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见了家长,江直就开始计划另一件事了——求婚。
果不其然,他又拨通了江晚的电话:
“喂,哥。”
“嗯。”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想问你……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子的求婚?”
江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不敢相信:“什……什么!你说什么!”
“聋了?还是脑子不清楚,都听不懂我说话了?”一贯的没有耐心。
“你你你……你要向立姐求婚了?”
“嗯。”
江晚又问:“你已经搞定伯父伯母了?”
“嗯。啧,问完了没?问完了就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你的问题……这个……这个问题得问立姐啊!”
“求婚不是要保密的吗?我怎么问?”江直是真的不懂这些在他看来十分形式主义的东西。
江晚是彻底无语了:“我的傻哥哥,你的语文老师没教过你一个词叫‘旁敲侧击’吗?”
旁敲侧击?好吧,他试试。
给袁立发消息:我有一个朋友,他准备向他女朋友求婚,换作是你,你喜欢什么样的求婚呢?
袁立将这条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这是暗示?不,应该算得上明示了吧。
袁立:你有没有读过三毛的《稻草人手记》。
江直:没读过,怎么?
袁立:里面有这么一段话——
结婚以前大胡子问过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我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的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
“也有例外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的问。
“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吃得多吗?”
我十分小心地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就这几句对话,我就成了大胡子荷西的太太。
袁立:如果你问我,我想我的答案,应该和三毛的一样。
可惜我们的江队并没有什么文学细胞,他不是贾宝玉,也听不懂“林妹妹”的话。
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给江晚发过去了一个红包。
没过一分钟,江晚立马打了电话过来,十分狗腿子地问他哥:“我最亲爱的哥哥,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呀?”
“当月老。”
袁立:?
江直把和袁立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觉得……”江晚思索了一会儿,“立姐的意思是:无论你怎么求婚,只要你说,她就会答应你。”
“是这个意思?”
江晚又把聊天记录看了几遍,回答他:“应该是。”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终于到了周末——袁老师有假期的日子。江直约她出来。
可能是之前被暗示过了,所以,袁立隐约觉得,这一次出去,应该就是要求婚了……
……
夏天到了,微热的风吹着头顶的凤凰花,沙沙作响。
树下,袁立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沾在眼角,让本来看起来温柔无辜的眼睛莫名地带了一丝妩媚的意味,现在的她,虽然穿着再素不过的青色长裙,看起来却比火红的凤凰花还要明艳。
看着眼前的人,衣领扣得一丝不苟、单膝跪成直角,那枚朴素大方的铂金戒指还被他直直地举着……
袁立有些想笑:
这个人,是想把自己跪成一个量角器吗?
看着他紧张得连动都不敢动,袁立决定逗逗这个木头。她故作严肃:
“为什么想和我结婚?”
“啊?”江直一愣,挠了挠头,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情绪不明的姑娘。自己准备的求婚流程里没有这个环节啊?
“唉……”江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什么童话里浪漫的不得了的王子,什么让女孩子感动得不行的求婚,全是狗屁!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立立,我知道,你是一个独立的现代女性,不一定要靠着男人活。但是,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没你活不了……”
“噗……”
袁立没忍住。想不到号称“严肃老干部”的江队求婚的时候这么可爱,特别像她班上那些讨糖吃的小朋友。
“你认真点!我求婚呢!”江直表达自己被打断的不满。
“好。”袁立捂住嘴,闷闷地说:“唔……我尽量”
江直看着她那不合时宜的调皮劲儿,生气又无奈。
“立立,我在向你求婚呢!求婚的意思就是,我请求你成为我的妻子、想让你成为我的家人,无论是事实上,还是从法律上……”
太可怜了!袁立实在是不忍心了,打断他:
“不用了。”
“……”江直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盯着她。
“我是说,不用求。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