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歌认真地点头，“没错，有道是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些都是先人积累经验！”

听韩歌这么说，惊鲵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这是哪位先人所言？”

韩歌知道的那些有名望的的人不多，所以随口回答：“老子说的。”

“哦？为何我从未听过？”他没听懂韩歌的真正意思。

韩歌无所谓地笑笑，“他说过的话，难道你都记得？”

惊鲵不答，虽是如此，但是这些言论和儒家思想不太符合，不过她暂且不想这些，看着韩歌她问道：

“不知天主今日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这才是她最大的疑惑，除了那天威胁自己跟着他，之后韩歌基本没有单独召见过她，要不是这一次两次那莫氏兄弟通知她执行任务，她都觉得韩歌要忘了有她这么个人。

偶尔想过要不要离开，后来都被她否决，至少目前这样来看，没什么不好的。

对于惊鲵的疑惑，韩歌笑了笑，“你觉得很奇怪？”

惊鲵只是看她，但流露出来的意思显然是如同韩歌所言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才算正常？像罗网一样驱使你，拿言儿威胁你？”

说着，韩歌喟叹，“那样挺没意思，我这人没多大理想，只想过的好些，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是有相同诉求的。”

听着韩歌说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惊鲵有些忍俊不禁，结合她的冰冷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施施然去王都杀一位权柄和地位在韩国排名前五的将候，然后当着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轻松写意地走出来。

你告诉我你只是想过得好一些？谁信呢？反正她惊鲵是不信的。

“和你以前的领导不一样，我还是蛮讲究人文关怀的。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它的意思就是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怀、对人的尊严与符合人性的生活条件的肯定，对人类的解放与自由的追求。”

韩歌看着惊鲵，看到她一脸的茫然，“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咱们记忆力都很好，先记着，以后你会明白的。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就会对别人怎么样，这很公平。我觉得你很好，所以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太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惊鲵仔细地听着韩歌说的话，直到他说完后过了好半晌，她的瞳孔之中才又恢复神采，看向韩歌的目光有所改变。

韩歌拍了拍手，“看来你明白了，我很开心。”

说着，他站起身，“好了，希望你在这里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如果你想走，请告诉我，我会考虑考虑的。”

说完，韩歌转身离开，推开门，他突然回过头，让正在出神思索的惊鲵瞬间一惊。

只见韩歌面露微笑，温和地说道：“孩子的教育真的是大问题，惊鲵姑娘还是要重视重视才行！”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直接拂袖而去，甚是潇洒自在。

惊鲵依旧跪坐在案前，没有立即起身，她清亮的眼睛中先是思索，分析着韩歌此来对他所言的所有意义。

这个人，似乎和她原本想象的不太一样，或许以后，比自己想象得要好一点？

实在是，整天在命悬一线的状态下苟活，能得到眼前的片刻安宁已经足够让她感到珍惜，她几乎不敢再奢求更多了。

她与焱妃，也许就是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区别吧，虽然关于焱妃的比喻，她自己不那么认为。

可随即，惊鲵想起来了什么，犹豫了片刻，她站起身来，拔起刚刚被她刺入地面的惊鲵剑，随后左手一招，不远处放在高台上的剑鞘被她吸附到手上。

她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地坐下，将剑平放在桌案上，将剑鞘平放在桌腿上。

…………

韩歌走出来，看着晴朗的天空笑了笑，言儿这个看着活泼可爱，灵气十足的小家伙，才这么小就来煽风点火，暗藏一颗搞事的心，等她长大还得了？

他还是记得，自己对那个按原剧情发展的「田言」是不太喜欢的，就觉得这女人挺能搞事的。

不过他还不至于将这种情绪代入到现在的言儿身上，因为有他韩歌在，这小丫头注定不姓田，和他不喜欢的那个「田言」，关系不大！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想敲打一下她，还因为……有趣！

想到这，韩歌弯起嘴角，向前走，却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

很巧，就是这个小丫头。

似是因为看见韩歌，她先是踌躇了一下，随即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过来，“天主大人！”

这声音让人听着觉得非常甜，再加上她可可爱爱的样子，谁能拒绝这样的小可爱呢？

韩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是言儿啊，你怎么过来了？”

小言儿开心地举起一个小瓷瓶，放到韩歌胸前，“您吩咐的事，我做到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开心。

韩歌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这味道……很正！

虽然知道她可以做到这个，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感到惊奇，他看着这小家伙，眼神之中露出赞叹。

“可以啊，你做的很不错，合格了。”

闻言，小言儿喜不自禁，“真哒？太好了！”

看她开心得一蹦三尺高，韩歌挑了挑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么开心，你想要钱做什么啊？”

闻言，小言儿停止了自己的激动，有些紧张地看着韩歌，“这个，我能不说吗？”

对此，韩歌也不是很在意，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到后面套她的话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点点头，“行，那以后你每做出二十瓶这样的，我给你一金，其他的，我们另算，怎么样？”

小言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韩歌不管说多少她都会答应的，更何况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内心的预估了。

说完这个，她突然想起来，惊喜的心情慢慢变得有些忐忑，她注视着韩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娘和…和您说了什么吗？”

出乎她的意料，韩歌对她露出关爱的笑容，并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亲切地说道：“我和你娘说了很多，她人不错，也很爱你！”

小言儿的眼神清晰可见的变亮起来，她开心地看着韩歌，原本她很忐忑自己的决定会把事情弄糟的。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过了那么久，韩歌基本上没有找过她们，惊鲵注定不是什么注定的人，她着急啊！

“真的嘛？”

韩歌慈爱地笑着，“当然是真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小言儿的快乐又回来了，“那言儿就先告辞了，我去看看我娘。”

说着，她擦过韩歌身旁，朝惊鲵的房间欢呼雀跃地跑过去。

在他背后，韩歌善良地笑了笑，是真的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