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真这么说。”女子婉转柔和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来,让人有一种端凝娴雅之感。
“是,主子。”织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栿别说坤雷大君临死前就见了挽筝和扶桑,定是将天狼兵符给了扶桑。”
“扶桑?”女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似乎喜欢羲和吧,上一次不是还去救了她,这样倒是有些麻烦。”
织羽闻言立刻向前跪了两步,“主子,不妨让织羽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拿到兵符。”
“你?”女子轻笑出声,“你也就只能对付对付栿别那种蠢货,罢了,你还是去看着栿别,他可是下一步计划的关键。”
“是,主子。”织羽领命,准备转身离去,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主子,这件事需要告诉公子吗?”
“不必,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最近几次三番坏我的事。”女子的声音微微有了些波澜。
“是,主子。”织羽似乎听出了女子的不悦,赶紧退了出去。
出去后,织羽没有过多的停留,径直去了栿别的王帐,她现在有栿别的手令,在这里可以来去自如。
织羽刚刚进入王帐,就被栿别从背后紧紧抱住,“小妖精,你可回来了。”
栿别轻轻吻着织羽的耳垂,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织羽唇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而在下一秒,她整个人像是柔若无骨地躺在了栿别怀中。
“织羽有个好法子,可助大君取得兵符。”织羽抬头看向栿别,神情妩媚动人,“只要大君得了兵符,就能成为一统草原的兵符,而织羽,也会一直陪着大君,只做大君的枕边人。”
江山与美人,恐怕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说吧。”栿别眼神火热。
织羽轻轻伏在栿别耳边说了很久,栿别越听眼底笑意越深。
“羽儿这般美貌,又这般聪颖,莫非是仙子下凡不成。”栿别大笑,一掌挥去织羽胸前的薄纱,径直将她抱起向着王榻走去。
翌日清晨,天光初明,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却突然传开,让草原上的子民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坤雷大君并不是重伤不治身亡,而是被人毒害致死。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毒害大君的是何人。
而栿别则在这个时候出来主持公道了,昭告草原,说他已经查到了毒杀坤雷大君的凶手是谁,并且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而就在他刚说完这话不久,金刀卫就奉命团团围住了合察妃的营帐。
“那个混账东西想做什么!”扶桑听了亲卫的急报后,立刻不停地向着合察妃的营帐赶去。
而就在半路,一个亲卫却急急地追了上来,“大王子,这里有一封急报,说是关乎挽筝公主。”
扶桑心里一咯噔,挽筝出了什么事吗?
自从坤雷大君走了以后,扶桑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异常艰难,他怕挽筝继续待在这里会有危险,便提前将她送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并派了好几个高手保护她,怎么会出事呢?
扶桑急忙打开急报。
上面的话很简短,让他立刻前往一个名为断崖的地方,若是午时三刻不到,就会斩下挽筝一只手,而随信件一起的,还有挽筝的一缕头发和她随身不离的玉镯,那玉镯是她母妃遗物,片刻不离身。
看来挽筝确实是被人捉走了。
午时三刻赶到断崖,需要他立即出发马不停蹄才有可能。
一面是母妃,一面是挽筝,他要怎么办?
“殿下,娘娘在草原德高望重,曾救治过无数穷苦人民,如今也不是栿别大君一句话就可以将娘娘治罪的,如今挽筝公主这边确实刻不容缓。”扶桑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他是扶桑从中原请来的谋士白墨凌。
“先生说的是。”扶桑心里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一想到自己的母妃接下来可能的受到的罪,就觉得如万蚁噬心,恨不能自己代为受过。
母妃,您一定要等儿臣回来。
扶桑勒马回头,向着断崖方向疾奔而去。
而此时的断崖之上,挽筝被悬挂在崖壁之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而她身后悬崖之上,一个黑纱遮面的神秘女子正用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打量着挽筝。
“容貌尚算可以,只是这身材嘛,实在单薄了些。”女子轻笑出声。
“你个老妖婆,等我扶桑哥哥来了,定把你碎尸万段!”挽筝气得大叫,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挽筝公主的事迹,本姑娘也听过不少,您不是仗着您父君宠溺,做过不少坏事吗?看,如今报应来了。”
“你胡说,你少污蔑我。”挽筝话音一落,就感觉到脊背一凉,一股巨大的腥臭之味瞬间弥漫开来,“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太吵了。”女子蹙眉,抬头封住了挽筝的哑穴。
“挽筝!”扶桑刚刚赶到断崖,就看到浑身血污,被挂在断崖旁的挽筝。
“你对她做了什么?”扶桑目光似利刃一般落在了黑衣女子身上。
“这小姑娘真是好命,没了父君,还有哥哥,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了她,连性命都搭上呢?”黑衣女子巧笑倩兮。
“你到底想做什么。”扶桑神色冷峻,手中金刀缓缓出鞘。
黑衣女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了。”
说完,她手中飞刀快如闪电地割断了挽筝身上的绳索。
“不!”扶桑大惊,急冲而去,可依然来不及。
怎么会这样?
扶桑跌坐在地,若是挽筝死了,他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君。
而就在这时,一阵破空身响起,一身黛色的少女从悬崖下飞身而上,身形矫捷如飞燕,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最后在悬崖边上稳稳落地。
而她手中,提着一团满是血污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而后那团东西抬起头来,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现在扶桑眼前。
挽筝!
一曲清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