起来，看衡皇后的眼神，还是挑衅。

“陛下，我见着顾侄女就觉得有些胃口，若是能够由顾侄女喂粥给我喝，说不定我就能吃得下东西，还能不吐。”衡皇后虚弱的抱上大衡帝的手臂，广袖轻滑间，露出腕间的一个灭字。

殿内，用炉子炖煮着的鲜粥，现在还咕噜咕噜的冒泡。

大衡帝不知道是无条件宠着皇后，还是想借此机会，给顾家一个下马威，竟也同意。

“顾侄女，你皇婶婶需要你。你来喂她喝粥。”

他已经沉浸在这种不用顾忌顾家人心情，随意驱使他们的感觉中。

让顾家珍宝一样的嫡女，来给他的女人做喂饭这种下人做的事情，让他很有成就感。

衡皇后的亲信用不隔热的碗，装了一碗滚烫的粥给顾珠珠：“顾嫡女，请吧。”

顾珠珠接过粥碗的时候，细白嫩软的手，瞬间烫红起泡。

她端着碗，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甘。

大衡帝和衡皇后，却都十分喜欢看她这个不甘，又不得不做的表情。

顾珠珠拿着勺子给衡皇后喂粥。

衡皇后抿了一口粥，皱着眉说：“好烫。”

然后身体一动，手一抬，故意将那碗滚烫的粥朝着顾珠珠的身上掀。

顾家嫡女的右手手臂，被泼出来的滚粥烫起燎泡。

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疼，疼死了。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掀翻粥碗？”

“顾侄女，本宫刚刚不小心，你没伤着吧。”

“来人，快将顾侄女带下去上药换衣。”

衡皇后看着别人痛苦，她心里的不快就少了些。

顾珠珠伸着红肿手臂，被太监往后殿领的时候，径河公主到了。

径河公主瞧见她那一手的燎泡，跟着她先去了后殿。

后殿因为她的到来，直接被清了场。

“顾小替身，被欺负了？”

顾珠珠换下身上的衣服，拿起衡皇后准备的烫伤膏往伤口上涂抹：“公主大人，您看不见？”

“看是看见了，只是本公主觉得，你这孩子，若是不想受这罪，完全可以不受。瞧瞧这手臂，多让人看不过眼。”

“公主大人别只心疼我，一会儿您去了殿前，那皇后娘娘一准也得给你苦头吃。您一样会吃下。”

径河公主：“秋后的蚂蚱，总得让它再蹦跶两天，烤炸着吃的时候，才更香。”

顾珠珠：“小女子所见略同。公主大人，珠珠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准备离宫。您去前殿的时候，帮我给衡帝和皇后娘娘说一声。”

“好。小替身。”

……

皇宫门口，顾珠珠刚走出来，桑姨就闻到了她手臂上的药味，也见到了她手上的红肿和燎泡。…

“小主子，您手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顾珠珠掀开轿帘，坐进轿子，取了一块冰放进果饮里：“是有些严重。不过没关系，我会利用这伤，让衡皇后的心受凌迟之苦。”

她可不是软包子。

哪怕是秋后的蚂蚱，蹦跶起来抓伤了她，她也要先砍断她的四肢，折了她的翅膀，让她活到秋后再油炸。

“属下让轿夫快些，我们赶紧回去上药。”

小主人的手臂瞧着已经上过药，但桑姨认为，家里的药，可能更有效。

“先不回家。让轿夫去衡都闹市。”

大衡帝都，热闹市集。

顾珠珠走下轿子，任由集市中的人看她的手臂。

“顾家嫡女进宫之前手臂还没事，从皇后殿出来，手臂就不成样。”

“在宫里遭罪了吧。”

“我听闻衡皇后十分不喜她，一直想着料理了她。”

“顾嫡女可是忠臣之女，虽然跋扈了些，却并无大错，大衡帝竟纵着衡皇后欺负忠臣之女？”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位现在可是一直不给顾家脸。顾家衰落在即哦……”

顾珠珠听着这些议论，然后一直到了城郊之外的集训营。

集训营地里，都是顾珠珠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少年人。他们都和她签订了效忠合同。

顾珠珠也提供给他们优越的生活。

他们在这儿学习各种本领。顾珠珠给他们请的教导者，都是个领域的高手。

武功，兵法，谋略，诗词……就连撩妹，撩汉，也在他们的课程中。

这些孩子们，随时面临淘汰制考核。

每一次考试，综合成绩排名倒数第一的，都会被请离这个地方。离开前，顾珠珠会给这些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孩子们一百两金。

考核后留下来的，也会收获奖励。

现在，这个营地里，也就只剩下了九十个人。他们每一个都是佼佼者。

这些年龄在十三到十五岁的少年，衣着打扮不输平常富贵人家，身上气势十足。

“主子。”

这些人，隶属顾珠珠一人，他们也只认顾珠珠这个主子。这 群人，可以说是连顾温的命令都不会听。

“周锋，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周峰是这群少年中最优秀的那个，每次的考核无论哪一样都是第一。

也正因为很优秀的缘故，他经常会被其他少年联合起来整。这些少年，在签订下这种竞争制考核的那刻，就默认了其中会有的一切风险。

在这样养蛊似的培养下，出来的第一名，放出去，可如猛虎出闸。

周峰从集训营里拿了自个儿亲手打磨的匕首，和一两件换洗衣物，就跟着顾珠珠进了一辆大马车。

“主子，您的手是皇后娘娘伤的？”

集训营里的那些孩子，为了出挑，私下的斗争非常厉害。但无论他们怎么斗争，对于将他们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顾嫡女，都敬仰崇拜着。

他们争夺名次，为的也不过是去她的身边，近身保护她。成为她手中的刀，手中的剑，不让她的手上沾染一丝脏血。

“是啊。”

顾珠珠点了点头。

周峰这个每次考核都名列前茅的少年郎，即将履行当初他们签订的合同，替她这个主子办事了。

在正式启用他之前，顾珠珠对他还有最后一场考核。

这场考核，将决定她会交多少权利和事务去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