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一双4.2的眼睛，明曼曼努力的想看清楚乔培兰的样子，奈何乔培兰就坐在正对面，是这张大圆桌的最远距离，她只能看到乔培兰的轮廓：短发，四十岁左右，身高应该有一米六三以上。

乔培兰和齐娴聊得火热，仔细一听，原来是讨论买衣服的事。

这事明曼曼感兴趣啊，正想多听听，何况平说话了

“明律师，你们律所多少人啊？”

明曼曼赶快收起八卦的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们是分所，目前不算行政人员，有二百多人，要是全国范围内的分所、办公室加起来的话，应该有小一万了”

“看来你们律所很有实力嘛”

“呵呵，我们律所的专业确实还可以”

“这位小伙子是你的助理？”

“对对，刚来律所不久。”

“叫什么名字？”

“马彦哲，马到成功的马，颜真卿的颜没有页，哲学的哲”

“名字听着不错，今年毕业的吧？”

马彦哲听到何总在谈他，立马拍马屁的问道“何总好眼力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听到这个，何广平得意的哈哈笑起来“刚毕业的学生和在社会多年的人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的，刚毕业的学生脸上透漏着稚气，而经过社会磨砺的人，大多都已学会隐藏自己的眼神”

马彦哲听了连连点头，私下却在想“不知道何总刚才有没有注意师傅那一脸凑热闹的样子，好想听她分析一下师父”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齐娴将一道硬菜转到何广平跟前，提醒说：何总，菜上齐了，你和明律师赶快吃吧。

何广平开始动筷子，大家也都不客气起来，边吃边聊，可能是因为何广平和明曼曼这边对话少了点。

对面的乔培兰和齐娴的话题立马吸引了一桌人的注意力。

齐娴：乔总，你家孩子是不是要高考了？

乔培兰：对对，这一学期就没有十二点以前睡过。

齐娴：学业压力这么大嘛？

乔培兰：九点半下晚自习，回家折腾一会，再写会作业，不知不觉就十二点了，我有时候熬不住都会先睡一会。

齐娴：现在的教育负担太重了，我家小孩才上小学一年级，各种辅导班、家庭作业，好像比咱家长还忙。

乔培兰：没办法啊，家长之间、学生之间都在攀比，竞争越来越大，而且现在已经改革，高考是要刷掉百分之五十的。

齐娴：不会吧，那我家小孩到时候压力不是更大了。

乔培兰：这倒不一定，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少啊。

听到这些，何广平也开始参与进来：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学习压力，能参加高考的都是少数。

齐娴：当时参加高考的，现在都过的不错吧？

何广平：那时候人才少，知识的传播速度和更新换代也没这么快。

齐娴：对对，你看现在的小孩，多聪明呀，我们那时候这么大知道啥！

何广平：说到这块明律师应该最有发言权

明曼曼一脸问号的看了看何广平，何广平解释道：你的小马助理可不是现在的小孩嘛，怎么样？

明曼曼终于反应过来，认真想了一会说道：小马同学确实挺聪明，而且见识比较广，学习也比较快，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年肯定能成为一名不错的律师。

听到明曼曼夸自己，马彦哲心里很是得意，但还是假装淡定的说道：谢老师谬赞，我还想多跟师父多学两年呢。

就这样一顿轻松快乐的午餐进入尾声，明曼曼发现，从头至尾，法定代表人陆定全程一直在招呼服务员给大家添茶水，几乎不曾说话，而乔培兰和何广平虽然都比较健谈，但两人一直没有正面对话。

何广平看了看时间：快一点半了，大家准备一下，不要耽误下午的工作。

听到这些，乔培兰、齐娴、陆定赶快起身告辞回公司，何广平起身结账、开发票，然后和明曼曼告辞。

分开没多久，马彦哲就开始吐槽：师父，这老板是刚开始创业吗？好亲民。

明曼曼也不清楚，慢慢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人一点老板架子都没有，很少少见，有可能是千年难遇的好老板哪！

“师父分析的也有道理，人的性格千差万别，像何总这样的老板确实少见。”

“那你说说你今天的收获吧。”

“收获？我发现师父有点八卦”

“别分析我”

“哦，我关注师父比较多，我看到师父刚开始一脸八卦的样子，有点无脑可爱相”

“你再多说一句，我扣你工资”明曼曼气呼呼的说出这句话，要不是随便停车有危险，她真想把马彦哲扔到马路上。

马彦哲看到师父都说出扣工资的事，立马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师父，别——，我认真分析，你听下，不对的地方给我提意见哈。

明曼曼没有说话。

马彦哲开口道：那位法定代表人陆定明显是有名无权，他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目前不能判断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位人事主管齐娴处事非常的老练，在老板和老板娘不合的情况下，还能得到二者的认可，十分难得，她应该是非常懂人情世故的，师父你以后可以向她学习。

听到马彦哲说的这些，明曼曼非常满意，这臭小子虽然年轻，却有着非常不错的分析能力和洞察力。

回想明曼曼在马彦哲这个阶段（也就是刚入行不久）的日子，那时候，明曼曼还单纯的以为只要法律素质过硬，服务好顾问单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完全没有考虑过私营单位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因为她不擅长也懒得去花心思在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上，所以，明曼曼丢过几个顾问单位的客户。

有些客户甚至认为明曼曼太过机械，如果要求企业的方方面面都做到严格遵守法律，很多事情根本无法进一步开展，那么，企业还如何生存和发展？

失败的经验积累了很多以后，明曼曼总结出来了，做法律顾问一定要重视企业的人际关系，否则，在哪翻得船都不知道。

最重要是钱包会唰唰变空，单位领导的批判会议蹭蹭上涨，办公室被腾退的威胁咻咻的。

想到这些，明曼曼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的年少无知。

马彦哲看在眼里，好奇的问道：师父，我看你的思维都飘到九霄云外了，你在想什么？

明曼曼回头看了一眼马彦哲，神秘的说道：好好加油哦，彦哲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