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闻师妹倘若真的会回来,当时便不只是拿走寄白这样简单。毕竟,你也知,寄白对她的意义非凡。”
闻宛白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闻宛白处处留情,不过是顾念师出同门,毕竟弑师是她一生的痛。若是再残害手足,她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闻宛白若是杀了桑颐,便是穷凶极恶。而她桑颐若是杀了闻宛白,则叫为民除害。
桑颐瘪瘪嘴,靠近乾枫,素手抚上他的胸膛:“阿枫哥哥,可人家委屈啊。”
乾枫喉结轻轻一动,身上无端燥热,不由握住桑颐那柔若无骨的手:“桑儿,不要这样。”
桑颐却抬起头,妖艳的红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乾枫的脸颊:“阿枫哥哥,不如告诉桑儿,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住水月宫的要脉的?”
桑颐心知,乾枫终还是在意闻宛白,不肯让她死。她若想得,便必然要有失。
她扑闪着水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姿态甚是惹人垂怜。和闻宛白那高傲的性格截然不同,只要她泫然欲泣,便会有无数人愿意为她去死。
焚香袅袅,屋外的梅香若有似无地飘进来,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此处的陈设早已改成了桑颐欢喜的模样,关乎闻宛白的一切,都已丢得干净。
乾枫揽住她的腰,低下头,凑在她的脖颈吸了口气,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权之一字,最忌留情,说到底还是她的功劳。”
乾枫已经不耐烦地将手滑进桑颐的衣服里,轻轻揉着那柔软,她轻吟一声,柔荑攀着他的腰,轻轻一扯,便将衣带扯落,不过须臾,便衣衫尽褪。她也没好到哪去,自己的衣服也一件件被拨落在地。
乾枫吻上她莹润饱满的唇,近乎啃噬,双手挥落她身上最后的防线,抱着她上了榻。
“桑儿,让师兄好好疼爱你。”
桑颐动情地望着他,媚眼如丝,眸底却多了几分令人难以察觉的算计,伏在他耳畔柔声道:“师兄,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别急,师妹,此事不如稍后再议。”他见桑颐左右躲闪,欲拒还迎,心痒不已。
桑颐赌气般推开他,分明清醒得很:“不好。”
“师兄不帮桑儿,桑儿便不给你。”
乾枫在她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红痕,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抵在桑颐腿间的物事不由让她脸颊一红。
“宋若离的尸身还在水月宫,她不可能不回来取。”他喘着粗气回应道。
“在何处?”桑颐的眼睛一亮。
“我将他烧成灰以后,装在一个盒子里,搁置在书房了。”
闻宛白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她想要的东西,会在她从前最爱待的书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算她知道,也躲不过,他送的“大礼”。
他轻轻勾了勾桑颐的鼻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桑儿,明日我便向你求亲,定一个良辰吉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桑颐唇畔的笑意一僵,柔若无骨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桑儿才做宫主,地位不稳,况且阿夜才死”后面的话因为乾枫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的吻而被迫咽了下去。
做足了前戏,乾枫挺身而入,刺破了那道屏障。桑颐娇吟一声,清泪涟涟,香汗淋漓。
人影交叠,红烛坠坠。
芙蓉帐暖,一度春宵。
淫乱的声音让门口的少年脸颊上染上点点绯红,他对这些事从不热衷,前两次还是以男宠的身份被闻宛白侮辱,自然印象不大好,甚至有一些阴影在。
若不是他逃的快,今日,他差一点便对闻宛白做出这样的事。
上两次,他不愿意。
那今天,又是什么情况。
他只是想来找桑颐,废她一只手,却碰上这等淫秽之事。
但乾枫方才所言,闻宛白一定会再回来,为了宋若离。苏晔之却是只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书房,书房。
所幸,是个他知道的地儿。
他深深地望了屋内醉死温柔乡,缠绵悱恻近乎忘我的二人,小心翼翼地施展轻功离开。
书房门口有两人守着,他轻而易举地将两人打昏后,推门而入。环视四周,却未看见有什么盒子。他抬脚走进桌案,有些许茫然地扫视,却见书架的最下层似乎被人动过,显得有几丝凌乱。
他低下身,将几本古籍取下来,其下果然摆着一个红漆木云纹的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骨灰。
一张纸条粘在盒子上,赫然写着“宋氏若离”四个字,落笔粗犷,应是个男子。
既然是乾枫对桑颐所说,很难是假。这骨灰,定然便是宋若离的。
他顿了顿,站起身。
宛白真的会在意这个东西么?
他将盒子捧在手上,才走出门,突然有十多个人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何人擅闯水月宫!”
“还不放下盒子,还能饶你一命!”
苏晔之单手拔出身后的剑,一手护住盒子,挥剑刺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那人却是勉强躲开,毕竟是乾枫特意挑出来守在这里的侍卫,哪里能弱。
苏晔之哪里肯放下手中物事,再一剑,直逼那人要害,其他人见状,蜂拥而上。
他趁机收回剑,抬手一掌震开冲上前来的人,身后却是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徒然喷洒而出。他转身对着那人心口又是一掌,欲施展轻功离开,却被堵得水泄不通。
师父传授给他的内力,他还在慢慢适应。看来,水月宫不乏高手,他今日极难脱身。
“怎么回事?”沉沉的女音响起,带着不尽冷漠。
众人立刻俯身:“穆护法,有人擅闯水月宫。”
穆流云一身白衣,高高地束着马尾,有几绺头发编成了麻花,垂在颈侧颇是好看。
少年清冷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精致的五官十分惹眼,她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在望向苏晔之怀里的盒子时,不由瞳孔一缩:“那是何物?”
苏晔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些护卫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回护法,乾护卫说,这盒子要好生保护,却未告诉我们是什么。”
苏晔之抿抿唇:“是宋若离的骨灰。”
穆流云整个人一下子僵硬在原地。
“闻姐姐叫你来的?”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苏晔之皱了皱眉,对她这幅反应,颇是意外,只是微微一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诶,苏晔之,陆思鄞,穆夜,喻遥,还有领了盒饭的宋若离,感觉出现的小哥哥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