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狩猎逐渐接近尾声,清妤和若水也开始为月清歌打点行装。
之后在草原上还会举行一场欢宴,算是为围场狩猎划上一个句号。
“公主,承德殿下不论是在狩猎中,还是之后的比赛里,都名列前茅,这次应是会得到皇上的赏赐。”清妤说着,为月清歌沏了一杯花茶放在一旁。
她也不知为何月清歌从上次见了皇上回来之后,就更加的少言寡语,有时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只是她性子本来就清冷,所以看上去并不明显,不过清妤还是察觉了。
“嗯。”月清歌继续看着医书。
“还有一件事。合察妃娘娘要回中原去了,同师父和角大人一起。”清妤轻声说道。
“嗯,她大抵是想回去看看故地吧。”月清歌拿起毛笔在书上批注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雪球飞快地窜上了桌子,用小爪子拨弄月清歌的毛笔。
然后毫无疑问地,被月清歌一掌拍飞。
随后三七便噔噔噔地小跑了进来,将一脸委屈的小狐狸抱了起来,“都说了让你不要打扰公主。”
月清歌眸光扫过小狐狸,肥嘟嘟的一圈,果然比之前还胖了。
可当她看到小狐狸的双眸时,心里陡然一惊。
“等等。”
“怎么了,公主?”三七回头,疑惑地望着月清歌。
“把它抱过来。”月清歌目光紧紧地盯着小狐狸。
三七依言将小狐狸抱了过来。
月清歌神色凝重地盯着小狐狸的双眸,看得小狐狸也疑惑了,用小爪子在月清歌面前晃了晃。
“姑姑,你看它的双瞳。”
清妤闻言看了过去,“公主,没有什么不妥啊。”
“不对刚才明明看到了。”月清歌蹙眉。
她刚才惊鸿一瞥,竟然看到小狐狸的双瞳之中闪着妖异的紫光,而现在却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态。
难道是她看错了?
“它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月清歌问向三七。
三七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没有呀,它最近还比较乖巧。”
“除了那个晚上。”
“哪个晚上?”
“就是公主没有回来的那个晚上,它突然就有点暴躁不安,然后我就把它关到了柜子里,又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吧。”三七想着那天晚上小狐狸的异样,虽然有些奇怪,但狐狸毕竟是野兽,性子偶尔暴躁很正常。
“嗯,我知道了。”月清歌又看了一眼小狐狸,“把它带下去吧。”
“是,公主。”
“公主,那只狐狸有什么异样吗?”清妤见三七走了,开口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月清歌皱眉思索着,“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传说有一种瑞兽,可预示未知,趋吉避凶。”
月清歌沉吟。
她想起之前小狐狸给她预警的那一次,它当时是想阻止她的,只是没能阻止得了,而她在断崖的那晚,可谓是凶险无比,小狐狸则也表现出了反常。
是巧合吗?
古有瑞兽,其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其形如狐,尖耳紫瞳。
刚才她看到的,就是一双妖异的暗紫色双瞳,只是一瞬之后就又变成了正常的黑色。
“公主难道怀疑那只狐狸是瑞兽?”清妤讶然。
“我不确定,这件事恐怕张先生才清楚。”月清歌想到张廷渊,他素来对这些颇有研究,想必也应该看得出来。
“那只有之后去问问张先生了。”清妤颔首。
“公主,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准备下参加晚宴。”清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
“知道了。”月清歌颔首,她这次虽然在狩猎比赛中并无表现,之前本是打算夺得第一,让宗政霖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等月清歌梳妆完毕来到晚宴时,已经有大半的人都到了。
这次的晚宴很是不同,竟然是一群一群人围坐在一个篝火旁边,篝火旁设有案几,上面摆上了瓜果点心,美酒佳肴。
而众人坐的也是很随意,大多是相熟的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月清歌一来,就被挽筝拉着过去坐在了他们那一边。
“羲和姐姐,你坐这里。”挽筝拉着月清歌坐到了扶桑旁边。
“公主。”扶桑向着她腼腆一笑。
月清歌微微颔首。
她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圈坐的人除了扶桑和挽筝之外,其余三人她都不认识的人。
只是见她落座,眼底讶然之余,纷纷与她见礼。
月清歌一一回礼。
挽筝则在一旁给她介绍,原来是王室中另外两位王子和一位公主,看上去与挽筝和扶桑的关系很好。
“羲和!”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月清歌回头,就看到承德明亮的笑容,比周围的篝火还要耀眼。
承德看见月清歌后,就径直走了过来。
“不知扶桑王子介意我坐下吗?”承德问向扶桑。
扶桑爽朗一笑,“自然不介意,早就见识过承德殿下无双风采,倒是如今才有机会结识。”
“王子说笑了”承德与扶桑聊了几句,就凑到了月清歌身旁。
“羲和,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呀?”承德看着月清歌,一脸关切。
“无妨,已经好多了。”月清歌答道。
“那就好,这几日我甚是担心。”
少年漂亮的双眸染上了温暖的笑意,将挽筝和另一位襄铃公主都微微看愣了。
“公主与殿下的感情真是好。”扶桑也在一旁笑道,他看得出,月清歌性子虽然清冷,但是对承德的时候,她眼底总是留有一抹耐心和温柔,大抵他是她疼爱的弟弟吧。
“我们从小感情就好。”少年双眸中的笑意更深。
“不知各位介意在下坐这吗?”
温润如玉的男子声音响起,如清泉击石,泠泠而起。
月清歌一回眸,就撞进了那双静若秋水,深若寒潭的双眸。
本是极尽美丽的一双眸,却是那般苍寥的颜色。
“不不介意。”襄铃公主面色微红,不敢逼视眼前男子眉目间璀璨的风华。
那般颜色,不似世间所有。
除了月清歌,连挽筝都看痴了去。
一曲清歌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