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算了，这也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我还省的生这些气”

“对着呢！你自己身体要紧，不过，阿姨，你看国民现在生意做成这样，把人家盛茂集团告了！让我里外不是人！”

奶奶“嗯”了一声，静静地、安详地看着贾道明。

贾道明见奶奶没有回应，话锋一转：“我为了他这事是来回的跑，找关系，拖了多少人，就想让盛茂集团给多赔点！你看要不然这二审能赔了快二百万？我是前前后后劳心劳力，花了多少钱！就这，还不落好！”

说完，贾道明偷偷瞄着奶奶的反应，不再做声。

“已经判下来了吗？”奶奶表情微微惊讶道，接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就算真判个二百万，给你一还，给别人一还，打官司借的我们的钱，听说还有盛茂的贷款没给完？”

奶奶停下来，看着贾道明，贾道明不自然地笑着点点头：“啊，是、是”

“哎，就担心都不够，对了，那贷款买的新车呢？不是那时候说是要换新车？”奶奶一脸疑惑地问，就好似真的不知情，想要从贾道明嘴里知道这件事般。

“啊.....这.....我这事......我......不清楚......怕是人盛茂集团自己运营了吧？”

“哎！小贾你看看！他把钱付了贷了，结果车还不是他的，之前你卖给他的旧车是不是还让那边砸了？”说完，好奇地看着贾道明的眼睛

贾道明心中一紧，只能顺着话说下去：“啊......好像......听说......是......主要是上面规定统一换新车，融个资......”

“对！上面规定的，对着呢！哎！我老太婆什么也不懂，就整天跟着我家掌柜的听听政策看看新闻，换车还是砸车我是搞不清楚了！融资还是别的什么的，更是不懂！还是相信中院吧！”

稍稍停顿一下，奶奶看着贾道明门闷不做声，继续缓缓说道：“你跟盛茂集团这么熟了，你对这事都不清不楚的，国民能走到这一步也真是把人求遍了！”

奶奶说着垂下眼睛，语气哀伤地说道：“我也给他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一天操闲心！”

贾道明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伤感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赶紧说道：“阿姨！你别难过，现在二审已经赢了，判得也多，我打听过了，盛茂集团愿意协商，但就怕国民他又上诉，把这事又拖着，还不如趁机会跟盛茂集团求个好，协商把这事解决了！早解决早轻松嘛！”

奶奶猛地抬起头，前倾着身子问道：“盛茂集团愿意协商？你打听过了？”

“是啊！愿意啊！不过......协商的话，肯定赔不了那么多......您得跟国民说一下，让他别......”贾道明不再继续说下去，看着奶奶。

奶奶心里依然神会，嘴上却说着：“哎！我做不了他的主！你也知道的......”说完又摇摇头，低落地坐着。

贾道明急了，连忙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是他亲妈，他还能不......”

突然！门锁一响，大家都吓了一跳，爷爷在门口边开门边喊着：“橘子，你看我买的甘蔗，你一会拿一些回去！”说罢闪进房门站在玄关处换鞋。

橘白赶紧迎了上去，接过爷爷手中满满一袋子的甘蔗，放到餐厅，又转回自己的房间。

“外面还是冷！”爷爷换好鞋走到门边的卫生间擦擦手，走进客厅看到贾道明，眼神瞬间冷冽：“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不满，他这么多年早已养成的严肃和冰冷气势瞬间笼罩整个房间。

橘白躲在自己的房间，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贾道明赶忙站了起来，似乎才从刚才的谈话中转换过来，略显局促的讨好着说：“那个.....我来看看傅局长和阿姨......拜个早年......”

爷爷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径直走过客厅，留下一句：“那你坐”，直接走进卧室的阳台，摆弄了一会花和盆景，坐在躺椅上喝茶。

贾道明有些尴尬，他早就听闻这位老局长的硬派作风，今天专门趁他出门才过来找程国民他妈，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才刚刚说到重点！

他扭头看着橘白的奶奶，奶奶依然一副慈祥安然的样子，摆着手让他坐下。

他坐下后，再怎么样也接不下刚才的话题，无形中的压力让他冷汗岑岑，只能起身说道：“阿姨，那我就不多坐了，我刚才说的事您到时候跟国民说一下，让他别死脑筋。”

奶奶点了点头，起身把他送出门外，经过橘白房间的时候，橘白死死盯着贾道明，眼中射出万道利刃，但贾道明就当橘白不存在般，没有朝橘白房间看去。

贾道明走后，橘白走出来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爷爷和奶奶没有说什么，大包小包地给橘白拿了好多东西。

一路上，橘白一直在想贾道明和奶奶刚才的谈话，判决书下来了吗？二百万？爸妈怎么都没有什么反应？一直以来，她只知道欠贾道明的钱，难道还有别人的？

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家门口，大门已经贴好了春联和门神。家家户户都是一派喜气，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

刚走进前院，她便扯着嗓子喊：“爸！妈！小裕！”

听到橘白的声音，小裕率先走了出来，接过橘白手中大大小小的东西，爸妈站在门口迎接他俩，看样子是一直在等橘白回家。

橘白舒舒展展地将自己的东西拿到书房，她的房间早已经租出去了，她一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浪费。

家里基本都已布置妥当，橘白懒懒地赖在书房的小床上，爸妈还在忙活，她躺了一会，翻起身走到小裕的房间，扣了扣门，走进去。

小裕放下手中的漫画书，看这个闹腾的姐姐又准备搜刮他什么东西。

“小裕，我回来你都不表示表示？”橘白挑着眉笑着问道

小裕看着橘白这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靠着椅子拍起手来，表示欢迎。

“就这？”橘白显然不是很满意。

小裕笑起来，用力拍着手，“欢迎！”

橘白笑着摇摇头，坐了下来，摇着头说道：“算了，也是难为你了！”

小裕停下动作，咧着笑看着橘白。

橘白看看他放在旁边的漫画书，随便翻了翻，说道：“听说你这次考试考得挺好啊？”

“一般。”

“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没有。”

“不可能，我听说有，前几天来咱们家的那个......”

“没有”

橘白白了他一眼，永远都是问一句答一句，这样聊天真是累人，“这样吧，我说个秘密给你，你跟我说实话”

小裕抬起头看了看橘白，开口：“可以”

“说好了啊！”说完，她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小声说道：“咱家官司的二审判下来了”

小裕皱了皱眉头。