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还惦记着阿婆寻儿子的事,但又不愿去告诉一个母亲她儿子的死讯。
见陈修为难,洛地主动揽下了这事。
陈修很是感激,还托洛地给了阿婆一些银子。
赵家堡的事告一段落。
洛长生要去神京,不和陈修同路,但很想绕路和陈修同行。
陈修想到要去襄城处理师父的私事,不便同行,也不想耽误洛长生的正事,便婉拒了他。
洛长生留了一个神京的地址给陈修,但陈修也不知何时能去神京。
至于凤归云,要留下来处理师妹的事。
她临别时颇为扭捏,似乎有话想和陈修说,但碍于旁人不便出口。
陈修作为一个谨守男德的端庄矜持的男子,当然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告辞。
离开了赵家堡,陈修向西北方向的襄城而行。
去一趟襄城老宅,开出宝箱,就算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了。
陈修哼着小调,欢快的走在道路上。
回想赵家堡的经历,虽然凶险,但也收获颇丰。
有三大收获,一个是灭尽虫。
见四周无人,陈修一拍宠物球,索性放出灭尽虫。
操纵黑压压的虫群在空中飞舞,一会儿排成形,一会儿排成形。
问题来了,这灭尽虫苏醒后,需要吃活物才能维持生存。
哪里去找那么多活物给它们吃呢,这让陈修颇为头疼。
伤害无辜是不行的,只能找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或者妖,充作灭尽虫的食物。
师父说过,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人,送他们下地狱就是最大的慈悲,让他们快点投胎,能少造一点恶业。
但是这种人也不好找,世上哪来那么多恶人呢。
既然收了灭尽虫作宠物,给它们找吃的责任就全压在陈修肩上了,让他深知养宠物的不易。
好在灭尽虫刚吃过,还不太饿,暂时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陈修准备到了襄城打听一下,哪里有最坏的人或妖,然后找上门放出虫子,嗡嗡吞噬一空,世界清净了。
另一个收获就是月貘了,这小东西还贴在手腕上睡觉,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陈修也乐得它睡觉,不然小东西睡来,又要乱折腾一番,那可就头疼了。
第三个收获,就是新的诗词竹简了。
在赵家堡地底深处,陈修灭掉了韩前辈的残魂。
韩前辈能量足,残魂消亡时散发的情感能量,从零充满,直接点亮了一枚新的诗词竹简了。
陈修沉入意识空间,将那枚竹简拉到近处,看清了上面的诗句。
“五色金光鸾凤飞。”
却是这样一句诗,看意思似乎是五色的金光中,一只凤凰在飞舞。
这句诗有什么具体用处?陈修也不知道。
陈修也不急着赶路,走路时运转心眼,道路两侧荒坟野山里的许多孤魂野鬼都落入感知中。
陈修自然不会放过,大发慈悲,将它们一一超度。
现在的超度方式也升级了,除了物理方式,还会念一段往生咒,祝它们早日投胎。
超度同时,一些能量也汇入意识空间中,将竹简点亮不少。
鬼物被超度,陈修也得了经验,大大的双赢,岂不美哉?
因为路上耽搁,陈修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赶到了丰原郡襄城地界。
天色渐暗,只见北方晚霞中裹着一座高大的山峰,在一片平地中极为显眼。
那便是百丈山了,襄城依山而建,是丰原郡的首府,郡内最为繁华之地。
陈修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颇为繁华,比汉津热闹许多。
两侧的店铺都是三四层的砖瓦房,底层是店铺,都挂着竖条的布幔,上面写着店名,算是招牌了。
今年似乎是赶集的日子,农夫、市民、担郎、和尚、道士等各色人等都有,其中最多的还是道士。
陈修逛着街,突然闻到一阵香甜味道,看过去,是一家糕饼店,布幔写着“大郎重罗糕饼”,旁边还写着小字“清虚观专供”。
这襄城是清虚观的总观所在地,清虚观讲究入世,经营着许多俗世生意,这襄城内怕有一半店铺都和清虚观有关。
这广告打得倒是不错,顾客一看是供给清虚观的道士吃的,人家修行者都是讲究人,当然不会吃差的,这糕点必是美味。
陈修好奇过去,里面有滋糕、桂花饼、枣泥酥、豌豆黄、茯苓夹饼等小吃,芳香四溢,店前不少人在排队。
陈修也馋了,排队买了,一样一个尝尝鲜。
陈修啃了一口桂花饼,桂花清香在唇齿间炸开,回味无穷。
陈修边走边吃,沉浸在淡淡的幸福中,心想总算可以安静的享受生活了。
之前每到一个地方,就遇到一场灾祸,自己差点成柯南了。
陈修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眯,遇到了一个熟人,竟然是黄文泽。
自云居寺一别,黄文泽似乎胖了不少,他是汉津悬镜司的判官,为什么会在襄城?
“云居寺知道吧,鼎鼎有名的大寺,他们方丈见了我都要下拜的。”
黄文泽坐在一个棋盘前,高翘着二郎腿。
“当时云居寺成了人间地狱,那圆空和尚见到我,哭喊着说救救全寺僧人,我想不过是一些妖魔而已,顺手就除了。”
黄文泽说着,走了一步棋,把炮架过来。
陈修听了,不禁好笑,原来他在这里吹牛来了。
“黄四你就吹吧,我听说云居寺妖魔,可是凤仪门的两位女修士除的。”一个看客笑道,听语气是熟识的街坊。
“凤仪门还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那云居寺的妖魔,黄爷杀了一地,你们不信去寺里找和尚打听打听。”黄文泽说着翻出一串念珠:“看到没有,圆空方丈给你黄爷的,上面刻了佛门清心咒,答谢我的救命之恩。”
见这念珠发出淡淡白光,一看就不是凡物,不少看客都被唬住了,露出羡慕之色。
“将军!黄四,输了罚三倍,你说过的,可不准赖啊!”这时对桌老头跳了一马。
黄文泽发现局势不妙,抓了抓脑袋。
陈修看了眼棋盘,黄文泽被将得死死的,这一把是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